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此多谢少保”赵瑜面色大喜,也放下鱼竿,拱手道谢。对蔡攸话中的威胁之意恍若未觉,仿佛只听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若有各州官府助力。海事钱庄必然稳如泰山。”
“大王何必多礼下官只是与大王共襄义举”蔡攸侧身避过赵瑜的行礼,谦让道。
“共襄义举”赵瑜半边的浓眉一挑,登时哈哈笑道:“说得好,的确是共襄义举的确是共襄义举”笑声停歇,赵瑜又重新拾起鱼竿,盯着一沉一浮地鱼漂,轻声说道:“其实说起来。少保家中早已参与此项义举海事钱庄的股份可是有半成是少保家地。”
赵瑜的话音虽小,落在蔡攸耳中犹如惊雷,“大王何出此言”转念一想,难道是想送礼不成五十万贯的股份作礼物,当真舍得他这么想着,看着赵瑜的眼神不禁有些热切起来。
赵瑜没去看蔡攸的表情变换,只问道:“少保的族人中可是有个单名一个倬字的”
“是有这么一个人”听到赵瑜提起族弟地名字,蔡攸愣愣的回答。但立刻醒悟,惊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赵瑜说得轻描淡写:“只是一气掏出六十万贯,溢价买下了海事钱庄半成的股权”
蔡攸的脸黑了下来:“此人是我家中逆子。自幼只好商贾,不学无术。早被逐出家门了”
“竟有此事”赵瑜睁大眼睛,故作惊讶道:“我看那蔡倬,谈吐举止皆是不俗。却没想到会是家族逆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摇着头感叹了两句,又道:“不过我看他虽是被赶出家门,却好像还挂心家中。上岛买股份时,还有狡兔三窟之语。”
蔡攸的脸色彻底变了:“大王此言何意”
“无他,转述而已。”赵瑜随意回了一句,先看了看水桶中,两条巴掌大的小鱼,摇了摇头,对蔡攸道:“这点大,看起来吃不了鲜鱼脍了还先用点酒饭。等午后。换个地方再试试”
说着,不等蔡攸回答。赵瑜便向桅杆后的随从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食案软榻便在甲板上摆定。赵瑜携起蔡攸,起身入席,两人各自的食案上,琳琅满目摆着各色菜肴,鱼肉时蔬俱全,还有一壶酒和一颗硕大地圆形果实。
赵瑜用手转了转圆形果实,笑问道:“不知少保在东京城中有没有吃过这椰子”
蔡攸点了点头:“当然吃过。连荔枝都有,何况更耐储存的椰子。”他倒想听听赵瑜能从椰子身上扯出什么话来。
“鹦鹉巢时椰结子,鹧鸪啼处竹生孙。我东海的礼部尚书平日里便最喜欢念叨这一句,也是最喜吃椰子,喝椰子酒。”赵瑜拿起酒壶,站起身,亲手给蔡攸斟满:“少保可以尝尝这椰子酒。比起平常的水酒,是别有一番风味。”
蔡攸举起酒杯浅尝即止,“鹦鹉巢时椰结子,鹧鸪啼处竹生孙虽不算工整,却是深有野趣。可是贵国的礼部尚书所写”
“不是他。”赵瑜摇摇头:“是他的先祖,太宗时被远窜琼崖地宰相卢多逊所做,而孤的礼部尚书便是卢相公留在朱崖水南村的那一支出身。”
赵瑜说着,如愿以偿的看见蔡攸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前面蔡攸拿着开办在大宋商港中的海事钱庄来要挟赵瑜,现在赵瑜却用蔡家的安危来反将回去。他不信以蔡京、蔡攸之智会看不出他蔡家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蔡攸紧紧握着酒杯。他当然知道,以他家的名声,将来会有什么结局在前面等着。蔡京为了满足徽宗的享乐,倡导丰亨豫大之说,尽力搜刮民财。天下因此苦蔡氏久矣。东京地孩童要么唱着: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要么唱地就是杀了穜,割了菜,吃了羔儿荷叶在。
名声败坏如此,日后想有个好结局几乎是奢望。蔡攸千方百计推动联金灭辽,一开始还是因为一点野心,但现在渐渐变成已经自保的手段。但就算挣得下军功,就真地能避免家破人亡的局面也许人亡不至于,但流放岭南却是实打实的威胁。当年力保大宋江山不失的寇准寇平仲,有救亡之功,最后还不是流放岭南,老死雷州。
狡兔三窟吗不自觉中,价值千金的黑色雨点釉酒杯被蔡攸捏的粉碎。红血、白酒和黑瓷撒了一地。
赵瑜一切看在眼中。
第四十五章明教上
大宋宣和二年三月十九,己未。
蔡攸走了。
虽然当日在船上有那么一瞬间失态,但光凭一句狡兔三窟,就想让大宋的开府仪同三司、镇海军节度使兼少保的蔡攸蔡大学士投向东海,那是痴心妄想。无论如何蔡家现在还是大宋最煊赫的官宦家族,父子三相,连蔡攸的儿子蔡行都是殿中监,视同执政。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后路是应该的,但为了后路而忽视现在,却是愚不可及的行为。何况东海也还算不上多安全的退路,至少蔡攸不觉得赵瑜如何值得信赖。
不过,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蔡攸却清楚得很,赵瑜也知道蔡攸清楚这一点。赵瑜给了蔡攸不会为辽人出动一兵一卒的承诺,同时还答应只要大宋维持天津镇的租界地位不变,东海将在开战后秘密资助大宋十万石军粮。而相应的,对于海事钱庄在大宋南方的发展,几年之内赵瑜也就暂时不用担心朝堂上会有太大的压力。
虽然没有达成最初的目标按大宋君臣最初的谋划,还想着让东海吐出去年的战利品,以换得金人放弃或减少对大宋的岁币要求,但现在却只能答应金人,把每年给辽人的岁币转交给他们不过既然此行遇见了辽人,相信回京时道君皇帝也不会怪罪,而十万石军粮的约定,已经能堵上所有人地嘴。
“难道二郎你就不担心道君皇帝听闻东海与辽人有勾当时。心里会不痛快”当目送着大宋使团的封舟远去,赵文向赵瑜问道。
“道君皇帝心里不痛快与我何干,又有什么好在意的”赵瑜遣开了护卫和随从,沿着港边的道路慢慢走着:“想对付东海,大宋除了封锁商港,别无他法;我们虽然要过上几天苦日子,但道君皇帝更要做好东南沿海被打得稀烂的准备。而对付辽人。却只要与金人合力,两者孰易孰难。哪个利益更大,道君皇帝会算不清吗”
“三岁孩童都算得请”赵文笑了笑。赵瑜说的他当然明白,不过为了挑起话头,“即是如此,大宋朝堂上有了蔡少保帮我们压着,那地方上动静大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罢”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森森寒意。
赵瑜听出了一点味道,脚步一停,回头看了看赵文,皱眉问道:“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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