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僧爷爷不是小子,你很有潜力,给我做徒孙我就饶了你。”话虽这么说,手里还是把喜豹的腿给放了。
这一放,所有的淫麻酸痒,立时皆去,一股羞恼顿时胀满喜豹的胸间,忽得一下将腰内的薄刃佩刀抽出,也不答话,照着赖头和尚便是一通乱砍、蛮杀。
见喜豹拼命,赖头和尚佯装不知情由,仍是一味得要收他为徒,磕头就传他衣钵,这般嘴里叨唠个不休,手里却只把破棍于空中摇来晃去,将那一米多长的钢刀敲得叮铃咣啷直响。
“想要抢占别人之徒,赖头和尚,我这关你就通不过,先问问我这肩头的活法宝同意不同意。”随着一声哨音当空再起,那龟音到即出,老鹰啄鸡般一阵漩风,四只利爪抓向和尚的赖头。
而这次却非乌星龟孤军作战,伴随其后,跟着一道青莲叠起,光华漾目,旋即莲瓣散开,一片片萍舟浮水般朝赖头和尚围攻上去。此乃是小雨调训旋龟的一个阵式,名为:含情脉脉,智取威虎山。
这阵式一发动,恍惚秋水在天,莲影凌波,微风轻扫,柔情荡怀,另有学名:枭魂阵。寓意:将人先迷之心窍,丧魂落魄,再行掘取性命。
好个准时赖,还真没把这龟儿的枭魂阵放在眼里。所谓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心寡欲。以阴柔之迷幻法构筑的一小小鸟阵,在他眼里,太弱弱了。
只见他一扬千疮百孔的袖子,手里的钵以指顶之,举在脑门上疾速如风的旋转起来,而另一手仍是上下左右地迎对劈面而来的大砍刀,看去很是随意,跟玩杂技似的,且二目半闭着,根本望都不望一眼。
再看那秋风扫落叶般的青莲,片片于他头顶旋舞着,似拉环一样围成了一圈高速转动,流光四溢中不见莲瓣。那旋龟虽疾如闪电,爪若尖冰,却因头顶上疾旋的钵所阻,一点靠近不得。
一个转动着的钵会有如此大的神用不仅将乌星龟拒之门外,而且更把青莲挡住,使其只能含情脉脉,却无法智取他这“赖头”威虎山,令枭魂阵被迫成了“消魂阵”
第二十三章断足灭迹破钵风波
更新时间2009112920:48:56字数:2102
赖头和尚那钵,比之其它,本无多大区别。可一旦将它祭炼成抗敌的法宝,就大不相同了。
那疾旋于头顶之上的钵,以施为者操控,转动的同时,产生出巨大的能量,形成一股强大的阻力,可将一切挡之在外,无法近身,此为枭魂阵的克星。
因那青莲是小雨为旋龟用以助战所幻化的一种幻像,其本意是要瓦解敌人的斗志,逼其就犯,并无实质。故,见那乌星龟久冲不进,更使出浑身的解术也无济于事,小雨当即又一动念,围剿的青莲片刻不见,取而带之的是一地芒刺,突发向上,穿者必死。
而喜豹这时,早已退出,正站于那坍塌的假山之上围观,他知道自己再上也是白搭,便只看师叔精彩献演了。
那芒刺生得迅猛,来得快捷,密密丛丛,珠连结篷,根根挺立向上,似冰刀尖利。说厉害它也只厉害在那一刹,反应稍慢点的便再劫难逃,不成人棍,即成烧烤。这也有个名:千里“冰锋”,万里“血漂”。又即:断足阵。
估计赖头僧是即不想成人棍也不愿为烧烤。就在那芒刺掘地而起时,他一个燕子翻身,凌空跃起,身子倒挂在那根化缘的破棍上,只二指触捻棍头,好似沾在上面,旋即跟玩杂技似的,走高跷般一蹦一跳地在芒刺丛里速度点动。所不同的是,他是用手,不是脚踩。
