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霍豹诧道:“他不在谷中到哪里去了”那弟子冷哼了一声,道:“帮主去向,阁下不必多问,反正不在谷中,你就请回吧”霍豹眼珠一转,含笑又道:“那么在下再打听一件事,今日之中,可有一位身着红衣的中年女人,会到谷中来过没有”那弟子不耐的道:“告诉你过几天再来,你这人哪来许多噜嗦”霍豹淡淡一笑道:“在下以礼相询,你还嫌噜嗦,我要不看在你们不过站住守班的小毛头,怎肯耐心跟你扯谈,你最好识趣一些,别惹苦头吃”那丐帮弟子怒道:“听你口气,你还想动武不成”霍豹笑道:“动武就动武,凭你这粒米之珠,也放光彩”话落人动,闪身而上,左臂一探,向丐帮弟子肩头便扣那人大叫一声,打狗棒疾摆,一式“癞狗翻身”,扫向霍豹双脚。霍豹人称“穿云手”,论武功在衡山门中也算得二三把交椅的顶尖人物,岂能被区区一个丐帮弟子打中。但见他左脚一抬,飞起一腿,早将打狗棒踢飞,左臂向下一沉,干净利落一把扣住那乞丐的左腕脉门五指轻轻向里一收,那乞丐早已痛得冷汗淋淋,噗地跪倒地上,叫道:“前辈饶命”霍豹嘿嘿一笑,松了手指,沉声叱道:“我问你那苗森到何处去了近日可有一个红衣中年女子到过还不从实快说”那名丐帮弟子哭丧着脸,一面揉着手腕,一面答道:“昨夜天刚亮不久,有一个姓谢的红衣女子独自到谷中来,跟咱们帮主谈了一阵,帮主便跟着她匆匆离开了。”霍豹骇然一惊,喝道:“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弟子讷讷道:“小的也不知道他们真去了哪里,只知那姓谢的女子取了一件东西给帮主,帮主便匆匆跟她同去。临行嘱我们在谷中等候,听说他们要去什么岭,进什么秘室,取一些什么宝藏”霍豹听到这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不再多说,举手点了那丐帮弟子穴道,腾身而起,飞也似奔出山谷罗元茂接着问:“九师弟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霍豹气急败坏把听来的话简略述了一遍,急声说道:“这事不好,谢师姐一定跟苗森同往仙龟岭,或许要盲目进入那奇门秘室,咱们赶快回堡通知大师兄,必须立即追赶,才不致弄出大事来。”罗元茂急得跺脚,道:“事如火急,哪还来得及回堡去报信,干脆咱们追到仙龟岭去,务要截住他们”霍豹道:“单凭你我两人,只怕不是五师兄的对手。”罗元茂怒吼道:“管他对手不对手,谢师姐被他挟持而去,一定凶多吉少,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转身拔腿飞奔。霍豹要想挡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跟随展开身法,流星赶月一般向前疾奔。奔了一程,霍豹总觉心惊肉跳,十分难耐,向罗元茂说道:“七师兄,你先赶往仙龟岭,如遇上他们,务必和谢师姐联手,暂时将五师兄缠住,小弟绕回堡中通知大师兄,立刻便赶来接应,如何”罗元茂脚下不停,只应声答道:“好吧,你快去快来”霍豹折转身子,掉头奔回蓝家堡。他这一路上,险些将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真个似风驰电奔,绝不稍缓,渐渐离蓝家堡已经不远正奔之际。突然远远望见前面有两条快速人影,也遥游向蓝家堡而去此时天色已明,视野极远。霍豹拢目张望,见前面两人一着道袍,一着俗装,俱都背负兵器,施展轻功赶路他心念一动。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连三次起落,竟展开“八步赶蝉”轻身功夫,向前追近一大段,然后高声叫道:“前面可是百因道长和柳师弟么”那两人闻声一齐停住身形,扭头回顾,见霍豹气嘘嘘疾奔过来,神情十分紧张,道装那人忙拱手道:“原来是九师兄,因何这等急促”霍豹奔到近处,看出那道装之人,正是衡山门中位列十二的百因道长,另一个穿俗家装束的,乃是赫赫江南柳家刀柳子青,衡山同门之中,名列十一。当下满心大喜,也来不及把近日所发生的详情向他们述说,只急迫的问:“你们是刚刚赶到,欲去大师兄堡中会合的吗”柳子青道:“正是,九师兄怎的急得这般模样”霍豹将手连挥,道:“现在一言难尽,你们且别去蓝家堡,立刻循西南方赶往仙龟岭,协助七师兄和六师姐要紧”柳子青和百因道长都骇然失惊,不约而同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七师兄和六师姐过险了吗”霍豹道:“现在先别多问,六师姐已被五师兄劫持带往仙龟岭,务必要立刻设法接她回来。七师兄独自赶去,人手单薄,只怕不是五师兄的对手,你们立刻追去,我也赶回通知大师兄,全体到仙龟岭赴援”说罢。只把手一挥,不再说话。又匆匆放腿飞奔而去。百因道长和柳予青面面相觑,不解其中缘故。