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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魔功 南湘野叟 2379 字 2023-10-08

筷,饿到不能支持时,也只吃几口白饭,全靠内功调息,台底生津,拼耗元气支持。好得四凶粗鲁,食物送到便离开,二女便把一些肉食抛下给那些恶物当点心,酒也倾泼一些在暗角内,装作已吃了。这时重入生天,都兴奋得忘其所以,但一转想受辱之事,又白脸罩寒霜。老怪似出而复入,这时又现身赶出,隐闻洞中呱呱儿啼之声甚急。

老怪丑脸阴沉,死板板的丢过一片几如巴掌大的蛇鳞,上有火烙的两只羊角,冷哼一声:“拿这个到山脚一家猎户问黑牛取那些破铜烂铁,去吧休得再来下次来了却去不得”两肩耸处,人便入洞,好快的身法,以四人眼力,也未看清他起步作势,简直像平地飞去,人影一晃而已。

四人只好含怒动身,好得各有上乘轻功,无论地势何等阴恶,也难不倒他她们。各提一口真气,翻越坎坷,竟是无路可寻,也顾不得了,李文奇一马当先,手足并用,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便到达平地。东方旭日,已照峰尖,仍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春风贻荡,恼人天气。

四人劫后余生,痛定思痛,空自咬牙。身已脱险,反觉饥渴交加,都有倦意,恨不得在朝露仍湿的草地休息一会。

霍春风认定时机不可失既怕老怪翻悔变脸,如四凶恰巧赶回,又费手脚。既各路高手赶来中条,必有能者,既为看热闹,其实是为霍春风而来,说不定会有人想伸手找岔子。何况听老怪说被他吓退下山,武林中人最是好胜,奈何不了老怪物,说不定把气出在春风身上,故意找他麻烦,甚至半路却镖,强要出手,旧恨未消,大仇未报,又结新怨,再树强敌,在在皆对自己不利,何况尚要赴约天狼峪,当前之计,必须先把镖银取回,才好早日安下这桩事。

文奇和二女当然也深明处境,连话也不及说,各展身形,向山下扑去。

果然,山角僻处,炊烟岛岛,山居在望,赶到一问,虽是三、五人家,都是猎户。一问名叫“黑牛”的,都说他昨夜被几个陌生的人请到五里外的山村吃酒去了。

四人心中一动,都感事出有因,说不定大有苗头,又起变卦,便问来人大着打扮那些猎户先却不耐烦多说,也不敢多说。霍春风从贴肉内衣取出一张金叶,笑道:“这给各位买碗酒喝,小意思,我们不过随便谈谈,绝无牵涉之处”

便有一个老年猎户接过,真是钱可通神,便先让四人进屋坐地,泡上热茶。春风见机而作,又取出一张金叶,请他随便弄点吃食,加上文奇什么都懂,套话儿,说些有关打虎猎兽,捉狐杀狼的闲话,便对了猎户们的劲儿啦,立时显得热乎,七嘴八舌,不问他们,也打开话匣子来了。

那老猎户吸着旱烟,露出狗窦缺牙笑呵呵地道:“敢情相公也是行家看情形又不像携眷游山的斯文相公,二位姑娘嗳可是入山迷路,碰到什么野物受了惊”

李、霍二人知道自已一行衣衫露相,都沾满了泥污,甚是狼狈,二女更是弄得花容不整,刚要回答,那老头已听那在灶角内烧火,被烟熏得如淌眼泪的媳妇儿:“杏得带这两位姑娘进房去梳洗一下”又向二女鸡啄米般点点头:“二位姑娘休嫌骚脏,委屈一下吧”

二女刚才被这老东西“携眷”二字弄得脸有羞意,奈何他不得,一听这话,倒合心意,女孩子那个不爱美便是揩一把脸也是好的,便借此下台,闪身上前,跟着那个用手背擦着眼角的大脚婆娘进房去了。

礼失而求诸野,李、霍二人倒觉得这老头子朴质可亲,当然不会怪他,是好感,笑着问他:“看你老人家筋骨健旺,足见是老把式了。请问这位叫黑牛的人是你老什么人来叫他出去的人何等形相”

老头一听提到“黑牛”,微微不快,但当着左邻右舍在着新奇客人的小辈面前,再加上那老伴已吓得变了颜色,虽皮脸在打惊风,不住抽搐,勉强笑道:“他嘛与老汉并不沾亲带故,还是新来不久的邻舍,他常出去,又不干俺们这营生指打猎,也不知他谱儿”

一个大嘴婆娘忽然插口道:“他银子多着哩,大把大把的用,倒像个大财上,不知为何却住到俺们这里来”

另一毛头小伙子不甘寂寞,怯生生的笑:“他半夜里还带了姑俚女人来困觉哩,还说带俺们去”

却被老头子一瞪眼,吹胡子,断喝:“谁叫你打岔还不都给俺出去,各做各的事去”

那几个男女都似乎怕他,个个开溜。

老头抹了一下鼻子,笑道:“这些人都是老汉子侄、侄媳,不懂半点礼儿,休怪不知二位找他何事至於昨晚来找他的几个人,老汉已经睡了,只听他们唧唧喳喳聒噪了一阵,便同走啦,后听刚才多嘴的毛得说那几个人都是劲装短打,只有一个穿长褂的先生,不三不四,都像背着家伙儿,大约不会有什么好事儿,老汉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老骨头硬啦,没精神看闲碴儿。”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岔开话题,又谈起有关猎兽的事情来了,世界上最会说话的人莫过於能投其所好,以称其心,搔到人痒筋上,便是敌人也会发笑的。这老头原是对这四位不速之贵客有着怕找麻烦的戒心,这时却是浓眉斜飞,兴奋得嘴打咧苏,口沬四溅,叫媳妇把锅内蒸馍先放在一边,先下粉条,一面叫人来帮手,杀鸡暖酒,再把腌藏的各种飞禽走兽肉全部出藏。外加昨夜带回的收获物,三只山鸡,一只斑鸠,一只香獐,都挥手命速整治,这一下子,刚才被赶出去,在附近探头探脑的几个粗汉笨婆得其所哉,争先恐后献殷勤,各自大忙起来。

李、霍二人连声致谢,不必如此铺张破费。老头笑呵呵的直摸刺蝟胡子:“那里都是家常东西,难得有相公这样的贵客来到,姑娘更是绝无仅有。”

大约已瞅到二女翩然出来,把他的嘴边话随唾沫咽下,李、霍两人的眼光也不自主的看去。

“西子蒙不洁,人皆掩鼻而过之”,夫以西施之美,一旦不洁其容颜,人们尚要掩鼻而过,何况容貌不如西施的人安得不讲修饰二女天生丽质,春兰秋芍,各具胜场,污垢已难掩其本色。这时,经过一番洗漱,虽是用皂荚水山村人家采取树上一种白色小豆,榨汁去污,可比现代肥皂用途。拭擦乾净,又用木片木匠刨下来的杉木薄片水洗过头,满头秀发被大木梳梳理得毫光水滑。虽无云鬓雾发之致,已分明掩映出一张红里透白,一张黑里透红的俏脸儿,别说那些男女出生以来末见过这等标致的姑娘,各张大眼,放下了手上工作,便是李、霍二人的眼神也留了两瞥。

二女一个是蔷薇吐艳,落落大方;一个是出谷幽兰,香光照远。真合了蓬荜生辉的话儿了。

二女坐下,席姑娘道:“老伯伯,不要这样客气,有人家的地方必有好姑娘,怎说绝无仅有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