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和绥远路,在东北则是辽宁路、吉林行省、辽北行省,以及乐浪路,即占领不过数载的前高丽国,南方则是融交趾、真腊、等为一体的安南行省。而在海外的藩国封疆,还有东瀛、南洋和金洲三个藩属大区。
但就算有了这么多土地,但如今的官家却好像仍不满足。在攻下了高丽三年后,大宋国中再次响起了战鼓声。全军上下厉兵秣马,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宋周围最后一个独立的国家大理。当年太祖皇帝曾以玉斧划大渡河为界,用烛影斧声中的重要角色将大宋的西南边疆定了下来。
其实史正志很清楚,大宋需要得最迫切的不是土地,而是人口。当年从高丽得到的三百万奴工,对于整个大宋对劳力的渴求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虽然天下太平之后,人口数量飞速的增长。但不过举国上下到现在仍不过一亿五六千万这还是赵瑜免除丁税后,隐户出现的缘故要想补足劳动力上的缺口还是有些困难。所以赵瑜不断选择开战,只为掳掠人口。
正厅突然喧闹了起来,一群少年从驿馆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他们脱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下面的军袍,每一个都很年轻,没有一人超过二十岁。
“是出来进行行军演习的”伊德利斯问道。
“算是罢差不多。”史正志用着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
伊德利斯笑了笑:“带着一群小鸭子出来,可真是不方便啊”
小鸭子
史正志被逗得一笑。回头看了看他的学员们。十几人刚刚进了大厅,现在却又散了,好些人在烽火台中上上下下的好奇打量着,根本还没明白及时休息的重要性。的确。虽然他带的这一队小子,未来必然是大宋军队的中坚,但现在他们确是嫩得连身上的黄毛都没褪去。
一队学员终于结束了对烽火台的参观,再一次回到了大厅中,找着长桌上的空位,与地理学会的探险队面对面的坐了下来,等着待会儿开饭。几个少年刚刚坐定,就看见探险队中的一人鼻梁高挺,眼窝下陷,看上去不似汉儿。
“怎么还有个夷人”
“大概是高昌、回鹘的遗民罢做向导的。”
十几个少年交头接耳着,不时偷眼去望着伊德利斯。对这一支去探索天山南麓的队伍中有着一个夷人,都大感兴趣。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在皱着眉死盯着伊德利斯,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坐在他旁边的同学推了少年一下,“宁钟,你怎么了没看过夷人,被吓到了”
宁钟皱着眉头盯着伊德利斯:“俺好像认识他”
“哪里认识的”
“在俺李世伯的家里。”
“地理学会的那个推荐你上军学的世伯”
宁钟的同学都听他说起过他的推荐人,一个走遍东北河山,绘制了混同江流域详细地图的第一流的地理学家和探险家,同时也是拥有皇宋地理学会银质徽章的成员。不过对于李乾的另一个身份,宁钟却是只字未提。不过他很清楚,他的同学肯定有不少人知道地理学会与职方司的关系。
宁钟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这夷人身上带着地理学会的徽章,肯定是我在李世伯家中见到的那一个。”
“皇宋地理学会也开始招夷人了”说这话的年轻人声音中有着浓浓的不以为然,“要是让他们泄露了我大宋的军情地理,职方司可就要骂娘了。”
“照我说,将夷人都贬做奴工好了,反正他们的头脑跟牲口也差不多。”另一人也在旁边说道。
少年们七嘴八舌,这时却听着砰的一声响。循声望去,却见史正志正虎着脸瞪着他们。三十多岁的军学教授,在这群还未成年的军学学生眼中,颇有几分威严。他一发火,小子们都不敢说话了。
在洪武五年剿灭西夏之后,史正志曾经跟随靖安一营远行万里,直抵高昌,将唐时的陇右道的北段新疆北疆收复回来。后又在西域征战了八年,直到四年前,方积功升至校尉。被调回了中枢,在军学中担任教授。今次他带出来的是军学第二十期学员,他们在完成了第一年的学业后,按照惯例分班抓阄各自去了天南海北,进行为其半年的远征实习。这对史正志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这支队伍中还有几个身份特殊的学员。若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他下半辈子就没好日子可过了。
“陈伯铭”史正志突然出声。
“在”一名十六岁上下的矮个少年立刻站了起来。在众学员中,他是最稳重的一个,进了烽火台后,并没多说话。
“你带着”
就在这时,屋外的风声猛然转利,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盖住了史正志接下来的话。与此同时,从紧闭的门窗处,却又透过缝隙飞进来无数沙尘。每年开春后,河西走廊中的风沙方向几乎都是固定的。在这里修得建筑都没有在迎着风沙的位置上开门开窗。但就是在背风处的门窗中,都卷进了如此多的沙砾来,屋中的人们皆是心惊这屋外的风沙该有多大
“是黑风”史正志也忘了方才要说的事,“看今天这模样,怕是要刮上一两天。下午肯定是走不了了,今天就先住下罢。等两天后,风停了再上路”
伊德利斯眨了眨眼睛,“听校尉的口气,莫非来过多次河西”
“俺只是在陇右待了几年,多是在西州高昌今吐鲁番和伊州今哈密,不过也有到安西龟兹去的,见识过多次黑风暴,所以心里有数。至于河西,只是当年一来一回时走过。”
“校尉是当年是在靖安一军喽”
“俺是在岳帅手下奔走过。”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年纪就做了校尉。”伊德利斯点头赞着,“靖安本是靖平国中、安定百姓之意,本不如野战、虎翼诸军,但在岳帅手下,却能远征西域,收复陇右”
一个学生扬起头,自负的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就算靖安军走到天边,却还是靖平国中这个道理,也不是夷人能懂的。”
“但还有一句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无论汉夷都应是天子的臣民但如今却是汉人居于天上,却驱使夷人做马牛。”伊德利斯笑说着,但反驳的言辞却是极犀利。
“大胆”两名学员拍案而起,“一介蛮夷竟敢妄议朝政。”
“俺是汉人有户籍的不然可进不了皇宋地理学会。”
伊德利斯的一口官话说得字正腔圆,甚至还带了点两浙的乡音自从赵瑜定都北京,有数十万江南富户被迁到因多年的战乱而变得荒无人烟的燕山脚下,还有大批复员并就地安置的士兵,也多是两浙人氏。他们的到来,让直隶路的口音,也就是通行的官话雅言,变得更接近南方的腔调。
gu903();不过伊德利斯的表态,却更让两名学员恼火,“你那也是汉人模样华夏神胄也是你敢冒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