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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单,方秉生摘下眼镜,抬头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问道:“这传单说的是真的”林留名浑身一震,接着点头哈腰的答道:“反正小齐说自由党好像在大动作,都是针对这个传单相关的人事,连记者和房东可能都下手了,那很可能就是真的。”

易成也抬起头,眼珠茫然的转了转,喃喃道:“本城首富、工业家、教会长老、商业领袖、自由党第一号赛马,他的发财是靠在船赌博这这这谁能想到”山鸡兴奋的说道:“靠我早觉得张其结装模作样的,肯定不是好东西,有钱人谁是好咳咳我们去报告官,再废掉他候选人资格”

说错了话,山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虽然已经发达,但作为公司打手,他始终保持贱民本色,以致于忘了这屋子里也全是有钱人,包括他自己。易成倒没在乎山鸡说什么,他扭头问方秉生:“秉生,你看张其结符合选举资格吗”

方秉生再次抓起潘近星的传单,看了又看说道:“这家伙是十年前赌博的,这时间太遥远了而且是在太平洋做事,那时候张其结还根本没回国,不算宋国人。潘近星看起来也不是清国人就是美国国籍,这要是搞官司就是个跨国诉讼,清国人诉讼宋国人10年前都是美国人时候的案件这不好办啊,选举资格其实也没法做动作,张其结回国后可是工商业发家的。”

“那自由党这么火烧眉毛什么意思”林留名怕自己功劳飞了,赶紧问道。“肯定怕名声受损呗要知道候选人现在摆明是官员标准来卡了。”方秉生悠悠的说道。“官员张其结肯定不行,哪有赌棍做官的。”易成答道。“易先生说得是,搞臭他的名誉就成功了一半,说不定朝廷一个规定就弄死张其结,朝廷可绝对不会待见这种人。”方秉生冷笑道。

“而且顺路打压郑阿宝自由党的气焰李广西是纳妾,张其结是赌博,都装得道貌岸然,内里奸诈,自由党就是个奸党”易成吼叫道,心里长出一口恶气:叫你们再骂我们是阉党,你们是奸党

这个时候,方秉生扔了手里油花花的传单,朝后仰在靠背,有些后悔的说道:“我就是没有看出他们奸来,吃了大亏我早觉得张其结这小子根里透着诡异,看起来老实正派,但做事又绝又狠,我试着用刘国建压他,他居然敢煽动治安局和刁民造反扳倒刘国建

我后来用马戏团买票,他又敢拿真金白银买彩票和我们对赌这他妈的就是个赌徒性格啊可惜我一直拿他当老实商人对待,谁能想到,实际上,我面对的敌人是个敢孤注一掷的疯狂赌棍啊轻敌了,轻敌了,被他骗了。”

齐云璐给林留名透露了大情报,自己也不敢马回去,就跑到城外一个人少的小破茶馆,喝茶嗑瓜子看雨点落下,一直挨到下午4点半,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回纺织厂,打算把“跑断了腿也没有找到李文”的噩耗告诉大人物们,为了逼真,他一走上去纺织厂那条路,还在大雨里用伞顶着风艰难的跑了起来。

但是让他又惊又喜的是,张其结好像并不在意他没找到李文,而是把他拉到一个房间里单独面谈。没谈那记者,却谈了这些:小齐,你想不想为党出力,现在李广西不在了,只剩我们三个,若是你积极前进的话,我们可以推你第四个座椅,你说不定也能选当官。听完之后,齐云璐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了,连连表示自己乐意效命,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张其结接着说道:“潘近星在陷害造谣我,这不仅伤害马上就要结束的选举,也会损害我们党的利益。他一个清国人一个鸦片鬼,实在是太可恶了。”“是啊,要不我找人揍他一顿把他赶出龙川放心,老张,交给我小齐好了,我手下好几个外地劳工,我让他们揍谁也抓不到把柄的。”齐云璐已经猜到了一些真相,故意装什么都不知道。

龙川这位商业领袖犹豫了一下,交给齐云璐一个麻袋包裹的四四方方的包,说道:“这倒不用,你把这个包偷偷藏进潘近星租来的房里。放心,王鱼家已经说了,潘近星在咱们中心教堂像求佛一样求耶稣呢,老吴去了火柴厂,家里根本没人。老吴家的锁一捅就开,不必多虑。”

“这里面是什么”齐云璐掂了掂发觉很轻。“麻袋皮下是个公文包,有一些钱,100元钞票。老潘那种人不就是要钱吗但是你不要被他发现,偷偷进去放到他的床底下,把麻袋拿回来。他拿到钱,自己就走了。”张其结脸好像罩了一层灰,看起来如同死人一般难看。

“好,那我什么时候去呢”齐云璐站起来问道。张其结扭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和铺天盖地的大雨,说道:“今天天气很好,你现在就去,小心,别被人看到,也注意保密。”齐云璐立刻点头称是,让张其结放心,打开雨伞抱着麻袋踩着遍地雨花出去了。

但是在半路,还是耐不住好奇,躲在一个巷里的门洞里,齐云璐打开麻袋和公文包看了:里面确实有10张钞票,但此外还有一沓账本和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惊奇的齐云璐看了账本是纺织厂的,又拿出那叠钞票看了看,借着闪电的爆亮,愕然发现每张钞票都盖着纺织厂会计的私章。

后手指摸了摸那刀,齐云璐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老张,看不出来啊你心还真黑啊你这哪里是想收买,是打算栽赃”但是齐云璐不知道的是,在他深一脚浅一脚淌水一般走出纺织厂的时候,背后高处的玻璃窗一双鹰隼般的眼珠就钉在他的雨伞,接着另一双带着些许歉疚和恐惧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宝少爷,让他去做这事合适吗他可以信任吗”张其结看着齐云璐晃动的雨伞消失在厂门拐角外,转身问道。旁边抱着手臂的郑阿宝动也不动,冰冷如一座大理石雕塑,只是鼻里冷哼一声,说道:“没法,我不想这事知情的本地人太多,你们的手下也不行,因为说不定会反过来学潘近星要挟你们。

就让你的心腹会计参与即可,齐云璐他是个外人,在龙川没有根,只想赚点钱而已,以你们本地土豪的势力要制服他很容易,无论给钱还是用刀划在他脸。而且和我们关系不深,出了事好推给他,真不行把他也弄失踪了都无所谓,谁会在乎一个家在外地的小建筑士。”

说罢,他转过头看着恐惧痛苦悲伤交织的张其结,伸开手臂命令道:“齐云璐要是得手,立刻让你的心腹会计报警,说自己被一个清国口音的人抢劫,但是说的轻松点,千万别吓得官差老爷们下着大雨半夜搜城。这不仅是你们调动手下绑人的理由,也是保险,保证你们夜晚的行动万一有变也有脱身的完美借口。”

215、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