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干燥的燧石,就算这种雨天,他的兵也能保证有一半几率成功射击。
算了就算用刺刀一样能解决他们。他想着,方阵两侧都有些杂木,金人骑兵无法从侧面冲击,而想用骑兵正面冲击枪阵,那还真是疯了
雨水从头盔滑落,透过盔甲的缝隙。流入衣襟内。湿透的内衣让每一个东海士兵都感觉很不舒服。但没有一人因此而扭动一下,都紧握住了手中火枪。三棱锥型的刺刀就插在枪膛中。顶端点了钢,如果在阳光下,还会反射着幽蓝地精光,就算是铁甲,犀利的三棱刺刀也能一下洞穿。
水花四溅,马蹄刨起泥土掀得老高。转眼间,近百名女真骑兵就冲上了小坡。他们的心中都有些惊奇,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面对骑兵的冲击而不四散溃逃到步兵。
不过马上就不会了完颜赛里狞笑着,领军冲在最前。作为斡鲁的幼子,他不像他父亲那般精明过人,但说起勇猛,在完颜部宗室的小字辈里,他却是排前面地。密集如猬的刺刀阵已近在眼前,赛里用力一提马缰,人立而起的战马在东海军阵前轻巧向左一转,正面冲击之势登时就转化成与阵列平行的走向。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把女真铁骑名震天下的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臀部离开马鞍,顺着人立而起的马势,完颜赛里高高的站在马镫上。低头看着右侧瞪大眼睛的东海士兵,他得意非常。没有哪个骑兵会傻呼呼的向枪林中冲击,人不会,马也不会,阵前横过的马术可是女真骑兵地必修课。
右手中狼牙棒举上头顶,嗜血地双眼投向目标,下一刻,狼牙棒上的铁钉就将把敲瘪地头盔带起,而像核桃一样碎裂的头颅,就会出现在眼前。
“杀”
狼牙棒就要挥下,东海军阵中,冲天而起的杀声却突然如同地底爆发的火山一般迸发出来。听着杀声,完颜赛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晃了起来,他与目标的距离也一下变远。
怎么回事
在倒地前的那一刻,他深深的低下头去,终于发现,他视为目标的那个东海士兵和周围的几人,同时弓步踏前,三四杆奇形怪状的长枪正深深的没入了他坐骑的腹部之中。
第一都的军阵紧密异常,三十多人排出的横列。就只有七八匹马头尾相接地长度。这么短的阵列,在同一时间,能出现在刺刀阵前的女真骑兵仅仅三骑为了保证冲锋时不会追尾,骑兵队形永远都不可能如步兵阵列那般紧密以三十人攻击三人,哪还会有失手的可能。
“杀”
杀声再起,紧跟而来的女真骑兵又有三骑被刺倒在地。看到前面几骑的失败,后面的骑兵不由自主地缓下了冲击的速度。现在冲上去只会先撞到自己人六匹还在挣扎嘶鸣着战马,就拦在东海军阵之前。
完颜赛里和其他几个倒地地女真兵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跳起。他们的马术高明得难以想象。除了一个士兵因腿部被刺中而被坐骑压到,其他五人却都在坐骑倒地前及时脱离。
一把拔出腰刀,完颜赛里向后一招,“一半人下马一半人从两边绕过去”
“白痴”邓广达冷笑。对付东海军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顾死活,直接冲进阵来,用战马几百斤的身躯和奔驰而来的千斤冲力把东海军阵彻底撞散。除此以外。任何战术都是些装模作样的小伎俩。
扭头看看左右两侧,各有二十多名骑兵正小心翼翼地在杂木丛中穿行。第一都都头再次冷笑,没有了冲击力,骑兵还想跟步兵斗简直是笑话
“第三排用最快速度把左面的解决掉直属队把右边堵住”邓广达接连下令。三排军阵转眼少了一排,而保护都部地直属队,也留下了军官们向右侧跑去。
“击鼓挥旗”
鼓声响起,湿透了的军旗被用力挥开。
拔出指挥刀,邓广达大步向前:“第一排第二排前进”
遵循身后的鼓点。从马尸上跨过,六十余名东海士兵挺起枪向前冲去。踩着水花,整齐的脚步声,比起平时更为响亮。
“好强的兵”在后方观战,完颜斡鲁忍不住赞着,但立刻又道:“好蠢的官”指挥那队东海兵的军官面对三面夹击。不是把军阵缩得更紧,反而分兵出击,“真是蠢透了”
但他的儿子却不认为对方很蠢。与东海军正面相对,扑面而来地压力,他感受得更为深刻。东海人不是蠢,是自负他们自认为比女真勇士更强,才会敢于分兵
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传遍全身,完颜赛里恶狠狠的举刀一指,领着二十几个亲卫立刻冲了上去,在如林的刺刀阵前挥刀而下。一阵金铁交鸣。腰刀和刺刀同时被荡开。
完颜赛里几乎不能相信。与一个普通的东海兵刀枪相交,不但没有砍断对手的枪。自己地手竟然在发麻。他哪里知道,每日荤腥不断的东海士兵,身体素质绝不在女真人之下。
大喝一声,他挥刀再砍,腰刀与火枪再次交击,当的一声响,一点火星在雨中冒起,转眼即逝。火枪还稳稳地拿在东海兵的手上,而完颜赛里的刀却已经断了前一次交击就已经崩了刃的铁刀,再次砍在钢质的枪管上,哪会有别的结果
“好强的兵好强的兵”完颜斡鲁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么一句,连胡须都在发抖。一阵交锋之后,他地亲卫一下倒下了十几个,而东海兵却只少了三四人,他们留下的缺口,也立刻被后排补上。
gu903();手持断刃,完颜赛里接连挡开几次长枪突刺,喘着粗气,一个翻滚,俯身捡起身侧战死地亲卫留下的腰刀。挺起完好的战刀,他得意的一声大吼,正要再次冲前,但身体却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