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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枫的江湖 楼枯 2390 字 2023-10-08

对的,一定是钢针,他苦辛还是唐虎的时候可不就是号称“八分寒芒一点星”吗一手钢针早已使的出神入化。但就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钢针却被一只破草鞋半空里打落,这本身就够让人吃惊的了,钢针是金,草鞋是木,金克木乃是天下至理,若要木克金的情况,那只有一种可能,使用草鞋的人内功修为远远强过那番僧。

苦辛吃惊的时候,草鞋的主人现身了,英叔,是英叔在暗中救了我。他一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抓住只烤鸭啃的津津有味。他看我们停下来,就笑嘻嘻地说:“你们打你们的,不必管我。”人仍坐在屋顶,乐悠悠地吃他的烤鸭,喝他的酒,并无插手帮忙的意思。我说:“你再不帮忙,将来就没人陪你喝酒了。”他笑道:“你的本事对付这群秃僧绰绰有余。有我给你观阵,没人敢暗中使坏。”听了这话,我顿失后顾之忧,以一敌八竟是越战越勇。

八人眼看就要落败,苦辛蓦然喝了一声,四个番僧推着无瑕和江春红从侧门现身。老者一见无瑕,双眼生光,纵身扑了过去。苦辛纵身而起,截住了老者,二人拳来无影,掌去如风,斗个旗鼓相当。

我不觉嵯讶,数年不见唐虎武功已今非昔比,竟能在英叔的手上走上二十余招不落下风。我认识英叔多年,虽从未见他显露过武功,但我仍然认为他的武功之高绝不在十绝之下。不过强者到底是强者,五十招之后,英叔就占据了上风,看大势,唐虎亦绝无翻盘之理。我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松。就听到一个妇人冷笑道:“一个番僧你一百招还胜不了他,这么多年的苦功真是白费了。”说话的正是白眉子。英叔闻此言,冷面不发一言,出手却更快。

白眉子身形一滑,抢到白无瑕和江春红二人面前,四僧拼力抵御,三招之内已是三死一伤,苦心见状大惊,急转身来救援,却被英叔逼住脱不开身。

白眉子指如利刃将二人身上拇指粗的绳索轻轻挑断。江春红跪拜道:“多谢仙主救命之恩。”白眉子白了她一眼,呵斥道:“几个秃贼就能闹得鸡飞狗跳,你们还有什么用”江春红羞愧的满脸通红,垂头道:“属下有要事禀报。”说着左右扫了一眼,起身贴了过来,白眉子只当是机密之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孰料江春红突出一掌正拍在她的前心。白眉子张嘴喷出一道血箭。身子向白无瑕倒去,白无瑕一个旋身将白眉子让到身后,一卷衣袖逼退了江春红。白眉子喝了声:“不可恋战,快走”话未落音,后心却结结实实挨了无瑕一掌,顿时鲜血狂喷,摇摇欲坠。江春红从袖中抖出一柄短剑,恶狠狠地扎进了白眉子的前心,手腕一翻,顺势拔出。

白眉子翻身跌倒,再也没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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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吃惊之下我嚎叫一声,挥掌逼退正面之敌,我走向无瑕,真要责问她为何如此,却忽然见到她双眸空洞无物,我打了一个寒颤,猛然想起当年君山大会上,罗倩倩中了“噬魂丸”后也是这种眼神。我心猛然一凉:这里谁是拭剑堂的人江春红还是苦辛

英叔眼见白眉子遇害,竟发出一阵狼嚎般的长啸,双掌一划,两道罡气如同两条蛟龙出海,势不可挡。一直沉稳如水的苦辛也变色叫道:“擒龙手,你是东方英正”一愣神的工夫,他的前胸便挨了一掌,身如一片枯叶,悠然飘向一方。好一个苦辛,身处逆境竟然丝毫不乱,借英叔的掌势一个拧身竟跳上房顶眨眼不见了踪迹。

江春红和围困我的八个番僧见势不妙转身便走。英叔长啸不止,身若蛟龙,直缠过去,三招五式便结果了八个番僧的性命。江春红内力精纯,虽身受重伤却仍逃了出去。英叔无心追赶,他跌跌撞撞走到无瑕身边,封住了她的几处大穴,止不住地苦笑道:“真是天道报应我一生得意之作,竟害了我两个最亲的人。”

英叔的声音苍老凄凉,瞬间竟似老了十岁。

他抱着白眉子的尸体,举目望天,一圈老泪在他眼眶里打转。

他在想什么呢,想几十年前他制成“噬魂丸”后被西隐大圣葛百草破格收录门下时的那份欲与天比高的少年心怀想他在滇西孤隐峰上修行的清苦岁月想他的那位脾气暴戾的大师兄余牙子和号称“药圣”的二师兄钟纯子的明争暗斗想葛百草临终前传衣钵给余牙子后钟纯子负气下山时的留恋与不舍想他为安慰失意的师姐白眉子举杯痛饮,醉后乱成夫妻的荒唐想女儿无瑕出世自己被妻子拒之门外的无奈和恨想他夫妻分道扬镳自己恨走海外孤岛的凄凉

身处险地,我不能让他再这么想下去了,我说:“毒药既然是前辈配制,前辈一定能配出解药。”他叹息道:“有解药,可有一味佐药只有大理的孤隐峰才有。那里离此有万里之遥。顾兄弟,老夫当年用情不专乃至夫妻反目,至今痛悔不已。我这次回中原原本是想尽自己所能补偿她母女一点什么,不想竟成这副局面。我看得出你对无瑕是真心的,我把她交给你,千难万难,你都不能遗弃她。”

那时刻一股酸水直冲我脑门,我跪地拜道:“前辈放心我与无瑕死生不弃。”

英叔扶起我说:“记住,一定要在一年内赶到孤隐峰找她伯父余牙子。迟了,”

他望了眼睡得安详宁静的无瑕,说不出话来。

我说:“我懂了。”

英叔抱着他的爱妻走了,他说:“师姐是个爱干净的人,我要找一块终年飘着雪花的地方安顿她。”

我目送他离去,俯身看着熟睡中的白无瑕,心中悸动了一下:“这一生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天色微明,城南三十里铺的路边草亭里,张凉竹神情落寞地坐在路边树下等我,他伤的不轻,能坚持来送我,我莫名地生出一种感动。

我没有下车,跟他说我要去办一件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你回去吧。张凉竹知我去意已决,就不再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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