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志堂”穴上,轻轻拍了一掌。霍豹和蓝蓉都悠悠醒转过来,“穿云手”霍豹睁睁见了黄老头,慌忙倒身下拜,蓝蓉第一件事,便想往房中跑,看看林三郎和玉梅可会遭了不幸。黄老头一手挡住霍豹,一手横竿将蓝蓉拦住,笑道:“好姑娘,略等于会,人家小俩口还没穿好衣服,你一个大闺女闯进去看见,算什么”蓝蓉回头认出黄老头,忙也倒身叩拜,道:“原来是老前辈前来搭救,晚辈自那日得见慈颜,至今难以忘怀”黄老头笑道:“你且别高兴,父亲已经死了,父仇未报,有什么值得欣喜的”蓝蓉这才看见父亲已经横尸地上,再一眼看见赵梦功,顿时大怒,一跃上前,夺过龙纹匕首,就向赵梦功头上落下去黄老头探手将她拦住,道:“且慢,他虽然死有余辜,但也须当着你父亲同门之前,询明他诸般罪状,依门规处置,假如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成了私怨么”霍豹陡然记起仙龟岭的事,忙道:“不妙咱们在这里尽作耽误,不知他们在仙龟岭会怎么样了黄老前辈,何不同往一伸援手”黄老头道:“不要忙,该死的逃不了,不该死的死不了,房里二位还没出来,此事恩怨,还需他们去了,才能圆满解决”霍豹不便再说。但焦急地直等了足有一个钟头,才听见房中悉悉索索轻响。片刻之后。林三郎和玉梅双双在房门口出现。黄老头哈哈笑道:“这法儿果然神妙,合体同融,赛如灵丹妙药,你们瞧这不是换了一个人了”蓝蓉最是关切林三郎伤势。但注目细看,却见他此时脸上丝毫不现伤倦之色,精神反显得格外饱满,双眸中灼灼射出神光。她一颗心这才落了实地,不由自主,长长吁了一口气。林三郎和玉梅在房中早已听得外面各种经过,双双向黄老头拜谢了救援之恩,霍豹又连声催促,黄老头将赵梦功塔在肩头上,带同众人,出堡径赴仙龟岭。这一路上,霍豹是心急如焚,放腿赶路,林三郎和玉梅蓝蓉并肩而行,总算并未落后。只有黄老头肩上带着赵梦功,缓缓移步,却身形如飞,轻逸矫捷,直如未使半点力气,恰与霍豹行了个前后一肩之差。渐渐地,仙龟岭业已在望。霍豹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展开身形,快似流星眨眼间赶到岭下。但他抬头一看。却只见空山幽幽,寂无人声,非但没见到苗森与谢凤仙,连罗元茂和随后赶来的百因道长与柳子青也踪迹不见了。他心中大为着急,低声喃喃自语道:“糟了糟了难道他们已经同归于尽,全部送命在仙龟岭上了么”黄老头含笑向岭上张望一阵,道:“别急,这些家伙准是沉不住气,一个个全进入仙龟岭中去了,咱们在山下,怎能看得见他们”霍豹一听,当时便想奔上岭去黄老头将他拦住,道:“仙龟岭上一草一木,全按奇门遁甲安置,没有图本,任何人也休想退得出来。所以我说他们了不起全陷在岭上奇门道路之中,一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这样盲目闯上去,也想跟他们一样困在岭上么”霍豹道:“难道我们就守候在下面,眼睁睁让他们困死在岭上”黄老头笑道:“你当这仙龟岭上的奇门道路,树木阵图,都是天生的不成”霍豹瞪眼望望黄老头,忽然若有所悟,矢声道:“难道你”“不瞒你说,当年你师父布置仙龟岭,由他老人家设计,山中一草一木,全部安排,均系我老头儿动的手。这些年我不能远离衡山,正是要守护这仙龟岭,你只管放心跟我走,准保错不了半点”霍豹大喜,连声称谢。黄老头领着四人,缓步转到一处山脚,见两颗树并排而生,其问藤叶弥蔓,并无道路可行。黄老头却领着众人分开树藤,穿过树身,举步入岭,一面笑道:“全山之中,只有此处入山,才是生门,错走一步,再要退出去,那就难了。”玉梅随着林三郎身后而行,心里有些不服,暗道:这就怪啦全山都是空旷的,我就不信除了这两颗大树,其他便无处可行。她虽然这样想,但一时还没有发作出来,仍跟随黄老头举步,绕向山腰。不一会,来到一片野花之前。黄老头当先扶花而行,小心翼翼,左行几步,又右行几步,神情十分谨慎,口里说道:“你们别小看了这一片野花,千万注意我的步数,如法行走,错走一步,便将陷在迷阵之中了。”