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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啊有用吗选举总是要花点钱的吧,这是不是把钱往水里扔啊”张其结深深的点了点头,看来很认同方秉生的意见,然后说道:“我觉的,最近选举确实没用,这个虽然大宋开国十几年了,但是咱们是中国人,和洋人不一样。”

“没用为什么要选张兄,我真是太好奇了”方秉生死死咬住张其结,问题一个接一个,就是不希望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力争把他心里话挤兑出来。果然张其结一愣,再次摸了摸头发,说道:“其实,我觉的这个咱们宋国国策是学习西洋,谁搞西学谁发达,第一个搞的必定发达。选举,肯定是西学,我不想错过第一波议员这班火车,说不定有好事呢哈哈”说到后来,张其结再次大笑起来。

“您认为会有什么好事我们选举出来的议员会像美利坚议员一样有用吗能赚钱能出名真能监督官府”方秉生几乎在对方大笑声中继续追问,宛如一根刺入长风的铁枪,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张其结堪堪收住大笑,他被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方秉生实在是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然而面前方秉生是非常尊贵的客人,不敢轻慢,他肃容道:“就我看咱们皇帝和朝廷的政策表现而言,第一波西学一定要把住不管它是什么一往无前的冲进去就好像你们修建电报一样,当年龙川人怎么说电报的现在呢所以我下定决心参选,而且第一波西学浪潮来临之时,观望的人多,敢涉水进去的少,竞争非常薄弱,花钱也不会太多,是最好的捞金砖机会

否则等西学大潮席卷而过,大家都懂了,哪里还有你的机会皇帝车你现在还能赚钱吗火轮船还能继续垄断暴利吗电报还敢随便扯线起电报公司吗连铁路不也被你们这种高瞻远瞩的大鳄垄断了吗当年你们修铁路,全龙川反对,但我要是不抵押了我在城外的工厂,全副身家压在了火车站周围地皮升值和新工厂上,哪里有我的今天其实咱们是一家人,我感谢你们铁路还来不及的”

后面那几句话是恭维方秉生的,但是方秉生没有谦虚,他在发呆,刚刚他准确的捕捉到了张其结的一句话:“我下定决心参选”,肚里大骂:“这龟孙果然要捣乱而且来势汹汹,这王八蛋可真正在美国呆过,头后还有辫子,我擦要和我对拼中西贯通水平吗”

愣了好一会,方秉生笑了起来,却说道:“张兄,其实我们铁路公司所耗费银钱太多,只有朝廷可以修得起,所以经常和朝廷里的达官贵人打交道,我听某个大臣说:这次选举是假,其实是为了统计富人来准备征收个人所得税的,所以,唉,这个选上了,固然光宗耀祖,但其实以后几十年的税金要白给朝廷,算算这笔账,其实选举这花销可不小啊。”

这自然是鬼话,方秉生想吓唬张其结,切断其想与鸦片党捣乱的念头,毕竟钟家良那里要求四人全中,而龙川太小,只给四个名额,而且变作了直接投票选举,这难度就有点高,要想得手,必须干掉任何敢于捣乱的家伙。

但是张其结笑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方秉生:“你认为咱们皇帝如何”方秉生一愣,立刻抱拳道:“当然是神佑我大宋百姓而赐下的不世出的圣君”张其结嘿嘿一笑,说道:“皇帝虽然是个马上起家的粗人,但是他从来没有骗过百姓,他说了不收税,我相信他。”

然后又一手虚劈在桌子上说道:“当然,皇帝也使障眼法,皇帝虽然一直以袍子红头巾示以大众百姓,大家称之为我中华文明的中流砥柱,但是大家往往没注意到他是朝廷唯一一个穿袍子的人,而官员为何全部穿洋装敢于和皇帝完全不同难不成这大宋就不是中国人,可以不上行下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其实根本就想咳咳。”

因为畏惧随便议论圣君获罪,虽然貌似大宋没有类似的法律,但大家谁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议论皇帝,就像不敢在众人面前议论自己的老板一样自然,所以张其结堪堪的结束了自己激昂的话题,直接说道:“皇帝想干的,以我来看,是要我们大宋变为欧美强国,既然国人都可以信耶稣、穿洋装、学洋文、修铁路、跑火轮船,那么迟早一天,洋人的国家法度我们也会学来,我觉的此刻已经开始所以必须要参选”

方秉生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越来越感到面前这个家伙参选的决心实在非同小可。斟酌良久,方秉生又抱拳表示钦佩,说道:“哎呀,张兄这种眼光实在让小弟佩服非常啊不愧是真正中西贯通的人材啊咱们龙川城竟然藏龙卧虎啊”

恭维完,方秉生话题一转,满脸忧色的说道:“但是张兄啊,兄弟我做铁路的,这个洋人技术啊,我觉的咱们国人可以拿来用,毕竟铁河车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心眼,你给它喂了煤,它就自个咕咕的跑了。但是这个国家法度,我觉的不太可能,因为我国国民毕竟不是洋人,哪个国家的法度不是几千年老祖宗留下来的我们悍然去抄,只能南辕北辙、邯郸学步而已,因为国人自有国人的历史和国人的聪明。”

“我明白您的意思,美利坚虽然也有白人贪官污吏,但索贿、勒索的本事总不敌咱们国人来得巧妙,而国人偷奸取巧的本事,美利坚人也望尘莫及。”张其结冷笑着说道,好像想起什么他很讨厌的人来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这个议员其实也不是当地父母官,即便选举出来组成所谓的议会,还不是得仰父母官的鼻息,”方秉生冷笑起来:“就算您刚才说的,您是餐馆,顾客喜欢您的口味,让您做城市主餐馆,但是父母官就是不走,愣是要烧锅猪食给大家吃,您能怎么办洋顾客也许敢抽原来的父母官,但是咱们国人可是只认父母官的锅,不在乎您这新开什么议员餐馆,您敢和父母官叫板吗谁敢咱这和清国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咱们都是汉人。议会我看就是个摆设,锦上添花而已。”方秉生说得张其结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看张其结根本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方秉生试探得问道:“那么您说要是这国家法度变得和清国也差不多,您竞选议会还有什么好处呢徒劳的花钱而已。”张其结对着方秉生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叫道:“不愧是铁路的大员您这见识真是入骨三分我自己是同意的,咱们国家现在也和清国差不多,不是有某些官员天天在衙门里聚赌吗”

“那这样您还选举吗”方秉生满心期待的问。“这样更要选”张其结哈哈大笑起来,拉过脑后的辫子,笑道:“如是吏治黑暗,议员也大有可为因为美利坚听说议员也收受黑金,而且最关键的是当了议员,就是地区名人说话总有人听,报纸也爱报道这样的话,不知多少人求着给你送礼呢这就完全变成了清国的言官因为咱们开了报业所以报业加上议员,一样有钱一样有前途”

方秉生登时面如死灰,实在没想到这一步。因为他毕竟没有去过美利坚,即便去过,像陆站长这种海游士,只是在学校里和一群高等洋人混,只懂自己的专业和洋人的香水,别的屁也不懂,绝对也不会像张其结这种实打实的和洋人混十年。

张其结说得兴奋起来,继续叫嚷着自己的看法:“方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个贴切的解释来:其实啊,议员选举就是捐官就是咱们宋国的捐官只不过清国捐官朝着上级买,这种捐官是花钱朝下面的平民买而且竞标购买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