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得连退三步,顿时凶性大发,厉啸一声,纵身向徐帆扑去,鬼爪连挥之下,黑雾漫空,腥风扑鼻,顿把徐帆扑入一片阴风之内。
徐帆骇然之下,长剑一紧,青虹暴长,宛如平空涌起千条剑影,直向黑雾迎去,这宗玄门正宗剑法,威力果是不凡。继光见后,暗中不住地喝彩。
就在大魔扑向徐帆的同时,二魔也厉啸一声,向继光疾扑而上。
太行双魔来得既突兀,又那般凶残蛮不讲理,实使他气恼万分,蓦见二魔攻到,不禁冷笑道:“你既这般不讲理,可怨不得小爷手辣”
呼地一声,一掌横扫而出,经过了几十天的修习,他的内功又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这一掌之势威不可当。
二魔竟被逼得倒撤八尺,太行双魔横行一生,所向无敌,不料一招被人逼退,直气得他双睛怒凸,绿光暴射,怒啸一声,纵身再进。
蓦然
一阵暴喝声起,又冲出一批人来,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话音蛮横,俨然具有君临天下之势。
第十章郎心似铁妾意如绵
太行双魔正自怒发如狂,向武继光和徐帆时攻之时,蓦然暴喝声起,又冲出一批人,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语音横蛮,有如喝斥部属,武继光本就好整以暇,负手站立,根本就未把太行双魔看在眼里,来人冲到,立即闪目向前看去,原来竟是一个紫袍中年人,满脸紫髯竖立,如钢针一般,根根见肉,双目碧光闪闪,甚是威猛。
紫袍中年人的身后,跟着的竟是太岳庄主穆天虹、峨嵋派掌门人罗浮子、飞云堡主王强等,他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太岳庄主,不由剑眉一扬,却没有即时发作。
大行双魔平日凶残成性,暴戾无比,风闻金精玉魄剑落在一个年轻的小娃儿手里,立即由大行山赶来。他俩想,还不是手到拿来。不料,一上来便吃了一个暗亏。当他们二度进攻时,却又被这批人从中喝止,不由怪眼一翻,阴恻恻地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过问太行双魔之事”
紫袍中年人嘴角微哂,挥手道:“走吧,我不与你们计较,别再在这儿自讨没趣了。”
二魔王光刚才吃了武继光的亏,已是满怀怒火,紫袍中年人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火上加油,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早已狂吼一声,猛扑而上,暴喝道:“朋友,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到太行双魔面前卖狂,我看你是活腻了”
五指掌山如钩,劈面向紫袍中年人抓去,劲风似剪,隐隐觉出这一抓之势,凌厉、阴毒无比。
继光闪眼向紫袍中年人看去,只见他渊停岳峙,嘴角微含冷峻的笑意,根本没把王光的攻击当作一回事,便知这凶魔要吃苦头。
果然,就在王光的五指离紫袍中年人的头顶不及半尺之时,蓦然
一阵紫雾般的气体,呼地迎出,但听一声鬼嗥似的狂号,二魔王光突然象断线风筝般倒翻了回来,口中紫血就象喷泉一般喷出有二三尺远。
大魔金煜一见,更是暴怒如狂,双眼暴凸,长臂舞动之下,疯狂地扑了上去,瞬刻之间,猛攻了七掌,踢了五脚,一时急风如飙,沙飞石走,情势猛恶万分。
蓦闻紫袍中年人厉声喝道:“你是找死。”
大袖猛地往外一丢,一股霭霭紫雾,匝地而起,惨呼声中,大魔金煜掣电般撤了回来,铁青的睑上,满布狰狞之色,张口喷出两口瘀血,狠狠地道:“今日之仇,大爷必报”
挟起二魔,如飞地跃去,转瞬不见。
这两个魔头,来的既突兀,败得也快极。
