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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是他爱护张其结的名声,事实他压根不关心,他只是没法给潘近星使其他的坏。

屋里大人物们还在,气氛并未轻松多少,一听齐云璐垂头丧气的报告。张其结非常后悔的连连拍自己大腿:“大意了压根不该让小齐去,该找个别人。”郑阿宝看了看张其结,说道:“没事,找个生面孔当记者再去套好了。”张其结猛地扭头看着郑阿宝,怯怯的叫道:“他不会有防备了吧”

郑阿宝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听得云山雾罩的齐云璐,张其结立刻闭嘴不言语了。“宝少爷,您看,还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为您去做的”看那意思也猜到对方不会让自己再去了,齐云璐就殷勤的询问其他的差事。

郑阿宝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五张崭的十元纸币递给齐云璐道:“小齐,你不是很伶俐吗圣经发电报的那个记者我们打听到了,海宋选举报的,叫李文,你去找到他,问他买地址。做得漂亮点,别说别的,就说别的记者托你买这个地址,付钱时装着没钱压价、装得痛苦点、难受点,省下多少都是你自己的。”说罢扭头看向桌对面的张其结,小声道:“双保险”

“好嘞”看见钱,齐云璐几乎立刻就乐得走不动路了,肚里大叫:“宝少爷啊,贪污公孥这事还用您教我吗这50元给了我,我难道还会给您找零啊”赶紧去要去接。范林辉在旁边说道:“要不我也叫手下去找那记者,小齐一个人找整个县城是不是太大了。”王鱼家冷笑道:“你的人去你不怕在县城里传开还怕不能把事情闹大”

齐云璐不想让这个有钱可以拿的差事溜走,赶紧笑道:“县城不大我和记者们可熟了,他们都是一个圈里,彼此熟得不能再熟,找到一个记者,可以把县城整窝的记者全掀出来了。我去,我去,晚饭之前肯定回报。”郑阿宝叹了口气,说道:“就小齐去,他满地跑也没人说什么。”齐云璐接过钱,笑得嘴都合不了。

张其结看着齐云璐突然问道:“小齐要是去了,谁干教堂的活那教堂装修完了吗明天不是全城名流要登台朝教会演说庆祝李医生面圣吗”齐云璐面显苦色,教堂还在搞,但是他也不想错过拿钱的差事,他说道:“没事,我工人都可靠,我去找人的时候,可以顺路盯着教堂,反正县城巴掌大小。”

“我去教堂得了,小齐专心找你们的人,有事找我。我的人都很可靠,这事我不帮也不行啊。”王鱼家冷着脸说道,也不待别人答复,自己挤开在屋中间的齐云璐,从衣帽架拿下自己的礼帽,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范林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张其结则咬牙低头。郑阿宝看齐云璐还愣在那里,一挥手道:“傻站着干嘛赶紧去啊”

从纺织厂出来,齐云璐站在马路上,四面看了看,头上是铅块一样越压越低的云彩,街上是匆匆走过的人群,没雨具的都连窜加跑,有雨具的也快步行走,他想往东,走了两步又掉头朝西,接着又转向朝着南边口走去,然后他在街心停步,慌张的原地转了几圈,突然瞪起眼睛叫道:“这么大一个县城,到处都是老鼠一样的记者,老子去哪里找人啊还要下雨了啊这他妈的”

214、轻敌

齐云璐这个小子拿郑阿宝钱的时候什么都忘了,出来要工作的时候想起这事很难办啊:县城里到处是记者,宾馆、小客栈爆满,民居纷纷外租赚外,连城外东江边的破舢板里都住着记者,李文派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大报知名记者,哪里找这么一个破落混蛋呢而且还是要在晚饭前回报。

他漫无目的的往县城中心的三一广场方向走,沿途拉住了几个认识的记者打听,一说“圣经发电报”,几个记者倒是都晓得这圈里人,也能立刻报出海宋选举报或者生活报的名头,但一问这个人在哪可以找到,记者们都一脸厌恶的说不晓得。

要知道李文干了那一把,抢了个大头条,是在圈里声名大噪了,但却是臭名昭著:有钱的大报记者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拿圣经和手枪卡住电报公司首位,硬生生的抢了宝少爷莅临龙川的大头条,能不火冒三丈吗

没钱的小报记者,则是羡慕嫉妒恨,那感觉就是一群土狗里的异类从狮群里抢食,而且成功了,土狗会敬仰这英雄吗尼玛土狗也许敬仰狮,但绝对痛恨这种同类,这就是羡慕嫉妒恨啊。

所以李文已经被报业时政类圈里视为败类、人渣、无耻之徒,连原来的几个同行朋友也或者“因为圣经教诲”或者因为秘而不宣的儒家文化,全都和他绝交了,走路遇到都不打招呼:好么,不说这了一笔,单说你和他走得近,会被同行殃及池鱼报复的所以李文其实要是无法完成从土狗到狮的转变,他几乎已经等于被报业时政这个圈一脚踢出去了。

这块地方的传统文化可是讲究只论党同伐异不论是非的,哪怕得意洋洋认为自己神圣化程度高的报业圈也是差不多。这样一来,也无人知道李文住在哪里,即便知道,也说不知道,因为问的人是候选人齐云璐,说不定有什么新闻给他,那么何必替他这个混账拉新闻呢我不知道

齐云璐嗅觉还是蛮灵的,问了几个记者,就感觉自己在问一只脏老鼠在哪里一样,直觉感到今天别想完成这个任务了。他扬起头看了看越来越低的铅色云块,伸手进内兜触摸了一下崭新得扎手的钞票,叹了口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抬头看前面不远处的广场,因为下暴雨的可能闲人都散去了,显得稀稀拉拉的,哪里有什么记者模样的人啊,何况李文那个黑大汉。于是广场也不想去了,看旁边有条巷,自己转身钻进了巷,奢望着李文从这个窄巷里的某个门里突然出来,让他赚到50元。当然这心态已经不是找人,而是在撞运或者怠工消磨时间了。

就在他穿行巷子的时候,就看着前面出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在狭窄的出口一闪而过,宛如洋人的幻灯片那般模糊和虚幻。“哎,那不是范林辉的小舅子吗”齐云璐一愣,接着从走变跑,追了上去,要去打个招呼,他可是很喜欢和人聊天攀交情的。

但是在巷口钻出来后,齐云璐满脸喜色手已经扬起来了,却愣没在两人背后叫出声音来。因为和范林辉小舅子并肩而行笑容满脸的那家伙也是齐云璐认识的,恰恰正是潘近星的房东,做蒸饺的老吴,和齐云璐今天莫名其妙在瞎跑的事有那么点关系。

gu903();“他们怎么混一块去了”齐云璐保持着笑容僵硬在巷口,远远听着范林辉的小舅子说道:“我们今晚和明天都要改善伙食,工人很多,老吴得多辛苦你了。”“没事没事能给大厂做帮工还是第一次呢,您放心,我做东西的手艺在县城是数得着的,绝不误事。”老吴笑得特别开心,离得老远,齐云璐都能看到老吴转向小舅子的脸都笑成波浪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