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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和你的家庭,把孩子

留在安全的地方。”

“那是什么”

“很抱歉,i一600表格是移民局的官方文件。家庭评估由你选择的收养机构执行。”奥马尔说,“你知道,那

是要确保你和你的妻子没有精神病。”

“我不想那么做。”我说,看了一眼索拉博,“我答应过他,不再让他进恤孤院。”

“正如我所说的,那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们又谈了一会,然后我送他上车,一辆旧大众甲壳虫。当时伊斯兰堡巳近黄昏,一轮红日挂在西边。奥马尔

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能挤到车里去,我看见他上车的时候车身一沉。他摇下车窗:“阿米尔”

“嗯”

“我刚才跟你说过吗你正在努力争取的事情很了不起。”

他招招手,把车驶离。我站在宾馆房间门外,也朝他挥手。我希望索拉雅在身边陪着我。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索拉博已经关掉电视了。我坐在自己的床沿,让他挨着我坐下。“费萨尔先生说有个办法

可以让我把你带去美国。”我说。

“真的吗”他好几天来第一次露出微弱的笑容,“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嗯,事情是这样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他说可以做到,而且他会帮助我们。”我把手放在他脖子后面。

外面,召唤人们祷告的钟声。响彻大街小巷。

“多久”索拉博问。

“我不知道,一阵吧。”

索拉博耸耸肩,微笑着,这次笑得更灿烂了:“我不在乎,我能等。那就像酸苹果。”

“酸苹果”

“有一次,我很小的时候,我爬上一棵树,吃那些青青的酸苹果。我的小腹变得又肿又硬,像鼓那样,痛得厉

害。妈妈说只要我等到苹果熟透,就不会生病了。所以现在,无论我真正想要什么,我都会想起她说过的关于苹果

的话。”

“酸苹果,”我说,“安拉保佑,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亲爱的索拉博。”他的耳朵红了起来。

“绝对是。”我说,“绝对是。”

“我们会开车到那些街上去吗那些你只能看见车顶和天空的街道”

“我们每一条都去。”我说,眼泪涌上来,我眨眼强行忍住。

“英语难学吗”

“我敢说,不用一年,你就可以说得跟法尔西语一样流利。”

“真的吗”

“是的,”我伸了一根手指在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还有一件事,索拉博。”

“什么事”

“嗯,费萨尔先生那会很有帮助,如果我们如果我们能让你在一间为孩子准备的房子待上一阵。”

“为孩子准备的房间”他的笑容消失了,“你是说孤儿院吗”

“只是待上一阵。”

“不,”他说,“别这样,求求你。”

“索拉博,那只是很短的时间,我保证。”

“你向我保证过永远不让我去那些地方,阿米尔老爷。”他说。他声音颤抖,泪如泉涌。我一阵心痛。

“那不同的。就在这儿,在伊斯兰堡,不是在喀布尔。我会每天去探望你,直到我们能够离开,把你带去美国。”

“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他哽咽着,“我很怕那些地方。他们伤害我我不想去。”

“没有人会伤害你。再也不会了。”

“他们会的他们总是说他们不会,但他们说谎他们说谎求求你,真主啊”

我用拇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酸苹果,记得吗这就像一个酸苹果。”我轻声说。

“不,它不是。不要那些地方。天,天啦求求你,别这样”他浑身颤抖,涕泗俱下。

“嘘。”我把他拉近,抱着他颤抖的身体。“嘘。会没事的。我们会一起回家。你会看到的,没事的。”

他的声音被我的胸膛闷住,但我能听到话里的痛苦。“求求你答应我你不会这么做天啊,阿米尔老爷求求

你答应我你不会”

我如何能答应呢我抱着他,紧紧抱着,前后摇晃。他的泪水滴进我的衣裳,直到泪流干了,直到不再颤抖了,

直到惊恐的哀求变成听不清的喃喃自语。我等着,摇着他,直到他呼吸缓下来,身体松弛。我想起曾经从某个地方

看来的一句话:孩子们就是这样对付恐惧:他们睡觉。

我抱他上床,把他放下。然后我躺在自己床上,望着窗外伊斯兰堡上方紫色的天空。

电话将我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揉揉眼睛,旋开床头灯。刚过晚上10点半,我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我拿起话筒。“喂”

“美国打来的电话。”费亚兹先生的声音。

“谢谢。”我说。浴室的灯光亮着,索拉博又在洗澡了。电话传来两声按键声,然后是索拉雅的声音。“你好”

她声音振奋。

“嗨。”

“你跟那个律师谈得怎样”

我把费萨尔的建议告诉她。“好了,你可以忘了它,”她说,“我们不用那么做。”

我坐起来。“什么为什么怎么回事”

“我接到沙利夫舅舅的回电了。他说关键是把索拉博送进这个国家。只要他进来,就有很多把他留下的办法。

所以他给几个在移民局的朋友打了电话。他今晚给我回电,说他很有把握能替索拉博争取到人道主义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