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又有个名号叫中岳峻,有缘一识楚少兄,真是平生一快。”
“原来是中岳峻卧大侠,失敬,失敬。”楚煌见他以偌大声名,却毫无自矜之意,不由刮目相看,忙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卧追儿嘿嘿一笑,指着卓道子道:“这位是我同道盟兄,人称作云间雁,又号东岳雄。想来楚少兄也有耳闻。”
“卓先生,别来无恙。”楚煌淡淡一笑。
卓道子勉强抱了抱拳,轻哼道:“楚公子原来是竹谷兄弟,我还道江湖之大,无处拜会呢。”
“卓道友莫非还想向我竹谷兄弟搦战不成。”
顺时风听出他话中有要胁之意,不悦的哼了一声。
“风老大不必介意,卓兄他只是输阵不输人罢了。”卧追儿哈哈笑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又无天大的过结,还谈何仇怨。卓兄原本只是相请你家老七为我们任庄主赞划谋略。谁知言语不和,闹出些小小误会。老卓也是名头大了,担心这点小事张扬出去,在徒子徒孙面前不好做人。现在既知是竹谷兄弟,此事又何须再言,就此揭过便是。”说着一扯卓道子,向他暗使眼色。
现今泰平军在南方声势日大,几次三番招揽中天庄入盟,任皇图审时度势,正有些举棋不定。这竹谷六友虽只是江湖散人,因其独行特立,神通卓异,也自有一段侠名。虽不及三山五岳,却也不可小视。卧追儿与六友往日颇有交情,早有相邀共事之意,只是六友行踪不定,三番五次不得相见,这回既然在桃源碰个正着,卧追儿便想促成其事。
谁知会面之下,方得知竹谷六友又多了一位兄弟,此子恰好又是前回卓道子百般拉笼而不得之人,卧追儿早从卓道子那儿得知楚煌胸罗甚广,颇有智计,今更见他踊身战败莲花大剑,拉笼之念益发迫切。他知卓道子为人矜傲自恃,顾盼自雄,招揽不成,反生事端,一点也不出奇。卧追儿虽有几分不修边幅,却是心细如发,当下便一边冷眼旁观,一边盘算着如何将竹谷兄弟说动。
楚煌知道卓道子的不光彩事并非单单丢了龙蜃四剑,更重要和是以兽修之法修炼,颇损正道之名。这一节只怕卧追儿也不得而知。
“几位哥哥,我也正要为你们引介两位朋友。”楚煌笑了一笑,介绍辛、管两人道:“这位是辛昭,这位是管方衡,两位都是当世奇才,小弟和他们结伴而来,相交颇为投契。”
“久闻竹谷六友大名,想不到却在此地相见。”
辛昭也未料到楚煌竟和竹谷六友作了金兰兄弟,她知六人素有侠义之名,观其风采果有倜傥之气。
管方衡见辛昭言笑和融,便提起长刀抱了抱拳。
第196章天河倒影阵
“哈哈哈哈众位朋友既然都不愿在宝鼎中洗炼邪恶,桃源也不欲强人所难,各位便请回吧。”
老农喟叹道:“昔日杨朱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也不愿为,当时,天下游士非儒即墨,并称显学,杨朱仅为一子。谁料想,千年以下,儒毁墨败,为我之学乃肆行于天下,还谈何修道济世。”说着不住摇头。
“什么,我们放下手头要紧事,千里迢迢来赴你这桃源之约,连那五柳先生的面目都未见到,竟然让我们就此回转,真是岂有此理。”
诸豪一听老农有逐客之意,顿时如炸开了锅,斥责有之,谩骂有之,对他后面的喟叹之语却没几人放在心上。
“呵呵,老农先生,想我等修道之人,灵器心法便如同筋骨血肉,个个珍若性命,那宝鼎中火势猛恶,万一烧出个差池,岂不是断了我们半条命去。”
说话的是一个锦袍中年人,方面大耳,身材微微发福,他一脸和融的接道:“在下自问并非心邪之人,老农先生若要考较一番,不知可有别的方法”
老农乜他一眼,皱了皱眉,“古语说: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你不看我家主人请柬上所写,九歌真解关系世道轮替,若非笃学达道之人,便是习了此功,又能成得甚事。岂是和你学商贾之行,逐什一之利,讨价还价,锱珠必较。”
“这”那人闻了此言,讷口不语。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什么九歌真解,说得那般神奇。是真是假,何不先拿出来瞧瞧。贵谷只责难大伙诚意深否,为何却摆下这般阵势,刻意刁难。灵器心法与我们修道之士是何等份量,那是不言而喻。贵谷既要我等忍痛割舍,便也该拿出几分真诚意才好。”
“对呀,就是这话。”诸豪听这人说出心头顾虑,大声附和起来。
“天道难测,那笃道之人还能要上天先拿出几分真诚意不成桃源不是不愿使天下修士多得神通,只惧传非其人,遗害天下。诸位若有心闻道,自可有益于世间万物,便是习不得九歌真解,又有何妨。诸位既以尘俗之情责我,我也不愿大家徒劳往返,诸位回程时,可得桃籽一粒。”
老农感叹着摇摇头,作个团团揖,“桃源谢绝俗客,诸位请回。力娃、聪娃,收鼎。”
“慢着,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若不说个青红皂白,想要赶我们走,没那么便宜。”
诸豪不肯干休,当下便有几个身法轻灵的围了上来,紧盯着老农虎视眈眈。
“哈哈哈哈天地间万事万物自有其缘法,诸位空自罩了一身修道的皮囊,为人处事真是离道远矣。”老农捻着胡须笑道:“我看你们此番前来,不过是为着求些高明术法,我也闻如今世间专以术法论高下,此真何太痴耶。”
“老头,废话少说,你们谷中竟敢如此戏耍我们湖海修士,你还不唤了那谷主出来,和大伙儿说明原委。若再暗藏诡诈,休教惹得我们众豪客兴起,踏平你这桃源谷。”
诸豪本为那九歌真解而来,自然不愿空手而回,先前初来乍到,还有几分恭谨之意。现在主客闹僵,便仗着人多势众,威逼凌迫起来。前面既有人趟头,站得远的便益发狂呼叫嚣,肆无忌禅。其间纵有几个老成持重的,也左右不了局面。
“别让那两个小娃跑了。”
有人看那力娃、聪娃奔向鼎边,连忙大声呼喝起来。站得近的还没明白过来,两人却甚是滑溜,踊身一跃,跳入宝鼎之中,那鼎中火焰熊熊,烧得正旺,诸豪看得目瞪口呆,却是不明白中间有何机巧。
“这两个小娃是死了,还是逃了”
方才众豪客一拥而上,楚煌等人便被越挤越远,这时见力娃两个自蹈死地,却是措手不及,盯着宝鼎诧异不已。
“这宝鼎可是货真价实之物,刚才我七弟他们在鼎中铸炼兵器,并无别种异样。”顺时风嗟叹道:“这两个小娃莫不是害怕众人威逼,因此先寻了短见。”
卧追儿点头道:“这般的小娃都能蹈死不顾,那谷主也不知是何等样人。”
“何等样人”财生主冷笑道:“这两个小娃,小小年纪,又能懂得什么成仁取义,一见事变,便立时自绝,还不是训诫之功。可见这谷主不是大奸大恶,也是伪君子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