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完颜宗望也是有见识的,知道他的父皇最多也只剩一两个月了。
“不必太担心,陛下有天命在身,过些日子必然会好起来的。”完颜宗翰宽解了一句,不想再多提此事,换过话题问道:“那张觉投宋的消息你听没听说”
“听说了好像阇母叔叔已经带兵去。”完颜阇母是阿骨打的异母兄弟,论年纪,比小字辈的宗望、宗翰还小几岁。
“但阇母就带了两千人。”
“没关系,天太热,也派不出多少人。现在只是去打个招呼,到冬天再解决他也不迟”完颜宗望完全没有把张觉的平州军放在眼里。
完颜宗翰摇头,“光解决张觉还不过。还得向南朝问罪才行”
完颜宗望抬眼看向宗翰,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难以掩饰的喜色。他微微一笑:“真要多谢张觉了”
“也要谢谢南朝的皇帝”
酒送上来了。宗望举起酒杯,淡笑道:“过两年会去东京开封谢他的”
注1:即今天的安固里淖。位于河北省张北县。其得名,一说,其地南北皆水泺,以其两水,故名。但另有一说,因其水禽唯鸳鸯最多而得名。本文取后一种说法。
注2:青牛白马为契丹族的图腾。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云。
第二十章文治上
大宋宣和五年七月十七,戊辰。
基隆府。
东海王宫御书房。
“郑居中死了”赵瑜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名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抬眼问赵文:“他是谁啊”
“枢密使啊大宋的。”
赵瑜啧啧嘴:“原来是个小角色,难怪记不得”
“枢密使大宋的”赵文几乎要苦笑起来。他这个位置也算是枢密使,但比起大宋的枢密使,无论管辖的人数还是范围,都差得很远。郑居中是小角色,他算什么
“凑数的家伙没必要记,死掉的就更没必要了。”赵瑜哈哈一笑,都二十年的兄弟了,赵文的想法很容易就看透了,“角色大小跟官职无关,大宋现在宰辅中,没一个值得一提。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本事的童贯都快要致仕了,剩下的王黼、李邦彦那些烂货废物,全都是些小角色,连我东海的一个小吏都比不上”
赵文也是开怀一笑,赵瑜说的话他听得很入耳,说道:“小角色郑居中暴病死了,另一个小角色蔡攸领了枢密院。而稍微有一点本事的童贯童太师,不是快要致仕,而是已经致仕了。”
“童贯致仕了”赵瑜问着。
“正是”赵文点头,“就在上个月。道君皇帝让他带着太师、神霄宫使的职位致了仕。不过,童太师求了一辈子地王爵现在没到手,不知后面有没有机会了。”
“燕地不安定下来,那个王爵他拿不到手,还要再等一两年。”赵瑜说着。听说这位从他接掌浪港军开始,便一直打着交道的故人离开了朝堂,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点惆怅。东海这些年的发展。得利于童贯的地方很多,虽然两人都是互相算计。但毕竟有着一定的交情。现在童贯这一退,大宋朝堂中,他认识的熟人就又少了一个。等再过几年,童贯将要面对的将会是枭首一刀,也没有机会做东海人民地老朋友了。
也罢。赵瑜暗自摇了摇头,抛掉了无聊的感慨,以后送他一口檀木棺材好了。
决定了将来送童太师地礼物。赵瑜再问道:“蔡居安终于又回到宰执的位子上了”
“没错张觉来投,蔡攸据说是得了首功。而郑居中死得又及时,正好让他得偿所愿,成了西府之首。不过大宋可就惨了,摊着这个不懂兵事的枢相,军队肯定还会继续烂下去。而且王黼与蔡攸不合,大宋的东西二府必然会闹起来的。”
赵瑜一挥手,洒然道:“由着他们闹去罢。也没几年蹦跶了。让女真人把他们一扫而空,给我们腾出地方。”顿了一顿,又道,“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消息”
“没了”
“没了你就为了这些事过来”赵瑜挑起眉毛,奇道。也不是什么紧急军情。不过是大宋换个枢密使,再加上童贯致仕罢了,芝麻点大的小事,怎么轮到堂堂总参谋长来送文件。
“当然不是。二郎你今天不是要视察义学下面的几个研究院吗,正好跟着你去看看。听说今年弄出了不少好东西,倒想见识一下。”赵文笑问道,“那个新式火药听说威力不小,上次实验好像把三里地外地房子都砸了”
赵瑜耸耸肩,谑笑道:“很可惜啊,我今天不是去火器院看新式火药的。那种火药现在还派不上用场。份量多一点,存放时间长一点。就会自燃,这么危险的东西哪能用还要再等两年”东海现有的装备已经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有没有新式火药赵瑜其实无所谓,他更在意的是基础科学的发展,不过这还要时间,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去积累去沉淀。所以现在东海义学中的研究院,更多地人力和才力还是放在能快速见效的农业和纺织业上,“我今天是去农学院和织造院视察,陈先生等会儿与我一起去,你去不去”
一听陈正汇要来,赵文毫不犹豫,头一摇:“算了,我马上就回去”与大宋的情况相同,除非有公事,不然分领东海国军政两班的两位宰臣根本是连面都不见,一是为了避嫌疑,另一个,也有文武争锋的因素在。
赵文说走就走,没半点耽搁。出门时,正好碰见陈正汇和卢明德在门外求见,三人互相打个招呼,陈、卢二人举步进门,赵文扬长而去。
“臣等拜见大王”东海国相和礼部尚书在赵瑜面前依礼参拜。
“平身”赵瑜说着,心中有些奇怪,陈正汇来是早以定好,但卢明德是为何而来。不过见两人的表情,倒不像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