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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小儿子的钢琴老师,每周都去她家学习,现在是暑假,授课量就达到了每周三次。

今天王杰仁就是来送小少爷去练琴的,不过他并不喜欢这里,每次都得呆在仆人房间里两个小时都无所事事,听那传来的怪异叮咚声。仆妇跟着自己小主人进去铁门了,男仆转身对王杰仁请示道:“管家,我们现在回宅子吗”

“小黄,你也跟着小主人他们进去吧。”王杰仁指示道,他叹了一口气,彷佛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今天要去翠云宾馆联系惠州济园堂齐小云老板,谈请他去龙川演戏的事情。”“齐小云老板”小黄眼睛一亮,叫道:“我可爱听他的戏了他那扮相简直一绝,人家都说西施再世也不如他美。我可是他的资深票友,能不能跟着您去看看他”

王杰仁皱了皱眉头,接着笑了,说道:“他这人是名角,规矩多,自己在翠云宾馆包间住,特别爱干净,不喜欢生人,所以你没见我今天换了衣服擦了皮鞋吗怕得罪他。你,这个,还是别去了,我就怕他多事,去跟着小少爷吧。”“好嘞。”小黄赶紧低头称是,转身就要跑进那铁门里,但是王杰仁又叫住了他。

王杰仁说道:“这个钢琴课不是十一点结束吗我得用马车,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请齐小云去见他的师兄弟们,没有马车代步显得咱们不够场面不诚心。可能我要用一天马车,要是你们出来看我不在,就雇个人力车回家,反正路也不远。”“好嘞,您放心”小黄点了点头,跑进了宅子。

王杰仁坐进马车,高声喝令车夫:“去翠云宾馆快点快点”声音里已经没有来了刚才的“不情愿”,而是一种难以掩盖的欣喜。接着他不顾颠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香水,洒在了自己脖子和腋窝处。半小时后,王杰仁站在了翠云宾馆四楼的416房间前,整了整自己的领结,然后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同样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他面容如女子般的姣好,面白唇红,头发用了发胶,闪闪发亮的贴在头上,站在门口看了看王杰仁,他左右看了看走廊两边,高声叫道:“啊,原来是王老板,来谈约演的事吗快请进快请进”

王杰仁微微躬身表示敬意,然后走过他身边进了屋,他身后的齐小云立刻关上了屋门,还上了锁。接着他转过身,和王杰仁死死的搂在一起,互相热吻起来。

座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铃声,王杰仁从齐小云床上坐了起来,从床边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瓶小香水递给齐小云,他抚摸着那男子的肌肤,笑道:“这是我在巴黎之春给你买的,法国货,喜欢吗”齐小云闻了香水,笑道:“你太坏了,你不早给我,我喷上之后让你闻。”

“亲爱的,这天我找了个因头从家里跑了,可以好好玩一天了,中午去哪里吃饭你想逛街吗”王杰仁笑眯眯的说道。“唉,”齐小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爱出去,出去又得和你保持距离,没法子像现在这样卿卿我我。逛街的时候,我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别别别我们这样玩,要是被人发现,会被吊死的,这可是大神宋,不是以前的老满清了。”王杰仁赶紧说道。“该死的洋教邪神,我们这样也管。”齐小云撇了嘴,完全是个女人的怒气表情。

说到这里,齐小云爬起来,趴在王杰仁裸露的后背上,问道:“我说,我的王大管家,你啥时候能够创下一番事业,你不是说你也是个商界奇才吗怎么老寄人篱下呢,你也买个你家老爷那种豪宅,到时候请我去做你的压寨夫人呢在你自己家里,甜甜蜜蜜总无所顾忌了吧,不像现在,偷偷摸摸的。”

“唉,我不好和广西谈这事,毕竟当年我欠了一屁股债,是广西够义气,替我担保了,我不太好自己出去单干。”王杰仁推开齐小云,开始穿衣服,脸上表情十分难堪。当年龙川最有钱的,第一当是席天爵的席家,第二并非李广西,而是王杰仁王家。因为都是本地豪门,王杰仁和李广西从小就是好朋友,年轻时候都是花花公子。

年纪稍大一点,两人就开始彼此的生意事业。但是王杰仁运气不好,虽然他第一个跑去京城搞洋务、搞西学生意、搞进口,赚了好多银子,当了两年龙川首富,但是太过贪心,想赚快钱,扔了实业,跑去号称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的交易所玩,从股票玩到期货,下场就是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只好逃回龙川老家。

当时就是李广西觉的和王杰仁是好朋友、发小,不能看着他被高利贷砍死或者进债务人监狱去海南挖矿,就出面帮了王杰仁,那时候李广西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洋钉大王,说话很有份量。结果王杰仁就成了李广西的跟班,用自己的才能替昔日发小赚钱,并顺路慢慢还债。

所以虽然大家都称呼王杰仁为管家,但其实王杰仁更像是李广西的一个经理,只不过因为李广西信任他,内部家务、外部生意他都管。但王杰仁喜欢男色,这个谁也不知道,李广西都不晓得,因为他们成年的时候,已经是粗人、汉奸、洋奴、基棍赵三桂的天下了,因为宗教信仰,他不许像满清那样肆无忌惮的搞男风,谁被捉住,两人都吊死。

所以王杰仁只能如同间谍一般偷偷的和几个同性偷情。齐小云也是他在惠州认识的一个炮友,正因为惠州城大人多,他这种事不显眼,所以他也强烈建议李广西来惠州发展,不要在那个街上随便两个人都能扯上关系的小县城里呆着了。

就在这时,416的房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以为是什么人抓奸,齐小云被吓得“花容失色”,王杰仁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鲤鱼打挺摔在地板上,抱着自己衣服,就匍匐着钻进了床底下。这时,门外传来小黄的大吼:“王管家在吗出事了出事了”

十分钟后,从床底下钻出来的王杰仁和小黄坐在了车里,他一直在解释:齐小云说他欠了帮会很多钱,他们要划花他的脸,自己正在和齐小云谈,小黄的拍门让他以为罪犯来了。但是小黄根本没理他啰啰嗦嗦的,一进马车,小黄也像王杰仁从宾馆出来那样惊慌失措的比划着说了起来。

原来他们十一点上完课后,小黄早出去雇了辆人力车,让仆妇抱着小少爷坐上,他跟在人力车旁边步行。路确实并不远,平时慢慢走路半小时也能到家,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小少爷路过水果摊想吃水果,仆妇和小黄就带着他去挑了,车夫也斜拉着车杠子帮着讨价还价了几句。

“整个时间也就是十分钟我现在记不得那布袋是不是放在人力车上了,反正不是值钱的东西,谁在乎它啊”小黄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到了家里,小少爷朝夫人回报自己学习过程的时候,拿过装琴谱的布袋,想掏琴谱的时候,竟然摸出来一条五彩斑斓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