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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这就是信仰,这就是使命,这就是命运。”这三个短句轰轰的出现在老板脑袋里,他有些迷乱,想不起这些话是从书本里看的,还是皇报里读到的,反正就这些轰轰的在海皇半身像的图像外叫喊着。脑海里想象着皇帝的传奇,老板闭上了眼睛,好久之后,他睁开眼睛,脸上更加的满脸堆笑,但眼神里却狂热到了嗜血一般。

他看了看老幺,又看了看李濂文,最后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老二,笑了笑,大声开口讲话,大声到不仅老幺、李濂文、以及所有客人都可以听到,连自己身后的伙计都可以听清,他说的是:“各位,太抱歉了本店以成为海宋最正宗的西餐店为使命,所以绝没有筷子。当然,老爷子年纪大了,也许吃不惯本店的西餐,这没有什么,我父母也吃不惯,哈哈。”

说到这,他盯着面前的老幺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各位也没有动开胃菜,我想这些已经上桌的饭菜就算我请各位欣赏的西餐,就不收费了,不过包店定金就不退了。本店北面五百米就是韶关无双海鲜城,南面一千米是著名的韶关红馆酒家,这两家是韶关最有名的两家中餐店,我想各位在那里肯定能享用到更适合各位口味的中餐。”说罢,扭头大喝:“杰仔,按客人数目去叫皇帝车来。”

一听这话老幺傻了,李家儿孙全傻眼了:这老板居然为了一双筷子就送客了不仅是客人,连身后一排伙计都傻眼了,没人站着动弹。但老板一声大吼:“赶紧去叫车,干嘛不动”看到老板那可怕的眼神,伙计们一下哆嗦,叫杰仔的伙计更是慌不迭的朝门外冲去,心里都暗想:“原来这老板那些训话不是说大话啊,宁可不赚钱了,也不给筷子,真是牛啊。”

“老板,你这是做什么”老幺急得脸都绿了,今天是老爹大寿日子,自己为了赶时髦,特意请老爹吃西餐,谁想到这老板这么狠,为了双筷子,竟然要赶人了。“李先生啊,这个我实在很难办,但是我们确实是正宗西餐,真的没有筷子给你们,”

老板叹了口气,说着转身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您看,那是我和市长的合影,这是我和治安局长全家的合影,他们一开始也要筷子,但是我教会了他们使用刀叉,他们对我店评价极高,认为是和去了巴黎和拿破仑三世共进晚餐一模一样。让顾客享受和西洋一模一样的进餐,这就是本店的追求和荣耀。”

老大慌不迭的把自己扣在桌布上的银币收起来,大叫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要筷子了,西餐哪能用筷子吃对不对”“是是是,西餐怎么能用筷子那都是乡巴佬你们店最好了,我们不要筷子了菜品照上,车也不劳您叫了,我们就继续吃”

老幺来吃过好几次了,早就瞒着老爹熟悉西餐礼仪了,此刻看局势不妙,赶紧给自己打圆场,但出了这样的事,满心都是羞愧,觉的自己丢了自己的人,和乡巴佬一样了,脸红得好像虾米一样。

看这群土鳖服软了,老板得意洋洋的摘下了枪口上的染血刺刀,挥手让另外一个伙计去叫回杰仔,不必叫车了,自己却压抑着得意,对着李濂文深深一躬身,说道:“老爷子,咱们是宋人,不是生来就吃西餐的,一回生二回熟,您使用刀叉之后,会爱上它们的,和筷子一样方便。”

李濂文看这个家伙突然从硬变软,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刚刚这老板突然咬牙要赶人,这个满心找茬的举人就傻了:正所谓硬的怕更硬的。在自己寿宴上,要是被这个洋奴说我不做你们生意了,你们去吃中餐吧就算中餐是龙肝凤胆,谁娘的还吃得下去这是被人看不起了啊。

“对对对,一回生二回熟,西餐怎么能用筷子呢太掉价了”满桌子的李家人纷纷附和,老板得意一笑,扬长而去,他要给客人充分的时间来回味这乡巴佬的屈辱,这样才能加深他们的印象:羞辱土鳖之后,不要盯着他们,让他们自己想象自己的屈辱,这样屈辱会更大这是海京师傅教给他的。

老板走后,大厅里静悄悄的,人人都不想说话了,老幺的汗顺着脑门流,低着头不吭声,他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就拿着餐巾擦汗,倒不是怕老爹,而是觉得自己在一群兄弟、晚辈面前丢人丢到北京了。在韶关最牛的西餐厅要筷子这和对着基督徒下跪有什么分别这和坐马车坐在座位之间的空地上有什么分别自己怕是以后再没脸来这里和客户吃饭了。

自己难道天生就是土鳖,不配来这种地方想到这里,老幺看到自己脚上的千层底布靴子,这本来就是从小老爹给自己穿戴的,一直以为是好东西,在满清地界也确实是好鞋,接着又看到自己的袍子,此刻一股怒气由于盯着自己穿戴勃然而出。

“老子就是土鳖吗去他妈的,老子要去买双好皮鞋、最贵西装、金壳子怀表老子又不是买不起凭什么穿戴这身土拉吧唧的玩意让人看不起连他妈的吃个西餐都丢脸”想着想着,老幺眼里都有泪了。

老五就坐在老幺身边,他看得清楚,看着最被老爹宠的小弟有点歇斯底里了,居然都被屈辱的要哭了,他一边用肘尖捅了弟弟一下,意思是:老爷子寿宴你发什么疯呢一边站起来端了鱼子酱盘子,拿了上面的公共勺子替老爹面前的碟子挖鱼子酱,笑道:“爹,您尝尝这个,我来吃过几次,这个确实越嚼越香的,好吃啊。”

李濂文可以考中举人,并且可以经营生意、管理家族,智商很高,而且对于儿孙们挑刺的本事更高,看到那公共勺子,李濂文问道:“怎么这西洋餐不能一起吃吗还要挖到小碟里自己吃”“洋人都这样,”老四笑着解释,他也乐意现在说说话,毕竟这大喜的日子,气氛实在是不好:“现在在海京,人家都不分酒了,也不用同一条毛巾,听说是皇帝那里传下来的,这个叫做卫生。”

“对对对,听说为了防止得病,病可以传染的。”老三赶紧帮腔。“好像洋人医生说,这个传染的病是虫子从这个人到那个人,这个疫病就是虫,防虫就是防疫那个虫子可小了,人眼看不到的,得用洋人机器才能看到”老二的儿子认识一群教会学校的朋友,在这个时候也卖弄学问。

李濂文看着儿子给自己碟子里倒了一堆屎一般的玩意,肚里彷佛有火在烧,满脑门都是咯吱咯吱的在响,他在肚里狂叫:“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在怀疑你们爹我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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