而那旋龟见主人将枭魂阵幻变成断足阵,坎得一声闷吼,头上的翎羽再次抖颤不已,表示出它激昂的情绪;钢坚的蛇尾猛力鞭挞,于空中震发出啪啪地响声,显现出它顽酷的野性。
见赖头和尚撑棍倒立于芒刺间如履平地,两腿轧轧地还做着伸屈的动作,便瞅准了他朝天的两挎间,一个俯冲啄将上去。
这可是赖头僧万没料到的,他想此龟啄哪也不会去啄他的命根子呀,虽然和尚要不要那玩意无所谓。想提气避过已是不及,来得太快,情急之下,用另一手中拿的钵去护,几乎是同时,旋龟如钩一般的鹰嘴业已啄到,只听耳闻间噹得一声爆响,好似盆裂碗砸。
这时于半空和假山之上的小雨和喜豹,一看惊飞起的旋龟,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原来,赖头僧的要饭家什被旋龟的锐嘴捅了个窟窿,似一铜钱般正好套在了乌星龟的鸟嘴上,只因那嘴尖本是向内微曲的钩状,尽管它拼命甩头,想将其丢掉,摆脱束缚,叵奈此钵露孔的边缘又恰与那钩牢牢相扣,脱它不得。
望着凌空遁辗的乌星龟如此狼狈的窘态,因嘴被钵束住,想坎坎两声都不能。小雨见了强忍笑颜,一声鸣金收兵的哨音,当即把可怜龟唤回。
这边问题尚待解决,那边和尚却不干了,要饭的家伙都混没了,还玩个什么劲啊。当然,在旋龟被招回的当界,小雨也同时消却了幻念,遍地芒刺转眼皆无。赖头和尚倒身立于当地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把钵还我。”说着也腾云驾雾般,驭气凌空就上前来抢那破钵。
可那钵还在龟的鹰嘴上扣着,没来得及解套呢。他只身形一晃,便到得小雨眼前,动作之快,使人应接不暇。旋即一把将钵撰住,就向外扯。这一用力,把个龟的鸟头几乎拉脱,跟个松紧带似的长了一节。
得亏这龟强悍,若是换了其它,估计头颈不断也得重残。这下可把它的主人雨大仙给心疼坏了:“你个赖子,秃驴。一个破钵有甚希罕,白送我都不要,倘是弄伤了我的龟,道爷我”玉面胀得通红,一旁观战的喜豹,还从没见过师叔这样激动过。老天
“你怎么样”没等小雨把话说完,赖头和尚又用力一扯:“这龟有甚稀奇,死了都不希罕,还我的钵来。”说着又往上牵扯,但被小雨用手向下死死扣住,两下里就这么一来一回,一上一下的较劲。
这不大紧,可苦了那旋龟,要叫叫不出,嘴上的钵反到被越拽越紧,而身后的蛇鞭硬是派不上用场,只要一甩将起来,第一个挨打的便是主人。身下利爪却是被小雨另一只手紧搂着,更是无法动弹,只好干瞪着俩鸟眼,绝望地任人摆布。
小雨看了岂能奈得,更是火冒三丈,见赖头和尚如此的蛮不讲理,只管死拉活拽,丝毫无有同情之心,一时间气冲斗牛,全然不是刚才那种游戏法则,双肩一摇,愤然将剑光祭出,真要同和尚拼命。
却听得一声:“住手”见师兄出现在下面的假山旁。
其实石基已在假山后静观良久,即便上面站着的喜豹也没有发现。他到时,见师弟正跟赖头和尚摆“含情脉脉”的枭魂阵呢,亦是看出他们并非真打乃是戏斗,也就退居二线,全当看个热闹,不说话。直至后来因钵彼此发生了纠葛,真要动起手来,他才不得不出面制止。
gu903();当他从隐身的假山后走出,对小雨喝了一声后,又随即朝赖头和尚一拱手:“我是此观的太守,姓柳名石基。久闻高僧的大名,下官在此拜过。”说着,又向那僧一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