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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被戴绍击杀!戴绍公然质疑当今帝位的正当性,拥护江南的先德懿太子遗嗣为新主!

北地大乱,彻底造反!众臣惶惶不已,至于魏安帝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厥了过去。

储位未定,死了一个宁王还有沁王和辰王,很快以二王为首的政党们激烈地争斗起来,只为一个监国的位置。

***

平京城大乱,比季初上辈子知晓的时间提前了一年。坐在茶楼里面,得知北地失守的战况,季初险些砸了手中的茶杯。

戴绍没死,死的人变成了宁王。底下的人慷慨激昂,大多已经得知扬州城内有真正的皇嗣存在,纷纷起了别样的心思。

“我儒家拥护正统,我们扬州城那位可是先太子的子嗣,戴绍那厮所言也不无道理,拨乱反正当是如此啊!”

“扬州城外驻扎着那么多的兵马,居然按兵不动,照我看,领兵的人肯定也拥护正统,不敢肆意妄为啊!”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见,出言反驳,“说是有先太子的遗嗣在扬州城,可那人根本就没有露面过,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错,万一那人是个骗子呢。顶上的圣人已经坐了皇位数十年,戴绍逆贼分明是找一个借口造反罢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还有人只忧心天下百姓不管皇位纷争的,“唉,无论那人是真是假,戴绍起兵总是真的,万一平京城失守,这天下可就真的乱了。又有多少数不尽的黎民百姓要因此丧命啊。”

“指不定又要征丁了,我家可就剩下我一个男丁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离开扬州城啊?万一真的打进来怎么办?”

“那些兵马在外面都没反应,城中的大户人家也都没动,肯定不会有事。照我看,平京城的那位肯定会封个王爷啥的,能不打就不打呗,现在最重要的可是戴绍。”

“仁兄说的有道理。”

……

“娘子,扬州若是乱了我们就回潞州去吧。”直到回去住的地方,季初还是冷汗涔涔,双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在害怕扬州城会起战事。

“不,再等一等。”上辈子扬州并未出事,出事的反而是潞州。

“双青,你听到没有,守在扬州城外的人是定北侯,施岐理应也在他的军中。你不要害怕,关键时候施岐不会见死不救。”季初安了安婢女的心,她想着应该很快就到了沈听松露面的时候。

今日有人说了,扬州城中的皇嗣还没有露面,不知真假。为了向天下人证明真的有先太子的皇嗣存在,沈听松一定会出现。

“季娘子在吗?我家娘子有事相问。”隔着门窗,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季初的沉思。

“听这声音,是那姚二娘身边伺候的小红。娘子,您不要动,奴婢去看看。”双青眉毛一竖,对姚二娘的观感又差了许多。

只是说过两句话而已,敢来叨扰娘子真是不知廉耻。

第七十八章

“我家娘子同你家娘子毫无交集,又有何事相问?”双青怀着无尽的厌烦,打开门……一只手帕蒙上去,将人拖走……

门外久久没有回响,季初蹙着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唤了一句双青,没有人回应。她急着走出门,到了院子里面只见浓妆艳抹的姚二娘笑吟吟地看着她,脸色瞬时就变了。

“双青人呢?姚二娘,你我无冤无仇,你所图为何?”季初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双青的身影,心下大乱,强装着淡定看向姚二娘,目光冷冽。

“季妹妹,你千万不要担心,你的婢子只是睡着了,不会有事。你我是无冤无仇,只是姐姐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当然,这个忙对你而言也是天大的一个好机会。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画过几幅画卖出去?”姚二娘看着眼前女子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心生嫉妒,这女子容貌比不上她美,可一身的皮子还有气质真是恼人的很。

谁叫她刻意卖弄,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地学文人卖画,被人给看上了,谁又叫她不识好歹,好几次都不给面子,姚二娘相邀几次被拒,也只好出此下策。

这几日她瞧得明明白白,这女子冷冷淡淡的,对贴身的婢女倒是好,于是这主意就打到了小婢女的头上。

绑了婢女,姚二娘不信眼前人会无动于衷。

报官,她也不怕。一主一仆衣着简朴,首饰也没有几个,靠卖画为生,指不定是从哪个勾栏院里跑出来的。扬州城她们没有任何根基,吩咐她行事的人可是势大的沈家公子。

“我的确卖了几幅画出去,怎么?可触犯了姚二娘的利益?要你行下作的法子。”季初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卖了些画,所得银两也不是太多,姚二娘缘何如此。

“那就对了,才女么,总是比我等以色侍人的女子强。”姚二娘眼睛扫过季初的身段,红唇撇了撇,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不过女子有才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要到男人的榻上。”

季初的脸色很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刺得姚二娘有些不自在,“你自甘下贱,不要攀扯到天下女子的头上。”

“你!”姚二娘被一句下贱气到了,时下笑贫不笑娼,她自做了沈家公子的外室,安享荣华富贵,还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想要用指甲挠花女子的脸,可沈家五郎的吩咐还在耳边回响,姚二娘细腰一扭,咬牙恨恨道,“要想你的婢女安全,你就给我乖乖听话,现在坐上那辆马车。”

她不敢将人得罪的太狠,听沈家公子的意思,这女子是要献给更尊贵的一位主子的。万一得了恩宠,回过头来寻仇,姚二娘还真是有些害怕。

“我也不瞒你,坐上马车去的地方是沈家。这也是你自己的一番造化,说不得日后你还要谢我,千万不要不识好歹。”姚二娘向她透漏了几分内幕。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我的婢女给放了,我跟你们走,否则我得了造化之后不会放过你。”季初心急如焚,可面无表情的气势很能唬人,一双杏眸冷冰冰的,直勾勾盯着姚二娘。

姚二娘还真的被她吓到了,尤其不敢看她的眼睛,慌乱地摆摆手让家丁将被捆起来的婢女抬出去放了。

看到双青的人,季初用眼神安抚她,做了一个口型让其不要担心,提裙上了马车。

若说别的她肯定不会上马车,但沈家,她有一分脱险的把握。池家大公子同她提过,沈家也是经商的大户,同池家来往很多,她用上池家的名头,沈家人应当不会冒着得罪池家的风险动她。

季初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倾城到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的地步,更何况那日在平京城药倒聂衡之的药她还留着几颗在身上……

双青泪眼婆娑地看着马车离开,等到姚二娘看着她的人也走了,她才急急地跑到屋中翻出其中的一封书信,往早就去过的池家宅子跑过去。

同时,也有一人风驰电掣一般出了扬州城的城门……

***

“我没想到定北侯真的敢来,请坐。”幽幽竹林围绕的屋舍中,沈听松浅笑着请来人坐下,脸上的神色无懈可击,举止投足一派萧萧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