玉梅个性倔强,听了这话,更是不服,故意行慢一步,让林三郎和蓝蓉都走到前面,自己落在最后。她注意前面蓝蓉向左跨了四步,又折身向右行了七步,心里不服,轮到自己,竟大踏向左行了六步。她正要折转身来,向右行走,旋身之际。忽然失去蓝蓉和黄老头众人的身影,放眼尽是一片茫茫无尽的野花,使人眼花缭乱,没了主意。玉梅心里暗惊不已,慌忙循规向右前行七步。回顾一望,依然如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再也看不见前面同伴的身影和可行的道路方向了。她这才大为着急,放声叫喊:“林哥哥,蓉妹妹,你们在哪儿”任她叫破喉咙,耳边半点回应也没有,全山就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呼吸,甚至雀鸟之声,也听不到一声。玉梅着了慌,放开腿一阵狂奔,谁知越奔越失了方向,这片野花,仿佛无边无垠。奔了许久,仍未到尽头,几个圈子兜过来,似乎仍旧回到了原处。这一阵,只急得她满头大汗,心里骂道:这是哪个缺德东西弄的迷眼法,我若出了这花阵,决不饶他一会又暗自骂道:死林三郎难道不见跟来,竟不来寻找我她一时脑怒不已,心想:我难道不能用剑一直向前砍,砍出一条路来。于是,探手从肩后拔出长剑,猛力挥动,向野花中一阵乱砍乱劈,砍了许久,野花似被她砍折不少。但她两只手都砍得酸痛了,却仍然置身在迷阵之中,不知不觉,明明向前直走的,忽又回到原处,眼前砍折的野花遍地是,总是走不到尽头。她不由长叹一声,弃了长剑,坐在花阵发呆,连挣扎的勇气也失去了。再说林三郎和黄老头依着阵势方位,穿过花丛,回头之际,不见了玉梅,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慌忙反身张望,却见玉梅自个儿在野花中乱转,放声叫唤她,她也听不到,有时分明已奔到近处,忽又转身向回路奔去,竟不知在弄什么玄虚。林三郎一急,当时便想冲进丛里去黄老头钓竿一摆,将他拦住,笑道:“你若是进去,只有跟她一样在花丛里兜圈子,谁也看不见谁就是奔上一年,也休想能够碰面”林三郎急道:“老前辈,求你救救她,她不知怎的,会迷失在花阵之中。”黄老头笑道:“这孩子丽质天生,聪慧可人,就是脾气太大,须得好得折磨一番,现在正是你训妻的好机会,让他多急一会,再救她不迟。”林三郎无奈,干瞪着眼,看着玉梅在花丛中急的发狂,又见她拔出长剑,在花丛中一阵乱砍。然而,那看来不过一二十丈方圆的花阵,却始终将她困在核心,无法得脱。最后玉梅盛怒已化作悲叹,弃剑坐地,萎顿不堪。黄老头这才笑道:“这一次她可是吃足苦头了,将来再不会傲不服人,你们瞧着,老夫去引她出来。”说着,迈步穿进花丛,竟然一点不弯,一直走到玉梅面前。玉梅一见黄老头,心里大喜,霍地跃起身来,叫道:“好呀老头儿,你使了什么障眼法儿害我”黄老头笑道:“我何会使什么法,这里步步陷阱,你不服气,偏要试试,我再叫你瞧一件趣事。”他将肩上的“消遥居士”赵梦功轻轻拍了一掌,解开穴道,手上略一用力,向野花丛里一推,然后领着玉梅,退出阵外。玉梅出阵回头望去,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赵梦功这时也像发了恶病一样,一个人直在花丛里左转右兜,绕着圈子,始终跑不出花丛外半步。黄老头道:“我老人家扛着他实在太重,就让他在此地活动筋骨,且待事情完毕,再来捉他回去,走呀你们还等什么”玉梅至此口服心服,再也不敢违拗,跟随众人,向山腰而行。转过一片竹林,只见数丈外一棵大榕树下,正坐着一道一俗两人,各人手中身捧着一样东西,在傻傻地发愣。霍豹跃上前去,急声喝道:“你们怎呆坐在这儿七师兄和六师姐他们呢”原来那两人正是百因道长和柳子青。柳子青忙起身道:“我们一直赶到山下,已不见七师冗他们人影,思忖半晌。才凭着我们身边的两块绿玉龟壳图形,摸索找到这儿,可惜图形至这树下已止,无法再上去寻他们了。”霍豹连连跺脚,道:“糟了,糟了,这样看来,七师兄必亦追上了仙龟岭,但不知会困在什么地方”黄老头神色一动,沉声问道:“他们身上共怀有多少绿玉龟壳”林三郎答道:罗前辈的龟壳已失,现在谢前辈和苗森帮主身边,大约共有九块。