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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也没有吱声。

张其结此刻转头回答王鱼家道:“鱼家,你不必担心。我考虑过,越是危险,越安全。他们不可能对我这种加注有任何反击余地的。在西洋扑克上,这叫做筹码优势,用大筹码击杀对方的跟注”“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方秉生招数多得吓人”王鱼家跺脚叫道:“万一,你完了,你的厂子就成别人的了”

“他们肯定没有这是个小县城,不至于拿上百万打压我,我肯定在前四之内,所以绝没有危险”张其结叫道。王鱼家头上的汗已经出得如同在蒸笼里了,他指着张其结的鼻子大吼道:“我们是选举议员,不是赌命当议员,你怎么突然如疯狂赌徒一般了你现在是纺织厂老板,是神的旨意,你还是应该安心经营好厂子,我不知道议员有什么好,值得这样赌命”

郑阿宝终于插言了,他看着张其结说道:“这个王鱼家说的在理,仅仅是选举,不要搞成赌命,而且一个议员,你”张其结好像已经另一个人上身,这个人是赌徒,他唰的挥手,竟然打断了郑阿宝发言,他朝着郑阿宝摊开双臂,叫道:

“我的宝少爷啊,您刚刚说得对,我们龙川就是破县城,乡下地方好像议员不必像我这样去赌。但是我想问,既然是这样一个破地方、小地方选举不值钱的议员,为什么你们这么多神仙、巨鳄都扑进来了选举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议员有什么好处,我一样不清楚,然而为什么选举突然名震全国

老实说,这个地方虽然有火车站,人流旺盛不少,然而寻常见个会讲英语的玻璃人都难,为什么先是宋右铁电的副总、大宋首富钟家良,后来乃至您兄弟公司总裁纷纷杀了进来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感到,这一次的议员其价值不是钱能衡量的,这椅子不要说是铁的,这椅子是金子的都有可能”

听着张其结慷慨陈词,郑阿宝虽然没有吭声,但身体明显一震:这小子和自己一样,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都凭直觉感到了这里有某些值得付出的东西,而自己比他还多很多间接证据:这选举是皇帝陛下出于某种考虑而在乎的。他不吭声了,而候选人彼此又吵了起来。

范林辉最直率,觉得张其结这么干对自己有好处,就对王鱼家说道:“鱼家,你何必管老张呢老张脑袋是咱们里面最好用的,他也说了看似危险其实没有危险,50万一出谁能争锋最后还是本利都回来,你何必替老张考虑这么多呢”李广西和范林辉一个想法,但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嗯嗯假如老张觉的觉的可以的那也许也许可以”

张其结叉腰看着王鱼家,隐隐有挑衅反对自己的人的意思。但王鱼家不理这套,他指着三个人说道:“我不说假话,你们都知道。我今天告诉你,我没钱再给选举了,不是我厂子里没钱,而是我没有闲钱应对选举了。因为我知道我的本职是商人,竞选只是响应上帝的呼召,我对议员没有那么看重,即便是金交椅也不如未来在天国的椅子”

“我自然也是为了神没有神的旨意许可,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方秉生早在选举前一周就摧毁我们了”张其结当仁不让的反驳道。王鱼家愣了一下,收起原来要说的圣经说辞,直接就对着张其结的反驳问道:“老张,你这么倾家荡产的赌彩票,你确认你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而是为了神的荣耀吗”

张其结瞪大了眼睛,没有再气势汹汹的反驳,因为王鱼家所言乃是对人的一种严厉的指控:约翰福音5:44你们互相受荣耀,却不求从独一之神来的荣耀,怎能信我呢因为基督徒讲究活着、任何事都为了荣耀神,自己穿了新衣,觉的是神给的,自己漂亮是给神荣耀,这是对的,但要是为了自己看起来好看时髦让别人仰慕仰视自己,这就是犯罪了。

张其结这么干,可以解释为:为了神的荣耀可以不惜金钱生命当选议员,但也可以解释为:他为了自己的名利搏命赌博。这两者之间行为表现是完全一样,而内在的区别,别人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是关于内心动机的,惟独只有张其结自己清楚。而神恰恰是不许人类彼此审判动机,因为人不能察透另一个人的内心,动机论、诛心论是神对人审判的权力,只归于神,人不可僭夺。

面对王鱼家这个虔诚基督徒的质询,张其结一瞬间张口想反驳,而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出声,因为他信头上有神,他做基督徒久了,委实不敢乱说话欺哄神。而他内心到底是怎么个动机,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看到了机会热血沸腾而已。屋里再次恢复鸦雀无声,只有张其结张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啊啊的音节词。

这个时候,郑阿宝从沙发站起来,在众目注视之下,他转身绕过沙发,一直走到他用做办公室的内厅门口,这才转身看着都盯着他的众人,他捏了个响指,指着张其结道:“你,留大辫子的,进来,就你自己。”说罢自己推门进去了。张其结愣了一会,才确认刚刚郑阿宝叫自己过去,有些疑惑和不自信闭上了嘴,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179、通过面试

张其结进了宝少爷的办公室,有些犹豫和胆怯的,因为郑阿宝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是暴戾、没修养和狗眼看不起人的。因为李广西家里房间太多了,这房间原本没人住,以致于墙壁灰皮上隐隐出现了裂缝,还有些湿冷的潮气,现在因为李广西招待郑阿宝,搬进了太多的好家具和装饰品,显得满满当当的,有点像一辆破马车被新主人粉刷一新那种感觉。

屋里,郑阿宝亲自划了火柴点燃了五根蜡烛的烛台,光线潮水一样蔓延开来,在门口站着的张其结看郑阿宝突兀的被影射出的脸,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听到他搏命而惊喜交加的表情,也不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他略略松了口气。郑阿宝点燃烛台,自己坐在桌子后面,指着前面的椅子道:“张其结,过来坐啊,把门关上。”

关上门,张其结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把两手老实的放在膝盖上,暗想:自从自己回国以来,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郑阿宝和刚刚在外面时候的表现截然不同,从雪茄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自己叼在嘴里,竟然还伸手递给张其结一根,叫道:“来抽一根”“不不不,我不抽烟。”张其结赶紧摆手拒绝,郑阿宝笑了起来,收回了雪茄,而张其结也松了口气,看来他心情不错。

gu903();郑阿宝自己点燃雪茄,抽了一口,吐了烟雾出来,张其结也不敢说话,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就剩下两个人定睛看着弥散在桌子上方的烟雾,那团烟雾在烛台的映照下,扭曲各种难以言表的形状。“刚刚在外面听起来,你是个赌博的高手啊。”烟雾消散了,郑阿宝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张其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