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吗”何孝钰仿佛受了催眠,眼前的梁经纶被笼罩在一片光环中。
“你已经加入了”梁经纶肯定地答道,“我现在只能这样告诉你。用你的行动证实你的加入”
“需要多久”何孝钰执着地问着。
“人民需要你多久就是多久。”梁经纶仍然说着不越底线的话,“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你看到你追求的理想好吗”
何孝钰的目光移开了,短暂的沉思。
梁经纶仍然紧紧地望着她。
“要是方孟敖真的爱上了我呢”何孝钰突然抬起头,说出了这句惊心动魄的话
梁经纶愣在那里了。
第17章三口箱子
顾维钧宅邸五人小组会议室壁上的挂钟才显示早上七点。
一身书卷气的杜万乘此时十分仓皇,站在他那个主持的座位前,正在紧张地接电话:“知道了。请转告傅作义将军,我们立刻开会,立刻责成民食调配委员会会同北平教育局采取措施,让学生离开华北剿总司令部平息事件”
“傅总司令说了,你们五人小组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影响了华北的战局,这个仗你们打去”对方显然也是个显赫人物,军人的嗓门,声音很大,震得杜万乘耳朵发聋。紧接着电话很响地搁下了。
杜万乘望向站在他身边的曾可达:“说好了昨天就给学生发粮食,跟学生商谈入学问题,怎么今天会搞成这个样子怎么会又闹出这么大事来民食调配委员会干什么去了马委员、王委员呢还有徐局长,怎么还不来”
曾可达已经站在他身边:“杜先生,事情已经闹起来了,不要着急,也不要催他们。我们就在这里坐等,再有十分钟不来,我就跟建丰同志直接报告。”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会议室门外传来了王贲泉的声音。
“这分明是要挟政府嘛不能再退让,一定要镇压”跟着传来的是马临深的声音。
紧接着二人慌忙进来了,也不敢看杜万乘和曾可达,各自到座位上坐下,等着他们说话。
杜万乘和曾可达也不看他们,仍然站在那里,也不知还在等什么。
马临深和王贲泉又都坐不住了,重新站了起来。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分外地响
马临深和王贲泉都吓了一跳。
杜万乘也十分紧张,铃声都响了三遍了兀自不敢去接,望着曾可达:“是南京的”
曾可达拿起了话筒,听了一句,立刻捂住了话筒对杜万乘:“徐铁英的。”接着听电话,答道,“杜总稽查在,我们都在。你跟杜总稽查说吧。”然后把电话递给了杜万乘,“你接吧。”
杜万乘这才接过话筒:“情况怎么样好几万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教授也都来了好,你就在那里,维持好秩序,千万不能让学生和教授们进到剿总司令部里去尽量劝阻,尽量不要抓人我们立刻开会,商量解决方案”
放下了电话,杜万乘这才望向了马临深:“你们民食调配委员会都听到了吧马汉山呢北平市民食调配委员会昨天都干什么去了”
曾可达:“让他问吧。”将电话拿起向马临深一递。
马临深趴在桌子上双手接过了电话,放下便摇,拿起话筒:“这是五人小组专线,立刻给我接通民政局马汉山局长”
马临深在等接线。
其他人也在等接线。
话筒那边却仍然是女接线员的声音:“对不起,马局长的电话占线。”
马临深急了:“不要停,给我继续接”
北平市民食调配委员会主任办公室。
马汉山这时已经站到桌子上去了,两手握着话筒,唯恐那个话筒掉了,身子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哪里像在打电话,简直就像在一口热锅上转动。
“孔总,孔少总,孔祖宗,你让我说几句好不好”马汉山的喉咙发干,声音已经嘶哑,“我知道,一万吨大米转一下手就能有翻倍的利润可是你那边利润翻倍了我这边就要死人了好几万学生、教授全都到华北剿总司令部门口去了南京五人调查小组到处在找我,我哪敢见他们啊我没说这些利润里弟兄们没份儿,问题是现在这些利润都变成毒药了,吃了是要死人的骂得好,你接着骂,你骂完了,我就去五人调查小组那儿竹筒倒豆子,让他们把我枪毙算了枪毙了我,他们就好直接来找你们了,好不好”
对方总算暂时沉默了。
马汉山在桌子上蹲下了,去拿那杯茶,底朝天地喝也只喝到几滴水,还不够打湿嘴唇的那杯茶早被他喝干了。想叫人倒水,门又关着;自己想去倒,电话又搁不下。只能放下茶杯,三个手指直接从茶杯里掏出一把茶叶塞到嘴里嚼着,争取下面能发出声来。
对方又说话了,马汉山已经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听对方说着。听完,自己也没了力气,嘶哑着嗓子:“一千吨就一千吨吧你可得亲自给天津打电话,调车皮,今天务必运到北平那九千吨你们商量着办,总要我扛得住那你们直接跟南京方面说好也行别挂”马汉山不知听了哪句话又急了,“中统那边也在逼我了,徐铁英已经翻了脸,中统如果跟太子系联了手再加上个财政部,你们也会扛不住侯俊堂那20股份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好,好那你们去交代吧”马汉山想生气地挂电话,对方已经生气地挂了电话
马汉山手里的话筒已经要放回电话架了,愣生生又停住,想了想干脆搁在一边,走向门口,猛地一开门,竟发现李、王二科长站在那里
“混账王八蛋偷听我打电话”马汉山一骂人喉咙又不嘶哑了。
李科长:“局长,不要把我们看得这么坏。火烧眉毛了来向你报告,又不敢敲门,哪儿是偷听电话了”
王科长:“电话是绝对偷听不到的。不信局长关了门听听,我们进去打能不能听见”
“你”马汉山突然手一指,“现在就去把电话搁上。”
王科长没缓过神来。
马汉山:“是叫你去接听电话谁来的电话都说我去调粮食了明白吗”
“是。”王科长这才明白,滚动着身子奔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话筒。
马汉山偏又不走,在门口盯着。
果然,王科长刚把话筒搁回电话架铃声就爆响起来
“就按刚才的说”马汉山立刻嚷着,飞腿离开了。
那李科长也不再逗留,紧跟着离开了。
王科长捧起了那个烫手的话筒,两条眉毛挤成了一条眉毛,对方的声音显然是在骂人。
王科长看了一眼门口,哪儿还愿意背黑锅:“刚才还在呢,说是调粮食去了我试试,找到了一定叫他到五人小组来”
青年航空服务队军营里,守卫军营的警卫已全部换成了国军第四兵团挑选出来的青年军。共一个排,每日三班,每班恰好是一个班的人守住军营的大门,钢盔钢枪戒备森严。
谢木兰带着十几个燕大学生自治会和东北的学生在大门外被挡住了。
其他的同学都在望着谢木兰。
“叫你们方大队长出来,看他让不让我进去”谢木兰十分兴奋,对那个满脸严肃的班长大声嚷道。
不远的营房里显然早已听到了营门的吵闹声,那个郭晋阳带着两个队员来了。
“喂”谢木兰老远就跳起来挥手,“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郭晋阳三人走了过来。
gu903();“谢小姐好。”郭晋阳热情地跟谢木兰打了声招呼,转对那个班长,“让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