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然便是雷鸣所说的诛天铠了。”楚煌心中大喜,抬手将玉佩吸到掌中。
“飞霜你看。”
这佩玉通体火红,却是一块血玉,上面镌着一只怪鸟,鹤形只足,想来便是毕方了。
赤飞霜接过玉佩,只觉着掌心一暖,玉佩上泛起融融红光,倒把她身上寒毒逼退了。
楚煌松了口气,喜道:“这玉佩中藏着毕方元神,假以时日,你只需将元神炼化,不但寒蜩之毒可以消弥,还可以祭起诛天铠,修为应该更胜往日。”
“嗯。”赤飞霜喜动颜色,俏脸上顿现光彩。四目相望,楚煌才发现两人还模样亲昵的偎在一起,赤飞霜衣衫单薄,微一下视,便可看到内里的春光。
楚煌轻咳一声,正想扶她坐起,不料赤飞霜却双臂一紧,偎在他胸口,一脸甜蜜。
“呃。”楚煌轻抚着她漆亮如瀑的秀发,若有所思。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岂有此理,你们的船是怎么开的。”
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楚煌霍然道:“糟了,可能刚才周天云图元气太盛,坐船受了影响,不知是否撞到别船了。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赤飞霜掠了掠发丝,站了起来。
“你”楚煌大感愕然,难道毕方铠真有这般神异,连日来缠绵床榻的赤飞霜忽尔就行动自如了。
赤飞霜笑道:“我的背伤早就没有大碍了,刚才寒毒被毕方铠驱使一遭,我已觉得体内生机萌生,再不如往日的苟延残息了。这几天躺在床上,不得稍动,我困也困死了。”
“可是你”楚煌指了指她的衣服,这下面可什么都没有。
“啊你好讨厌呀。”赤飞霜也惊觉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衣,整了整衣襟,坐回榻边,大感气闷。这件金缕衣一日脱不下来,只怕她都难以自由走动。
“呵呵”楚煌心情大好,凑趣道:“现在船上人多眼杂,你若真想出去,不如再等两个时辰,到得夜深人静,船舷上无人往来了,你便是不穿衣服,也没什么打紧。”
“哼,不去便不去。”赤飞霜侧了侧身子,又展颜笑道:“你去看看外面有没要紧,莫要真的弄出人命,可也是你我的罪过。”
楚煌赶到船头的时候,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方才,周天云图猝然发作,云气充塞带起一阵风漩,孔琬的坐船便如脱缰之马横冲直撞,将上游而来一艘大舫拦腰撞成两断。
孔琬一家本就身世神秘,这艘楼船虽是表面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却是精工打造,价值不菲。那艘舫船不及堤防,登时被撞的四分五裂。
孔琬赶到船头,对面的舫船已是半浸在水里,他们又是北方的来客,多半不识水性,孔琬一边着人搭上船板,将舫船上的客商救到大船上来,一边招呼身边的艄工水夫下水救人。
“刚才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怪风,船工一时失了把握,却把迎面的来船给撞坏了。”
孔琬眼见楚煌赶了上来,不无埋怨的道。
楚煌询问道:“人都救起了吗”这会儿却不好直承那阵怪风是自己招来的。
孔琬摇扇不语。
这时,船头还有落水的人陆续被搭救上来,几个身手矫健的汉子众星拱月一般将一个锦衣男子围在中间,那人大约在四旬左右,相貌方阔,颇有须髯,锦衣纹绣,华贵绝伦。身周那几个背刀挎剑的汉子,也都相貌精干,衣饰讲究,分明有不俗修为在身。这几人对周围的人甚是警惕,心思倒不全在落水同伴身上。
这时,一个锦衣大汉快步赶了过去,凑到男子身前低声说了句什么,态度恭谨。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捋了捋胡须,皱眉不语。
楚煌观察片刻,低声道:“这几位商客似乎来头不小。”
“嗯。”孔琬叹道:“这次突生变故,总是我们的不是,咱们且去问问人家损失多少,看看如何弥补。”
“理当如此。”楚煌点头答应。
两人走不几步,锦衣大汉连忙迎了上来,拱手道:“不知两位公子有何指教”
“你们的人都救上来了吗我们想和贵主人略作叙谈。”孔琬眉尖轻挑,心头微感不悦。
“这”
“赤骥,请两位公子过来吧。”锦衣男子不理大汉心有顾虑,扬声说道。
“是。”赤骥不敢违拗,躬身让开道路。
锦衣男子身后尚有一个玄衫公子,一直背对众人,眼望江心,这时,听得锦衣男子说话,不由回过头来。目光瞟到楚煌身上,顿时啊了一声,愕然道:“楚公子”
“你是”楚煌闻声一怔,就见那白衣公子面如芙蓉,鬓似堆鸦,柳眉芳唇,直使天地生色。分明是易钗而弁,丽质难掩。
“哦鹿”
“楚公子,黑水一别,不图和公子在此相见。”
白衣公子盈盈浅笑,敢情此姝便是黑水国的长公主鹿静。
锦衣男子惑然道:“三妹,莫非你和这位公子认识”
“二哥,这位便是我和你提起过的楚煌楚公子。当日,我们在奢乐岛和北海群盗周旋,还是多亏了楚公子相助。”
鹿静颔首微笑,又为楚煌引介道:“这位是我二哥鹿鸿,公子相必也有耳闻。”
“原来是黑水国的护国大将,久仰,久仰。”楚煌拱了手,又道:“这位是我朋友孔琬,乃是这艘楼船的主人。”
“幸会,幸会。”鹿氏兄妹也抱拳为礼,相互见过。
孔琬微微沉吟,“我观贤兄妹面有忧色,莫非还有溺水之人未曾找到”
鹿鸿喟然一叹,“孔公子见微知著,正是小女还未得踪迹。”
“鹿酥当时在后舷流览江景,变起突然,大家先只顾得就近救援,一直也不曾听到她大声呼救,莫非顺着江水冲到下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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