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怪物喉中山响,活像老虎发威,都全神戒备,心中紧张已极,却听他狞笑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没胆,却叫三把梳头的烂污货来现眼,若非俺老人家正为完成心愿而守戒的话,早把你这对脓包做了点心了。”一声厉叱:“娃娃听着,俺老人家今有些小小之事,要你俩凑一脚,必须乖乖听话,事成即放你俩自便。否则,休怪俺老人家背信”
两人心中火起,文奇轩眉道:“老前辈休得你冒大气,咱兄弟若怕死贪生,也不会下来了老前辈前言,不知何事只要咱兄弟可以尽力的,可以帮忙。如欲加威相胁,李文奇愿先溅血三尺,领教两手绝学”言罢,冷笑一声。
春风也怒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之有”
正当二人准备出手,占住先机,全力接老怪一击的时候,谁知老怪凶光忽饮,大嘴翕动,吃吃笑道:“娃儿休得硬充英雄。那两个女娃儿不是明明说出是为了讨镖而来么,而且其中一个并说出是天台李小子的浑家,自称什么鸟的昆仑三女之一。一言不合便动了手,是被俺那四个孽障费了大手脚擒住后来禀告俺老人家,说要娶她俩为妻。以二对四,互相争持不下,竟要火拼,被俺老人家喝住。”而命他们暂把她俩禁锢石室,一面命他们再下山去擒住另外两个丫头来凑数,一人一个,互不吃亏,那四个孽障已下山去了。”怪眼又睁开如炬:“娃娃休急,听俺说:随后又来了两个女娃,也在崖上说话,被俺老人家听见,好意告诉她俩,大约娃儿也知俺老人家利害,马上走啦至於俺老人家要你两所做的事,并不太难,如做得好,俺恩施格外,不但不加害,并把两个女娃让你俩带走。至於破铜烂铁,也可商量。等那四个孽障回来,俺会饬命他们交还给你,好么”
两人由惊而诧,都变了颜色,几次要张口动手,都被老怪物威势止住。听完反而愕然,暗想:以这老怪物之能,尚有何事需要自己两人帮他而且如此慷慨,实非老怪行径,实在可疑,文奇首先脱口问道:“既然老前辈如此说,只要俺们力量可及,一定帮忙,那两位姑娘可以先求一见么”
春风急忙接口道:“那二位姑娘与我们并无大瓜葛,更非我们只能算是同道友好,取镖之事,绝对与她俩无关。再说如放出她俩,也可助老前辈一臂之力”老怪摇头道:“休得废话,用不着女娃儿误事,连俺那四个孽障都未许参与。你俩只要听俺话,一切好谈”
两人同声急问:“到底何事请速见告。”
老怪似有所感,眼皮垂下,似哭非哭的叹道:“此地原无人迹,也不过任何地方。三年前俺那老伴忽然在此下面发现一对千年三足金蟆,正是俺多年来未了心愿中必须找到的一项奇物。俺那老伴贪功心急,当时俺正远在苗疆,不知此事。及至赶间老居乌蒙山,找她不着,四处追踪,初以为遭了那些老鬼的毒手,特来这里找这四个孽障问话,才知他们在无意中发现俺那老伴中毒后负倒在上面崖上。他们当时并不认识俺那老伴,因发现她身藏武林至宝,并有意夺为已有之心。却惊醒了俺那老伴,说出俺的名头,那孽障们才把她救间阴风洞,多方施救,才勉强保住不死。俺一赶来,那四个孽障的师傅便强要他们拜在门下。一问俺那老伴,才知那两只孽畜其毒无比,虽被俺那老伴伤了一个,老伴也被孽畜所喷的奇毒所伤,竭力爬上崖上便毒发昏迷。俺为此把这里和阴风洞打通,备好尅制之物,在此苦候三年,四周都洒遍了五绝神灰,以毒攻毒。那两只孽畜知道利害,竟深藏那边百尺泉眼内,死也不出来。俺深知这对孽畜习性,每当暴雨迅雷之时,必然要现身出来喷毒示威,只要一现身,俺便先断了它的归路,却怕一人照顾不到,被它溜脱,那四个孽障又各怀私心,不肯听命,俺曾试过一次,那鬼窟窿奇寒澈骨,被两只孽畜做了巢穴后,更蕴奇毒。俺凭着身有至宝,深入其中,实在利害,虽未送命,骨髓皆凝,出来后在此枯坐入定四十九日,才渐复原,两腿仍不太方便。俺看石笋超潮,快有暴雨,你俩来得正好,可在此守候听命。暴雨一来,孽畜必出,你俩藏身左侧,一看俺入冷泉,你俩便可用俺的五绝神灰和白骨箭制住这对孽畜逃走。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你俩可听话”
