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受了两处伤,而且都是在同一只肩膀上,王立明一剑削掉了一小片皮肉,青城山主划开了一道小口子,都不算什么重伤,何以会痛得如此厉害呢
当他低头一看伤处,连眼睛都吓直了
在王立明削去皮肉的那块伤口中已经流出了黑水。
伤处的四周也都变成了乌青的颜色,痛入骨髓。
在青城山中多年,他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王立明在剑上涂了毒,一种绝厉害的剧毒铁骨龙蜍液
铁骨龙蜍液是川中一种厉害的毒蛇取其毒汁与青城山中一种青蟾蜍的浆液混合而成,淬炼在兵器上毫无异状,然而见血封喉,唯有川康边境所产的白羚角可解。
所以他一面找了个市镇在药局临时配了一点药,控制住毒性暂缓发作,一面才星夜兼程赶向小金川进发。
路途虽不远,可是要越过邛崃山,的确很费事,幸而仗先天的体质,使他还能勉强地支持着。
赶到崇化屯时,他已毒气攻心,所以迫不及待地要觅取白羚角。
刚才与那苗人一番动手,虽然没有太用力,可是已因为动了真气,使毒性侵入更深,疼得连站起来都办不到了。
那苗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见慕容平还蹲在地下,乃又怒喝道:
“臭杂种,你不要装死,你打了老子两巴掌,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说着挥动大拳头,又要上来揍人,慕容平却只能瞪他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苗人却不死心,指着他大叫道:“狗杂种你站起来,老子好揍你”
慕容平轻叹一声颓然地道:
“罢了想不到我慕容平会死在你这个蛮子手里”
越是苗人异族,越怕被人称作蛮子,所以那苗人愤中火烧,大踏步过来一把夹背的将慕容平提了起来叫道:
“狗杂种,老子拚着受主人处罚,也得把你扔下河去”
跨步出了木门,随手一掷,慕容平的身子就像石块似的向河水中落去。
十月中的大渡河,水寒似冰,慕容平被那股寒意一激,精神又振作了一点,双臂一分,又从河水里跃上岸来。
那苗人并未离去,还守在河岸上,见慕容平上来了,嘻开大嘴笑道:
“狗杂种,老子知道你在装死,再给我下去”
迎面又是一拳击出。
慕容平鼓足余力由水里上来,已经是精疲力竭,哪里还能挡住这一拳双眼一闭只好认命了。
谁知那苗人的拳头还没有打到他身上,背后突然飞来一股力量,击在他的后胯上,自己反而一个踉跄,朝河里冲去。
哗啦一响,溅得水花四冒,等他从水里冒出头来,哇哇大叫道:
“是那个狗杂种,在背后暗算人老子非”
话还没有讲完,他就怔住了。
原来在岸上站着一个苗装女子,长发用一道寸许宽的金圈箍住,十八九岁年纪,秀丽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怒意。
那苗人立刻咽下了骂人的粗语,呐呐地道:“龙龙姑原来是你。”
那苗女哼了一声道:
“乌达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随便欺负人,连我也骂起来了”
那苗人连忙叫道:“龙姑你不知道这汉娃打了我两个耳光,他还骂我是蛮子,我才”
那苗女冷笑一笑道:
“要不是你先出口伤人,人家好好地会骂你你不要吵我全看见了,等一下告诉爸爸才跟你算帐”
说完对慕容平看了一眼道:
“客人那家伙没有多少知识,你不要跟他生气他伤了你没有”
慕容平刚想讲话,不知怎地身子一软,又向地上倒去。
那苗女连忙把他扶住了,这时那苗人已从河中水淋淋的回来,见状连忙道:
“龙姑我只摔了他一下,绝对没有伤到他。”
苗女龙姑一瞪眼道:“人家早就已经受了伤,否则凭你还能摔得了人家还不快把他抱进屋去”
那苗人咂着嘴道:“龙姑这家伙是客店里王老二带来找主人的,也许不是什么好人”
龙姑怒声道:“是不是好人不要你管你敢不听话”
苗人无可奈何,又把慕容平提了起来,跟在女郎后面进了石堡。
请续看孤剑行第二册蛊毒之秘
第二卷蛊毒之秘第一章苗女柔情
经过这一番折腾,使慕容平在昏迷了又醒了过来,软弱地道:
“谢谢你姑娘我受了伤不是中了毒”
龙姑微微一笑道:
“客人不要紧我爸爸有的是解毒药,一定可以把你医好”
说着已到屋子门口,门帘一掀,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苗人,花裙围腰,上身倒是披了一件短装。
那少女龙姑立刻道:“爸爸有个汉客中了毒。”
老年苗人对慕容平道了一眼,厉声叫道:
“乌达再把他丢到河里去”
提着慕容平的苗人答应一声,飞快地向门外河岸跑去。
龙姑急叫道:
“爸爸,他中了毒,您怎么”
老年苗人不理她,跟在后面走到河岸,见乌达提起慕容平作势欲掷,又大叫道:“不许扔你抱着他下去,在水里把他的衣服脱掉,看看是哪里受了伤。”
乌达莫名其妙,可是他不敢违背老者的命令,立刻大踏步向河中走去,直到水深及腰之处,才伸手要解慕容平的衣服。
慕容平本人虽无力,神智犹清,知道那老者一定就是沙金虎,而且他叫乌达将自己重新浸入河水,一定另有深意,所以软弱地道:“大哥我的伤口在左肩上。”
“小兄弟你早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不会跟你打架了”
说着轻轻地脱下慕容平的外衣,露出他肩头一大片乌黑的伤口,立刻叫道:
“主人不得了他的肉都烂成乌黑的了”
老者在岸上沉声指挥道:“把伤口用河水好好地洗一下,然后赶快把他抱进来,注意别再让他用力气。”
说完回头走了。
乌达一面掬水替慕容平洗濯伤处,一面出声叱责道:“小兄弟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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