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不计较这个了,去梁山总比去其他地方好。”
孙立又拱手道:“多谢师兄仗义相助。”
栾廷玉笑道:“你为两个姑舅兄弟可以弃了官职,我丢个小小军官又算的什么。”
一行人到的孙新酒店,又带了乐大娘子和早已收拾好的细软,便要离了登州。
解珍、解宝却对众人道:“叵耐毛太公老贼冤家,如何不报了去”
孙立也恨这毛太公一家害他丢了官职,点头道:“说得是,孙新和乐和先护着车子前行,我们去料理了那狗贼,便来追赶你们。”
当下孙新、顾大嫂、乐和便领着七八个火家簇拥着车儿先行去了。
孙立、栾廷玉、解珍、解宝四人领着二十来个军汉,一径奔毛太公庄上来。
毛太公正与儿子在庄上庆寿饮酒,却不提备。
一伙好汉呐声喊,杀将入去,就把毛太公、毛仲义杀了。
解珍、解宝本来要杀毛太公满门,栾廷玉喊住了他们,说梁山好汉也只杀首恶,不可坏人满门,否则到了梁山也不好交待。
解珍、解宝也听过梁山作风,当下也就罢了。
众人又去卧房里搜检得十数包金银财宝,后院里牵得七八匹好马。
解珍、解宝拣几件好的衣服穿了。
各人上马,带了一行人,赶上车仗人马,一处上路行程,星夜奔上梁山泊来。
史进听得这一伙人来投,也是十分喜欢,亲自领人下山迎接。
栾廷玉看史进并没一丝责怪,也自感动。
当晚山寨便为众人设宴接风。
次日史进便让孙立、栾廷玉做了马军头领,孙新、解珍、解宝做了步军头领,乐和则在聚义厅前听用。
第一百一十九章天下乱起
转眼就到了政和六年。
童贯打赢了西夏,还顺势抢了一些疆土,但是对国库紧张的大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论功行赏,稳固新的疆土都要大量钱粮。
加上天子一直兴建的林苑,为了维持这个看似繁华、强大的宋朝,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越发难过。
年关刚过,河东田虎便大弄起来。
田虎原是威胜州沁源县一个猎户,有膂力,熟武艺。加上河东万山环列,易于哨聚,这厮便纠结了一些人落草,四处劫掠财物。
到的这一年也聚拢了许多人马,加上河东山多地少,这两年又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
田虎便乘机带兵马攻取了威胜军,开始侵州夺县。
河东形势也和山东一般,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饷,或势要人家闲着的伴当,出了十数两顶首,也买一名充当,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到的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
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
前去追剿田虎的官兵更是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
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田虎,以避官兵。
五月初一,照例所有头领都到聚义厅议事。
总探声息头领朱贵也说了田虎近况,在打了威胜军后。田虎又夺取了周边几个县城。
梁山秣马厉兵的时候,史进也加强了情报部门。除去分管南北酒店的张青、孙二娘和朱富、李立,又让戴宗、乐和、时迁、白胜做了军中走报机密头领。朱贵做了总探声息头领。
朱贵刚刚说完,阮小七便站起来,叫道:“田虎那厮都敢造反,我梁山强胜他百倍,干脆我们也反了。”
李逵也咧着大嘴叫道:“七哥说的对,大伙杀到东京去,夺了鸟位。史进哥哥做皇帝,俺们都做将军。”
陈达、刘唐几个性子直爽的人也都叫唤起来。
多数头领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中间虎皮交椅上坐着的史进。他才是梁山一锤定音的人。
政和元年秋季,史进带人在梁山扎寨,那一年他十九岁。
一晃就过了五个多年头,史进已经二十四岁,少年时代嘴上的绒毛也变成了胡须,俊朗的脸上也多了许多威严。
史进挥手止住喧哗的众人,道:“大宋确实腐朽,但还没到灭亡的时候,现在还没有人能抵挡西军。此事便不用说了。大伙只管操练兵马,替天行道。”
阮小七等人看史进这般说,也只好坐下来。
史进名震天下,柴进也没做什么改变。仍旧是对上门的江湖好汉仗义疏财,不过限于他前朝皇族的身份,并不敢像史进一样大规模救助百姓。更不用说替天行道了,因此史进的名声早已超过柴进。
这一日。柴进正在庄上闲坐时,接的一封书。看罢便连忙叫一个主管收拾行李,又选了十几个庄客。
原来柴进有个叔叔柴皇城,在高唐州居住,被本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要强占他花园,怄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特地派人来唤柴进。
次日五更起来,柴进便带从人都上了马,离了庄院,望高唐州来。
不一日,来到高唐州,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留从人在外面厅房内。
柴进自径入卧房里来看视那叔叔柴皇城时,只见面如金纸,体似枯柴。牙关紧咬,已经水米不进。
柴进看柴皇城这般模样,也悲上心头,坐在叔叔榻前放声痛哭起来。
柴皇城的继室出来劝柴进道:“大官人鞍马风尘不易,初到此间,且休烦恼。”
柴进施礼罢,便问事情。
继室答道:“此间新任知府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倚仗他哥哥势,要在这里无所不为。带将一个妻舅殷天锡来,人尽称他做殷直阁。那厮又倚仗他姐夫高廉的权势,在此间横行害人。有那等献殷勤的小人对他说我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那厮便带着一些闲汉径入家里来看了,便要发遣我们出去,他要来住。皇城对他说道: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那厮不容所言,定要我们出屋。皇城去扯他,反被这厮推抢殴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饮食不吃,服药无效,眼见得上天远,入地近。今日得大官人来家做个主张,便有些山高水低,也更不忧。”
柴进答道:“尊婶放心,只顾请好医士调治叔叔,但有门户,小侄自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和他理会。便告到今上御前,也不怕他”
柴皇城强自挣扎起来,对柴进说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日被殷天锡怄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亲往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言罢,便倒在榻上,呜呼哀哉。
柴进看叔叔去世,不由痛哭起来。
他家虽然被夺了皇位,但是有丹书铁券护着,何时被人如此欺辱过。
继室看柴进哭的伤心,害怕他哭晕了,无人做主,劝柴进道:“大官人烦恼有日,且请商量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