那紫袍中年人,容得太行双魔撤走后,方才跨前两步,朝着武继光微一拱手道:“尊驾可是最近得有金精玉魄剑的武少侠”
继光拱手还礼道:“不敢,在下武继光,但不知尊驾何人莫非也效那贪婪无耻的小人,企图染指在下此剑”
“兄弟金蜈宫门下紫髯伯古孙述,兄台尽可放心,金蜈宫门下绝无夺剑之意,但却有个不情之请,尚望兄台慨然应允。”
“但不知所指何事”
“请把兄台怀中所藏当年莫郡王的那张保奏名单赐交在下。”
继光刚才见他施出“鸿蒙紫气”,心里便已猜着几分,此时见他自报金蜈宫的名号,不由心头微微震,旋又豪气冲霄地哈哈一笑道:“要取得这张黑名单倒也不难,但必须告诉在下要它作何用处”
倏又一指他身后的太岳庄主穆天虹道:“此人是你们金蜈宫所蓄养的爪牙么请恕在下无礼,我要替中原武林清除此败类”
青城“劫魂剑”徐帆屹立一旁,见武继光竟把鼎鼎大名的太岳庄主视作土鸡瓦犬,不值一顾,那份豪情实使他暗暗心折。
紫髯伯见武继光一再追问金蜈宫为何要取得黑名单,不禁微微色变,旋又把脸色一整道:“此事兄台尽可不必追问,总之金蜈宫对那名单势在必得。”
“假如在下坚持不肯拿出来呢”
“那就逼着金蜈宫非走一条路不可了。”
武继光倏地纵声狂笑道:“好象我武某所有的东西都珍贵无比似的,任何人都想取而得之,但我武某却是天生悭吝无比,命可以不要,东西一件也不肯舍,金蜈宫尽管走那最后一条路好啦”
紫髯伯浓眉一竖,脸上勃然色变,他毕竟涵养较深,瞬刻之间,面色又趋平和,缓缓地道:“武兄高明之士,何苦为那一张于你毫无所属的破纸而与金蜈宫兵戎相见,殊为不值得,况在下绝未存有与兄台为难之意。”
未等继光表示意见,目光倏向太岳庄主一扫,又复道:“至于穆某与令师兄赤地千里符风之事,乃是地灵教内部问题,在下不妄参意见,不过其代金蜈宫所行之事,金蜈宫自当负其全责。”
这位紫髯伯的确豪放爽直,竟把许多隐秘之事和盘托出,顿使素来沉鸷阴险的太岳庄主面色大变,但又不敢用言岔开。
罗浮子与飞云堡主王强都是江湖之上一代枭雄,虽还不大明了内情,心里却都已起了疑窦,不由齐把目光向太岳庄主投去。
武继光细想紫髯伯话中之意,心中也涌起两个疑团,第一是穆天虹运用香车嫁祸赤地千里,何以会涉及到地灵教的内部问题第二,穆天虹展开这一连串的凶杀,目的何在更奇怪的是,紫髯伯竟一口承担金蜈宫愿负全责,难道以往种种都是金蜈宫所授意的
沉思了半响,方才抗声答道:“黑名单之事请不必再谈起。据在下初步推断,可能涉及到许多人的性命问题,任何人休想从兄弟手中拿去,若金蜈宫必欲诉诸武力,在下倒愿见识一番尊驾的鸿蒙紫气。”
他把鸿蒙紫气说得特别重,在场之人,除了紫髯伯本人外,连太岳庄主在内,俱都觉得茫然,他们虽都浸淫武学一生,却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门功夫。
紫髯伯见武继光竟能一眼认出鸿蒙紫气也觉大为震骇,此等密学玄奥异常,识者实在不多,当下豪放地捋髯哈哈一笑道:“尊驾既识鸿蒙紫气,足证高明,公孙述深望能向尊驾讨教几招。”
继光也已意识到今天这场恶战势必难免,他已见过了紫髯伯刚才对付太行双魔时所表现的功夫,心里确实没有一丝制胜把握,不过到了如今绝无示弱之理,立时大步往前跨了两步,长笑一声道:“鸿蒙紫气玄门仙学,在不自知不敌,但宁可血溅五步,绝不容人在身上取去任何东西,尊驾既必欲一分高下,那就请进招罢”
紫髯伯也缓步上前,微微含笑道:“武少侠太以自谦啦”
这位紫髯伯公孙述乃是金蜈宫主人之首徒,一身功夫已得其师十之七八,为人却是正直豪放无比,处处表现不失英雄本色,倒使武继光深为心折,自出江湖以来,这是第一个令他敬服的对手。
gu903();对方都知对手是绝世强敌,表面虽是言语谦和,一派轻松,内心却是紧张万分,各自暗暗行功运气,把真气调匀,不敢有丝毫大意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