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爷有令,带击鼓之人上堂。”
随即衙前执事衙役押着一位衣衫凌乱,披头散的年轻女人走上堂来。
女人来到堂前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啜泣有声地说道:
“民妇叩见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见其手中并没有状纸,吴峥看着下面依然在不停磕头的女人问道:
“下跪之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有何冤情。尽管详细道来。”
闻言,女人不再磕头,跪在哪里肩膀急耸动片刻,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才低着头条理清晰地讲了起来。
“民妇隋罗氏名依依,”
会是隋兴的妻子罗依依吗吴峥仔细看了一下,由于下跪的女人一直低着头,披散的头遮住了面部,所以吴峥无法看清其长相,又不想打断其叙述,便没有吱声。
“夫家祖居铜锣城向阳镇,”
看来是错不了了。吴峥打断罗依依的话,吩咐一声:
“可站起来回话。”
罗依依虽然没有想到,却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不过依然没敢抬头往上看,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边叙述,一边有成串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去年二月间,夫婿隋兴参加府试侥幸进学,故而没有回转向阳镇祖居,而是携民妇及一双儿女,还有丫头翠柳前来临山城顶针胡同赁房而居。”
吴峥可是知道隋兴的二叔隋景泰就在临山城内开典当行,为什么隋兴不去二叔家住,反而要赁房居住呢
“夫婿心性本有些偏执。加以当年受了书童的刺激,难免有些变本加厉。虽然夫婿在临山城开典当行的二叔就住在日照巷,却没有前去投奔。”
“等等,你刚才说夫婿受了书童的刺激是何意”
钟离群却没忍住。不由插了一句。
“五年前的八月中旬,民妇准备陪夫婿到铜锣城为来年的府试做准备时,请了一名书童。不想第二年府试夫婿没中,书童却偷偷下场,考中了第四名。”
“有这等事”
吴峥看了一眼正望过来的钟离群,显然他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吴峥当书童的那段经历,舅舅宁云燕也已经掌握了。而且,应该就是眼前的钟离群打听的。
“接着刚才的话说。”
“是。”
钟离群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没再继续问下去。
“勉强进学已是侥幸,本应回家苦读几年再来参加乡试,可刚刚中了秀才而喜不自胜的民妇夫婿以为时来运转,所以眼界登时高了不少。不去二叔府上居住,也于此有关。”
吴峥暗自点头,罗依依对隋兴的性格看得还是比较透彻的。
“所以当秋闱名落孙山之后,夫婿顿时性情大变。时常打骂折磨民妇尚可忍受,继而又对丫头翠柳怀有不轨之心。民妇并非悍妒之人,若夫婿性情如常,民妇自然愿意与翠柳共侍一夫。实是不忍翠柳再遭受夫婿的摧残,无奈之下,不得不偷偷把丫头翠柳草草许字他人。
谁知夫婿不仅不思悔改,近来竟然向一双年幼的儿女下手,且一次重过一次。如此以往,民妇母子三人必定会死于夫婿之手。民妇死而无怨,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一双年幼儿女何罪之有
虽多次偷偷去信告知翁姑,祈求翁姑接走年幼的儿女,只要儿女有条活路,民妇宁愿舍命陪伴夫婿。谁料夫婿已经彻底丧心病狂,不仅不让翁姑接走亲生骨肉,反而变本加厉把儿女锁了起来。每当酒足饭饱之余,或者夜半三更无眠之时,便拿折磨民妇母子三人取乐。
青天大老爷,民妇也知此等家务事不应击鼓上堂。实在民妇不知该如何搭救一双无辜儿女逃离夫婿的荼毒。故冒死击鼓,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年幼的儿女做主,民妇死而无怨。”
早已泣不成声的罗依依,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磕头。
此时吴峥透过罗依依披散头的空隙,已经留意到她那原本白皙的面部如今早已憔悴不堪,不仅如此,上面还满是缕缕青紫色伤痕。
转头看看钟离群,见其一脸古怪的表情也正看向自己,吴峥明白,这件事还要自己拿主意。
不过,律法中虽然有欺凌他人之罪,可是妻子儿女算是他人吗
“衙役。”
“老爷。”
“带民妇隋罗氏到后堂,请一名稳重的稳婆前来验伤。还有,去顶针胡同带隋罗氏一双儿女前来,并一同检验身上伤痕。”
s:呵呵,与时俱进写回家暴吧。
一百四十八又是吴淦
很快,罗依依与隋兴已经八岁的儿子隋旭,以及不到六岁的女儿梦儿,还有稳婆全部被带到了府衙后堂。
等待的过程中,吴峥与钟离群也在讨论刚才罗依依话中一些不是很明确的地方。
比如隋兴不去投奔二叔隋景泰,而定要赁房而居的理由,罗依依只是在说到隋兴中了秀才眼光变高时,加了一句“不去二叔府上居住,也与此有关”的话。显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那么隋兴究竟是因何不去投奔开典当行的二叔呢
当稳婆在衙役的带领下一起回到大堂时,吴峥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些事情了。
“回禀老爷,婆子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简直禽兽不如。”
“老人家慢慢说。”
“尽管罗氏女遍体鳞伤,让人惨不忍睹,作为人妻受夫婿凌1辱也还算不上多么稀奇之事。而不足六岁的小女孩竟然也是伤痕满身,尤其,尤其是小女孩的竟然也被弄伤。”
听到这里,吴峥猛然一拍惊堂木,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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