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为崔门长女,匹配大哥,两家联姻,而何若飞为大哥岳丈之掌门首徒,大嫂之师兄,不论武功,单凭此点,我等身为大哥盟弟义友,又怎敢割下他的人头此其二。
长安鲁夷老英雄,潼关高氏兄弟,洛阳大豪章大旗,咸阳古尚义,皆是技高德邵,名重武林的一代豪杰,并非泛泛之辈可比,与何若飞并无恩怨,如非事出有因,何致联手诛杀之,此其三”
“绿裳仙子”崔宓闻言到此,微一沉思,冷笑一声,插口道:“这么说来,难道你们是奉命行事抑或敝师兄做出什么亏德败行之事”
“铁笔神风”微微阴笑,接下去道:“大嫂之言不错,如听完小弟最后一点,自当不言而喻,第四点,如无大哥令谕,有谁敢将人头悬于洛水夕阳别府的门旗之下”
此言一出,崔宓脸色一变,凄厉地道:“以你此言,杀我师兄主凶,难道竟是我丈夫”
“铁笔神风”班睢点点头道:“大嫂能意会小弟之言,果不愧智慧之誉,也免得小弟有冒犯之罪”
此刻,崔宓已心乱如麻,他不知丈夫何以要杀她师兄,脑中略一转念,转首对悚栗一旁的李福喝道:“南宫大爷是否在家”
李福目光畏缩地一望“铁笔神风”班睢,缓缓地点点头。
崔宓重重一哼,面罩寒霜,对班睢道:“暂且留下你项上首级,见了相公,不怕不水落石出。”
接着转身对木立中的幼童一招手,道:“亮儿,快随娘进去”
语声中,人已向东门走去。
蓦地,“铁笔神风”班睢横跨一步,伸手一拦道:“大哥有命,希望大嫂勿再进入夕阳别府”
崔宓脸色又是一变,道:“这是什么意思”
班睢冷然说道:“大哥之意,小弟实难出口,但奉命行事,尚请大嫂见谅。”
崔宓惨然长笑,道:“我崔宓身为南宫冉之妻,竟不能进入自己家门,这还成什么体统”
班睢目光闪烁不定,装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小弟虽有相助之心,却无挽回大哥心意之力”
崔宓厉声娇叱道:“你虽与我夫结盟,却无资格管我南宫门中家事,还不快快滚开”
“开”字一落,纤掌疾翻,当胸疾拂而出。
“铁笔神风”一声轻哼,道:“大嫂逼得小弟动手,只有冒犯了”
语声中,健腕一翻,掌缘疾向崔宓玉腕切去。崔宓此刻怒火冲天,厉叱道:“当真喧宾夺主,就试试崔家手法能不能教训你这奸诈之徒”
双掌疾收,右掌奇诡一圈,左掌一穿而出,反背前拂,一道劲风,划向班睢左胁,所经之处,正是“期门”、“章门”、“膏盲”诸穴。
这一拂之势看若简易,其实诡奇凌厉已极,饶“铁笔神风”班睢身手不凡,也是武林一等高手,眼见来势,却不知如何抵挡。
只见他神色大骇,一声大喝,侧腰甩肩,双掌飞舞,刹眼之间,攻出五招。
这五招一气呵成,疾如暴雨,看得刚踏上台阶的幼童失声惊呼。
但崔门“云雾封穴”手法果然迥异其他武学,班睢五掌连袭,竟然发觉全般落空,而崔宓的玉掌在这刹那间,已指沾衣衫,拂至“期门”重穴。
班睢吓得白脸发青,魂魄俱飞。
在这当儿,门口倏然响起一声大喝道:“大嫂请暂息怒,三弟还不退下”
一道狂飚,横里撞至,袭向崔宓左臂。
“绿裳仙子”闻声疾跃而退,正好落在台阶下,幼童身旁,星眸一扫,见大门敞开处,走出二人,右边的一位紫脸短须,身穿紫色长袍,神态威凛已极,正是威震黄河两岸的“夕阳神剑”南宫冉。
左边的一位淡黄国字脸,身材修长,清瘦已极,却是南宫冉三位盟弟中的另一位,“摩云佛手尚奕松。
崔宓对这位尚奕松的为人,向极敬重,立刻一缓神色,娇声道:“二叔,你评评理,班睢有何资格出手拦我进门”
尚奕松长叹一声,道:“大嫂暂息雷霆”
说到这里,频频摇首,下面的话突然而住,似乎难以出口。
这时,只见幼童横身向前,欣呼道:“爸”
岂知南宫冉电目炬睁,大喝一声道:“住口,今后南宫无子,你已无父,不准再以南宫为姓。”
袍袖一拂,一股罡劲,疾向幼童撞去。
嘭的一声,幼童当场翻退三尺,一跤摔在道中,尘垢满身,眼青额肿。
此举大出崔宓意外,见状一阵心痛,急忙晃身退到道中,扶起幼童,仰首娇叱道:“虎毒不食子,南宫冉,难道你已失掉人性”
南宫冉一脸怒容,冷冷道:“南宫无子你快闭住那张臭嘴”
崔宓娇容如蜡,秀目凝霜,厉声道:“我崔宓明媒正嫁,过姓南宫一十五载,自问无愧于心,什么事竟使你拒妻不认子”
南宫冉仰天狂笑,反诘道:“何不问问你自己”
崔宓气得浑身发颤,凄厉地道:“我假如知道,又何必问你,凭南宫门风,谅你不敢无理取闹,当着盟弟,何不说出缘由”
南宫冉冷冷道:“休妻书已派专人送达令尊,你尽可返家问你父亲”
崔宓娇容一变,道:“休妻律有十条,你凭的那一条”
南宫冉道:“你真要我亲口说出”
“天清地明,我崔宓心同日月,说又何妨”
“好利的嘴,你看旗杆上是何人首级”
崔宓强忍悲愤,泪盈眼眶,惨然道:“这么说来,我师兄真是你主使杀的了”
南宫冉冷笑道:“你心痛了”
接着又一声凄厉长笑道:“南宫一家,四代以来,忠、孝、节、义四字皆全,想不到百年令誉,竟被你毁于一旦,南宫亮名是我子,但实质如何
以你行为,怎不令我怀疑,休你已算恩遇,其实我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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