黄老头骇然一惊,道:“这么说,事情真有些不妙,若有九块龟壳,只要闯得过半山,便不难抵达山顶秘室了,但不知那块龟壳是不是能拼成一条直线”霍豹道:“这却没有人知道,现在我们置身处已在半山,难道他们果然已经直奔山顶秘室了不成”黄老头一抖钓竿,腾身而起,道:“事不宜迟,大家快追。”他展动身法在前引路,众人尾随急追,每逢奇门布置之处,由黄老头引领众人一一越过。刹那间,奔到一丛茂密的松林之前。这松林前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平如水,风光如画。霍豹忽然用手一指,失声叫道:“看那是谁”众人一齐抬目望去,只见草地上遗留着二大片血渍,约有丈余青草,已被压平,松林边沿处,俯身倒卧着一个人。大伙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翻过那人一看,赫然竟是一名丐帮门人的尸体。那人遍体是血,身上衣服已碎成片片,从背心上,清清楚楚印着一个黑色手印。霍豹道:“这必是被罗师兄打伤的,看来他们已经遭遇动手,或许还在附近,没有离开。”黄老头仔细审视了那名丐帮弟子的掌印一会,一言一发,向大家挥挥手,领先进入那片松林。穿过松林,地上赫然又留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名是丐帮弟子,另一名林三郎确认出,竟是丐帮中的李长老这两人分倒地上,口角全溢出鲜血,都是在背心上印着一个清晰的掌印。黄老头摇摇头道:“罗元茂天性难改,出手之时,还是这般毫不容情。”玉梅忽然叫道:“苗森的藤床必须四人抬着行走,现在丐帮中已死了三人,难道他。”一句话未完。林三郎扬手一指,道:“看,那边还有两个。”众人一齐望去,果然三丈以外弃着一张藤做的坐床,床边左右各倒着两人,俱是丐帮中人打扮。霍豹默默算着一遍,道:“算他苗森率领三名长老,四名帮中弟子抬床而行,如今四名弟子尸体已留下来,而且还损失了一名长老。那么他身边,最多还带着两名长老,罗师兄如能和谢师姐联手,相信不致被他脱身而去,怎么反见不到他们的人影呢”林三郎心里暗中紧张。因为从这些情形看来,丐帮中人,一连死了许多人,难道苗森一直没有出手你相信如果苗森出手,罗元茂是不可能连连得手的。他心中充满了矛盾,既盼罗元茂能将谢凤仙截住救回,又盼苗森不要受伤或失手,因为苗森无论如何是他的师父。默审情势,苗森连藤床都抛弃了,身边最多还有洪长老和孙长老,而罗元茂和谢凤仙安然无恙,他那凶残成性的师父,只怕吉少凶多。他一面心内焦急,口里却不便明言,随着众人,向山顶奔去。沿途之上,到处可见斑斑血渍,前面敌对双方,不知是谁已负了重伤,偶尔一两株小树被连枝折断,显见他们气面上山,一面仍在动手厮拼。此时众人个个都神情紧张万分,人人面上,都罩着一片寒霜,连嘻嘻哈哈的黄老头也失了笑声。除了林三郎,任何人都盼望能再在途中发现丐帮或苗森的尸体,大家毫不松懈地沿途搜索。然而路上除了那些不知是谁的血渍外,再也没有死伤的人迹。足过了顿饭时光。他们终于穿越过仙龟岭上的奇门遁甲布置,抵达山顶。山顶上是一片广场,整整齐齐排列着九棵大树,大树之间,有一块高约一丈的巨石,巨石四周方方正正,就象一个特制的石匣子。大伙儿抢到山头,不禁都发出一声惊惶的呼声广场之上,惨状横陈,惨不忍睹只见一株大树树杆上,被一段树枝活生生钉死了一个人,满头白发,一身褴衣,乃是丐帮中的孙长老而巨石之旁,也倒卧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个是丐帮洪长老,另一个却正是“铁掌迫魂”罗元茂罗元茂一只手掌还插在洪长老前胸之上,临死之际,怒目圆睁,切齿之状,似含着满腔怨恨在他肩头上,留下血淋淋一片创痕衣襟皮肉,都被扯去了一大块,显然是苗森下的毒。但是,场中却没有见到“朱弓银丸”谢凤仙的尸体。巨石东方,有一扇石门,门下本有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