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那个班长仍很固执,“上面有命令,没有曾将军的指示谁也不能进军营。尤其是学生。”
郭晋阳斜着眼望着那个班长:“你是什么军阶”
那班长:“报告长官,我是上士班长。”
“我是上尉”郭晋阳摆起了官架子,“听口令,立正”
那班长不得不立正。
警卫们跟着全体立正了。
郭晋阳对谢木兰:“方大队长请你们进去。”
“快进去吧”谢木兰既兴奋又得意,率先冲进了营门。
学生们跟着飞快地进了营门。
郭晋阳三人带着他们向营房走去。
那班长无奈,连忙走向值班房,去打电话报告。
谢木兰兴奋地带着学生们刚走进营房方孟敖房间立刻噤声了,静静地站在那里。
方孟敖正在打电话,只是抽空向他们挥了一下手。
“曾将军,找马汉山不是我们的任务。”方孟敖对着话筒里说道,“警备司令部、北平警察局那么多人找不到一个马汉山”
曾可达显然在电话那边耐心地说着什么。
谢木兰当着这么多同学,竟惊人地奔了过去,趴在方孟敖的耳边:“答应他,我们来就是想请你去抓那个马汉山的”
方孟敖早就捂住了话筒,以免谢木兰的声音传了过去。
谢木兰睁大着眼睛。
随来的学生们也都睁大着眼睛。
他们都在等方孟敖到底会不会买谢木兰的账,会不会帮助学生们。
方孟敖用一只手揽在谢木兰的肩上,手掌却捂住了谢木兰的嘴,然后对着话筒:“好吧,我现在就带领大队去找马汉山。”说完就搁下了话筒。
方孟敖松开了手掌:“记住了,你大哥不听国防部的,只听你的。”
谢木兰跳了起来:“谢谢大哥”
谢木兰望着那些同学,等到的果然都是佩服的目光。
燕京大学未名湖畔树林中。
已经放暑假,学校留校的学生本就不多,今天又差不多全上了街去声援东北学生了。这里反倒十分清静。
严春明手里拿着一卷书,站在树下看着,目光却不时望望左右的动静。
终于有一个人出现了,严春明专注地望去,又收回了目光,假装看书。
出现的那个人拿着扫帚,提着撮箕,显然是个校工,一路走一路偶尔扫着零星的垃圾。
“请问是严春明先生吗”那个校工在他身后约一米处突然问道。
严春明慢慢放下手臂,慢慢望向他。
那人从竹扫帚竿的顶端空处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他。
严春明连忙看去。
字条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那个在图书馆善本收藏室的声音响起了:“家里事请与来人谈”
严春明将纸条慢慢撕碎轻轻放进了来人的撮箕里:“刘云同志派你来的”
那校工:“是。以后我负责跟你联系。”
严春明又望了望四周,开始看书,一边轻声说话:“我怎么称呼你”
“也姓刘。”那校工在他四周慢慢扫着,“叫我老刘就是。”
严春明:“你是新来的,还是原来就在燕大”
“你的工作作风果然有问题”那个校工声音虽低但语气却很严厉,“这是你该问的吗严春明同志,上级跟下级接头,下级不允许打听上级的情况。这么一条基本的纪律你也忘记了吗”
严春明一愣,这才明白此人来头不小,低声回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那个校工:“没有以后。你的每一次自以为是都将给党的工作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刘云同志跟你谈话以后,你跟梁经纶同志是怎样传达的梁经纶昨天为什么还去和敬公主府鼓动学生上级的七六指示精神已经说得很明白,保护学生,蓄积力量。你们为什么总是要违背上级指示今天去华北剿总司令部游行,有多少是党内的同志”
严春明知道这是非常严厉的批评了,低头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要据理分辩:“老刘同志,今天学生去华北剿总司令部纯粹是人民自觉的抗争行为。我们不会让学生做无谓的牺牲,可我们也不能阻挡人民群众对国民党反动当局发出正义的抗争呼声。”
“我问你有多少是党内的同志”那老刘语气更加严厉了。
严春明被他问住了,少顷才答道:“我还不十分清楚”
那老刘:“我再一次代表上级向你重申当前的形势。国民党当局的倒行逆施已经引起了全国人民的自觉反抗。今天东北学生和北平各大学校的学生向反动当局抗议,完全是人民自觉的行动。北平学联出面组织学生抗议,是在国民党当局所谓宪法范围内的正当行动。如果我党出面组织则必然被国民党当局当作借口。第一,将严重影响我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第二,将给进步学生带来无谓的牺牲。今天晚上你召开一个党的学运工作秘密会议,与会人员控制在学运部的负责人范围之内。重新学习七六指示,统一认识。明天或是后天,我会找你。”
“好吧。”严春明答得十分沉重。
那老刘从他身边往前走了,走得很慢:“我跟你是单线联系,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梁经纶同志。”
严春明怔在那里。
那老刘又停住了,将一片落叶扫进撮箕:“这是组织上最后一次给你重申纪律了。”
上午十点了,越来越热。
北平民食调配委员会主任办公室的门却从里面闩上了。
话筒搁在了桌子上,嘟嘟嘟地响着忙音。
那王科长体胖,本就嗜睡,一早被叫醒煎心熬肺了几个小时,这时干脆什么也不顾了。任他外面天翻地覆,好觉我自睡之,仰躺在藤椅上流口水打呼噜。
一阵敲门声。
王科长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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