两人心中估惙,暗自称奇叫怪。料知此事必关系甚大,这老怪物才有这等嘴脸。如非和他切身利益关连,那有如此易与一听这等利害,则那两头怪物凶恶可知,老怪既说得头头是道,大有把握,顺水人情,大可做得。即不成,届时逃走,顺手救走二女也比现在和他翻脸动手的好。再说老怪物如此郑重其事,连自己门下徒党都不让参加,必是看出中条四凶心怀叵测,奸诈成性,说不定是趁老怪物身入泉眼之时,突下毒手,独吞奇珍异宝。知徒莫若师,老怪物心有顾虑。知自己二人乃名门正派门下,必不作忍心味理之事,才市恩讨好。对方既以礼相求,信任自己二人,当然不好拒绝,此时此地,也拒绝不得,於是文奇笑道:“老前辈既有所托,我们自当效力。但话得说明在先:此物既很厉害,如俺们万一制它不住,休得见怪。我们只求尽心尽力而已。不论成败,老前辈必须实践诺言,让二位姑娘和镖银给我们一同带走。”
老怪物怪眼连翻,霍春风也搀言道:“老前辈对这对东西恁地看重,必是宝物无疑,不知取之何用是否真有把握这种天地间奇毒恶物,正是我们必欲除去而安心的对象,当然唯力是视,敢不尽心”
老怪物长吁道:“如非有用,何值俺大费周章,闲话少说,你听雷声将起,云垂天半,速照俺指示而行”言罢,探手在怀中掏摸,先取出十包拳头大的袋形东西,白色透明,不知何物制成的再取出十根长约三寸,两头尖锐,作灰暗色的小箭,活像野猪枪,只是内中隐隐黑气一条,变幻五色的奇物。
老怪郑重其事的各给五包、五箭,先给二人各一鹿皮手套,一个蟒皮袋,放入白包和箭,才翻眼道:“记住孽畜一出,先用箭攻,一面在它周围打出五绝神灰。它一定会喷毒,你俩能自闭七窍更好。否则,不管它如何,先打出毒箭和神灰后,火速飞身躲入此间,用大石闭住洞门,以后就不关你俩的事了”
一声震天霹雳把他的话打断,两人都吓一跳
第十章力诛巨金蟾
天气好怪岂止春天孩儿面,一日三变脸两人因身在绝谷覆崖之下,黑沉沉的全凭慧眼视物。这时仰面细看,隐约可见一线天之处,乌霾低压,黑云笼罩,金蛇乱窜,闷雷震耳,好像天翻地覆,整个危崖都在震撼欲裂。如真个倒塌的话,不被压成肉酱才怪
李、霍二人相对无言,寂然不动,好像两尊泥塑木偶,因为那桑老怪已闭目入定
两人在迅雷急电,天起异声的当儿,两颗心想定也定不住,想静也静不下来。都先后偏转身审查进退地势和老怪说的泉眼。
只见那些石笋都滑湿如油,高者数丈,低者八尺,被污泥埋没之处,尚不知有多少长再照老怪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石笋环绕特密之中,似有一形如深井的低洼之处,大约丈余,隐约可见飘浮着一层似雾非雾的东西。
两人虽不便开口说话,但互相交换眼色中可以会意。估量那“三足金蟾”既是天地间戾气所锺的恶物,且又奇毒,岁久通灵,说不定能够出土飞行。这绝谷中无路可逃,亦不便飞跃自如。唯一出路是这个山洞,而相距那泉眼之处,约有十多丈左右。以两人的轻功提纵术来说,不过两个起落间的事。但世上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何况这老怪物出名的凶狡,今日忽改常态,对自己二人这样客气,说不定暗藏祸心或者借刀杀人,或事成翻脸,吃力不讨好
两入正在以心问心,惶然难以想出万全之法的时候,一连串震天霹雳过处,几乎就像在头上,电闪刺眼,映着巉崖如锯,石笋森列如鬼,何殊置身鬼域两人心悸未绝,只听哗啦啦密如炒豆,卜卜连响,铜钱大的雨点打在崖石上,汇为一片繁音,刹时,雷电风雨,合奏玉帝行兵乐。猛的,桑老怪怒目圆睁,注定那边一瞬不瞬。一面探手入怀,吞下一粒龙眼大的白色药丸,再取出一丸,浸在预置身后壁角内,瓦钵立时化成似人乳,又像石灰般的浓液。他霍地两臂一抖,绿袍褪下,露出密毛茸茸,粗糙如蛇鳞的肌肉。两只大乳,其大如碗,垂着像产妇。只围着一块虎皮遮羞。配衬着方形的天生畸形身体,令人打恶心。刚听到他鼻中冷哼一声,就在急雨如倾盆而注,好像齐天大圣孙悟空倒翻天河,视线模糊中,两人四目同时瞅到那泉眼内咕嘟嘟直冒浓雾,汇成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