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每句话都在反驳老杜,但是从语气却显得极其惊恐和无助,好像在自言自语。
“漂亮缩小黑”老杜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么也就是说在报纸报道的张其结事件之外,您进行了操作”郑阿宝看了看管家,长在胳膊的那只“蜘蛛”好像终于找到了路,抓起了一根雪茄,郑阿宝拿着雪茄并没有抽的意思,他看着管家说道:“当然进行了操作,我控制了河源监狱的人证。”
管家并不惊讶,彷佛这件事是和如何做一道鱼香肉丝那般自然,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您操作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哪个链条会泄露情报给外人”“人做事怎么可能不留痕迹”郑阿宝大叫起来,他有些对质问不满那样的说道:“涉及的都是些下层小吏和流氓,谁会在乎他们”
接着他抓起火柴盒,在手心里慢慢捏成了团,咬牙叫道:“其实我还可以做得漂亮,连人证都不会有,不过被龙川一个疯狗搅局了。”老杜神色平静的问道:“那么这件事会不会影响陛下对你的观感呢”“怎么可能要是畏手畏脚,我们连一条枪都不会卖出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不就是这样效忠他的吗他可不是教条先生。”
郑阿宝厉声叫道,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他看了看管家,把雪茄叼在嘴,揉开手里的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点雪茄,吐出一口烟后眯着眼对老杜问道:“是不是大哥反应过度疑神疑鬼陛下称谓改一下就疑心了也许是陛下报纸看多了,顺口说出来的。”
老杜毫不在意主人的略带讥讽,他正色说道:“陛下这个人心思很难猜,而且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态度,所以大爷不得不非常小心的记录研究陛下心性,什么都不敢疏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另外那一天还发生了两件事,让大爷坚定了晚上派我坐火车过来问问你的决心。”
“什么事”郑阿宝嚣张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把雪茄抽出嘴唇,问道。老杜答道:“中午时候,大爷去找宫廷侍从谋求多情报,他说道:陛下要求分类张其结事件的报纸,那些报纸被特别放在陛下御桌上,不让收走。下午,宣教司的朋友来报信,说陛下在接见了大爷之后,立刻前往宣教司总部,这是一次突击视察,嘉奖了宣教司为了选举特别成立的选情情报小组。”
说完这些,他抬头看着有些吃惊的郑阿宝,说道:“假如陛下对您有不满,假如这件事和他视察宣教司选情小组有因果关系,两个假设成立的话,也许可以推断,陛下有别的情报渠道知道了你操作张其结事件的详情,而他对你这个操作不满。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因为陛下对选举很重视,而选举定在龙川,本身也可能说明陛下除了朝廷、报业的第三只眼睛宣教司对这里有掌控的信心,否则不可能在两眼一抹黑的地方进行这种大实验。”
“fack”郑阿宝愣了好一会,咬牙切齿的崩出脏话,抬头好像申辩那样说道:“他不应该不满,我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啊”
老杜平静的说道:“其实大爷也猜到你肯定操作了某些事,因为选举和我们做生意竞争完全没有区别啊。现在京城以选举为时髦,从上流社会到底层人都津津乐道,店还特意分类了选举类籍,大家都认为要从民间发售英法美那种大官了,是学来的捐官模式。
是不是陛下认为议员必须信仰道德纯正,和官吏要求一样呢要是张其结是个赌徒的话,他能符合官吏标准吗这种捐官程序下,陛下和朝廷可是不掺和的,也就是说他可以逆着朝廷的标准做官。陛下是不是不满这个”
“这天下谁是干净的”郑阿宝又不忿又无奈的搓着牙花说道:“官吏收钱的多了去了,老张虽然就是个老千,但是那是他做美国人的时候,法律都管不了这事,我能怎么办任由对手搞死我的候选人这样搞,谁娘的能当选议员啊非得找民主党那种天阉”
“那也许是陛下对你操作手法不满。”老杜说道,语言也没有留情,这就是他来的目的:“大爷让我问你:假如陛下有可能不满,你是不是可以弥补这件事”“怎么弥补”郑阿宝吊着眼睛问道。“切割张其结”老杜以问句的口气答道。
“唉,我能不懂这个吗但是切割不了,本来我现在就只剩下2个候选人了,再踢掉一人就只剩一个了,这未选先输了,丢人丢大了。这样一来,怎么去和周开源他们交代自由党大旗能不能放在我们家手里就难说了。再说选举也投入很多,真的是劳心劳力,我都感到心力交瘁了,我实在不想在还剩一周多的时候,再砍掉自己一只手啊”郑阿宝叹道。
“大爷特意说了:和选举比,还是家族生意重要,而家族生意关键的是要讨陛下欢心。家族生意可以冒险,然而在陛下欢心这点一定要以安全为唯一考虑和追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特别让我给你说这句话。”老杜慢悠悠的说道。
郑阿宝呆呆的看着管家,好一会,他把雪茄慢慢的放在烟灰缸里,沉重的说道:“我明白这一点,但是你转告大哥:现在张其结也已经没有切割的必要了。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张其结彻底没有任何污点了,我给他做到的。”“这怎么讲呢”老杜疑问道,不过表情却没有惊讶的意思。
郑阿宝从烟灰缸里抽出雪茄,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抽了一口,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白烟,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人还在河源呆着,就是要确认一件事。昨天河源那个人证被带走了。按我的效率,今天他就应该回到河源监狱,然后在采石场失足摔死,或者就在监舍猝死。
这个人证一死,即便要指证张其结也绝无任何可能了,而指控我也不可能了,报纸的一切谎言都变成真的。我也没法改变这一切,发电报阻止都来不及,也没有必要。”
老杜摇了摇头,确认了这个事实,他抬头看着郑阿宝的背影,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做掉钟二仔和钟家良做掉李广西两件事,都让陛下龙颜大悦,那希望您可以再接再厉,继续做这种事来弥补一下可能的陛下君心。”
“那是,我反正一定要搞死翁拳”郑阿宝悠悠的说着,突然他住口了,手指擎开雪茄,半个身朝前伸出了窗户看着纺织厂厂门,嘴里惊叫道:“这家伙怎么回来这么快事情这么就办成了”说罢自己转身冲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大吼道:“老李回来了,让他来。”
gu903();3分钟后,兄弟军火的一个经理汗流满面的进来办公室,对郑阿宝惊恐的汇报道:“老板,河源事情有变。李局长对我说:他们刚下火车一到治安局,黄老皮就被宣教司的人以手令解走了。我又打听了不少官吏,据他们讲,宣教司说这是选举涉案人员集中京城的惯例,也就是说朝廷插手,黄老皮的事我们做不到了,所以我赶紧尽回龙川朝您汇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