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去见王鱼家呢这这这你太太听错了吧”张其结难以置信的问道。
“也许吧,我家街角那个棚子里,住的乞丐老王,和您说过的,我还和他传过福音,时常接济他,他和我家关系挺好。他给我老婆说的那事,他去看王鱼家遇到宝少爷他们了,结果吃了顿好的,还带回来半只老鳖,他手里有个洋文的玻璃酒瓶子呢,我老婆说不像是假的,那酒瓶子看着就很敞亮,咱龙川没有那种瓶子和洋文标签。”林经理看起来不想承认自己老婆胡说八道。
张其结看了一眼林经理,皱着眉头走出来,叫过守门的人问宝少爷中午和下午有没有出去过。“有啊,他们让王管事找条船,宝少爷说要去东江垂钓休息。”看门人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张其结宛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站在工厂门口不动也不说话,肚里在琢磨宝少爷去找王鱼家干什么
不是说要整得老王穷困潦倒,来杀鸡骇猴,免得以后选举有人这样添乱吗怎么又变了心意难道是因为选举激烈,又想说服王鱼家回自由党壮大声势“也许就是要重新两马变三马,毕竟老范三心二意的,也不是个当议员的劲头。看来强将重要,但凑数的也不能缺啊。”
张其结叹了口气,甩了甩脑后的大辫子,对周围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厂里走,心里却不痛快,肚里道“但是真不应该把王鱼家这人拉回来,这个人一点也没有什么友谊、乡情,表面上装着和个傻子、楞子一样,但内心非常狡诈,竟然胳膊肘朝外拐,借机死命的整我。唉,何必呢不就是为了点钱眼红吗以后再和他共事,怕是要尴尬了。”
走了两步,已经踏上了工厂大楼的小台阶,张其结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猛地瞪大了,叫道“不对这事为什么宝少爷不告诉我他突然搬走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下午6点的时候,龙川纺织厂的人就看见自己的老板煞白着脸呼呼又跑出去了。
在火车站旁边的新巢里,兄弟军火的人正在院子里围着几张圆桌吃晚饭。能得到这个地方,还是间接受益于郑阿宝做到了两件事。一、说到做到,弄掉了皇恩的马翁拳光;二、宣传龙梅线集资自营做得非常好。
第一炮打响了,很成功,那么陆军的大员已经没有必要再窝在这个小地方了,他们立刻离开龙川回京城指挥更大更惨烈的后续进攻去了,这个院子就给了郑阿宝,兄弟军火的人又大价钱租了隔壁院子,院墙打通,总算能安置下这么多人员了。这样也暗暗的与张其结没有了一种联系了,起码不住在你哪里了。
圣经说尸首在哪里,鹰就在哪里。这节圣经比较难解,有人说尸首预表曾被钉死十字架的基督;鹰豫表神的子民参赛四十31;申卅二11。基督在那里,信祂的人也必聚集在那里。主的来临即使突然到像一瞥闪电的地步参27节,但一切真正的信徒,都会立刻知晓而被集合到祂那里。
但是这里对于郑阿宝这只攫取财富权势的鹰而言,意思更加的世俗和直接谁有利益,我就在谁哪里,你没用了,我就不在你哪里。此刻这只鹰离开了张其结的老巢,在新的地方,树荫下吃饭的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非常高兴的坐在大家的上座,宛如家族的长辈和父辈一样,和下属一起共进晚餐。
饭菜是从隔壁酒楼定做的,非常丰盛,水井里也冰好了酒和水果,如同庆功宴一样。这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庆功宴,只不过张其结不在其内。但就在兄弟军火同僚吃晚饭的时候,张其结去而复返,推门进来,通过两个保镖,走到院子里满脸惶恐的看着郑阿宝,也没说话。
院子里树荫下,高坐上座吃饭的郑阿宝,对这个效忠自己的人重新回来,却没有任何惊奇,也没有猜测发生什么事的紧张,他白了一眼张其结,筷子一伸,指着一个座位说道“其结啊,吃饭没有来,一起坐下吃。”
一脸惶惶然的张其结,彷佛老了二十岁,背都有些驼了,他脚步踉跄,但却只前进了一小步就停住了,看着高高在上的郑阿宝,彷佛清国最倒霉的农夫又来衙门找一个贪官伸冤那样,既想申明,又害怕遭受拒绝和羞辱,进退都难。
“你到底什么事啊其结。”郑阿宝看了一眼张其结,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不说。张其结鼓足了勇气,这才乞丐要饭一般低三下四的说道“宝少爷,听说您今天去见王鱼家了”
郑阿宝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周围的下属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小县城。以前我家村子里也是这样的没有电报没有邮局,但发生一点事,整个村、十里八村眨眼间全都知道。我现在就经常回想,我家村子那些人到底是靠什么信息这么畅快啊。”
调侃完之后,下属们大笑起来,他转头看着又惶恐又紧张的张其结大大方方的说道“是的,没错,我是去见王鱼家了。”“您什么意思呢请他再回来自由党”张其结问道。“是的,你真聪明,又猜中了。”郑阿宝点头道。
“那周日那那”张其结结结巴巴的想问搞掉王鱼家教籍、银行贷款这些事还做不做了,但是看那么多人在场,这毕竟是私下里的阴谋,一时间他没能完整的说出来问题。
郑阿宝放下饭碗,叫道“其结,进来说。”说罢转身进了屋,张其结赶紧跟了上去。一进屋就问“宝少爷,那明天教会投票怎么办我联络了很多人啊。还有新建玻璃厂挤垮王鱼家工厂的事,还有”在屋里,郑阿宝坐下,伸手制止了张其结癫狂一般的叙述,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准干”
闻听此言,张其结下意识的一挺脖子,想拒绝,但随后想到了彼此的身份,把头低了下去,满脸都是不情愿不知道从何时起,他非常、非常的想彻底弄死王鱼家了。
郑阿宝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想什么,冷笑一声,说道“其结,王鱼家以后就是我罩着的了,与他为敌,就是与帝国自由党的大商人全体为敌,还要通知你一件事。”“什么事”张其结惊愕的抬起头,从对方语气里就能听到出这件事不会寻常。
郑阿宝指着张其结,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承认潘近星,偿还他的赌金。”“什么”张其结朝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郑阿宝,彷佛不愿承认耳朵听到的话语那样,再次问道“您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郑阿宝冷笑起来,慢慢的又说了一遍,而且最后加了一段话“不仅承认你作假,而且要当众承认。”
“这怎么可能您怎么能这样做不是您搞定了人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是黄老皮也被灭口了吗这件事都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了。为什么为什么您发烧了吗”张其结已经满头大汗了。
gu903();郑阿宝垂下眼皮顶着张其结,鼻子里鄙视的哼了一声,说道“什么灭口你不要污蔑我,我可是守法商人,不会与一个卑鄙的说瞎话的家伙一样。”“你你您怎么个意思”张其结彻底惊呆了,郑阿宝说的话语的具体意思已经不重要了,单是这种口气,那已经是冷冰冰的不拿自己当心腹看的腔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