柳子青长叹一声,道:“难道五师兄真的背叛师门,甘心与咱们为敌竟会将六师姐也劫持去了”百因道长道:“这真是孽障,既然九师兄已经去了蓝家堡,咱们就赶往仙龟岭去一趟吧”两人摇头叹息一番,连袂直奔了仙龟岭,暂且不提。再说霍豹奔回堡中,先在厅上寻了一遍,未见到蓝国佐和赵梦功的人影,唤了几名堡丁询问,也都说没有见到,或许大家连日辛苦,都在房中高卧没有起床吧霍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令堡丁即往后院唤蓝国佐起身,一面迈步赶往赵梦功的卧室,预备先把他叫起来哪知才到卧房门口,陡听后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霍豹顿时一惊,撤出自己的成名兵刃仙人掌,旋身疾转,飞奔赶到后房。他循那厉呼之声找到玉梅和林三郎疗伤的房门外,正值赵梦功杀了蓝国佐,正对着蓝蓉狞笑说话。转身要向房里闯进去的刹那之间。霍豹将这惨态之状,全都看在眼里,只气得一股无名怒火,上冲脑门。蓦地一拉“仙人掌”腾身而到,厉喝道:“赵梦功,给我站住”赵梦功正要进房对付林三郎和玉梅,猛听这一声大喝,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收回脚步。扭头一见竟是“穿云手”霍豹赶回堡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心机疾转,还当可以拖卸挡塞,忙堆笑说道:“九师兄,你回来得正好,那姓林的东西不是好人,方才杀了大师兄,小弟正将他堵在房里。”霍豹恨得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慌话,叱道:“赵梦功,你这人面兽心的奴才,还当霍某人不知详情么我今天要不能替大师兄报仇,将你这狗才碎尸万段,难泄心头之恨。”说着。仙人掌一招“樵夫指路”,挟着劲风,直奔赵梦功当胸点到。赵梦功慌忙闪身侧过,铁骨扇肩面半转,护住身子,冷笑道:“姓霍的,既然你都知道了,索性一并连你那块龟壳也留下来吧赵某这叫做无毒不丈夫,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霍豹恨不得一下将他戳个透明窟窿,也不再答话,那双奇形兵器“仙人掌”使得风雨不透,宛似飓风猛雨,向赵梦功卷了上去论起两人功力,再加上一个赵梦功,也不是“穿云手”霍豹的对手。何况霍豹此时急怒攻心,招招挟着厉凌万分的内家真力,仙人掌伸出的指尖,时刻不离赵梦功的要害。那消十数招,已把赵梦功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赵梦功心头一阵焦急,心想象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准是自己,连忙探手入怀,掏出那粒“蛇精迷药”来。他一手持肩招来,另一只手握着“蛇精迷药”,贯力一捏,将一颗迷药捏成了粉沫,假作失手,“不好”铁骨虚晃一招,仰身向后便倒,口里叫道:“不好”说时迟,那时却快。霍豹“仙人掌”向下一沉,猛砸赵梦功的双肩,那“消遥居士”赵梦功左手疾扬,用淡黄色的粉末迎面洒了过去。同时。铁骨扇连扇两扇,那蓬黄色迷药,全数向霍豹兜头卷了过去霍豹突闻一股异香扑鼻,机伶伶打了个寒噤。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拿桩不稳,险些栽倒地上,忙疾退四五步,“仙人掌”斜垂拄着地,才算勉强支撑住将要倒下的身子。但眼前景物已模糊,整个房屋,都似在团团乱转。赵梦功一伸手,从蓝国佐尸体上拔出那柄龙纹匕首,嘿嘿狞笑道:“姓霍的,你自持功力在我之上,老远地赶回来送死,这真是鬼使神差,要你将那一块绿玉龟壳送给赵某,你死在阴间,只怨得自己命苦,却怪不了赵某心肠狠毒。”一面说着,一面一步步向霍豹走了过去。霍豹此时虽然心里着急,但神思恍忽,再也无力招架,一见赵梦功步步近迫,心里一慌,收回“仙人掌”想要抵挡哪知他手上才动,两脚一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赵梦功跃身上前,得意地举起匕首,狞笑道:“霍豹呀霍豹,你一世英名,今日何在”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个苍劲的声音接口说道:“赵梦功呀赵梦功,你行恶一生,今天只怕要恶贯满盈了”赵梦功猛头往里一跳,扭头回顾。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连倒退了两三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房前已赭然站着一个手持渔竿的老年人。那老头儿衣着粗陋,满头白发,背上斜背一只鱼蒌,手里握着一根钓鱼竿,正望着他开心的微笑。老头儿扫目向地上尸体和蓝蓉,霍豹看了一眼,格格笑道:“赵梦功,你索性连我老头儿也一并杀了吧我虽然没有绿玉龟壳,但篓里还有几尾鲜鱼,可以煮来下酒,喝了酒壮壮胆,又可以去杀人”“逍遥居士”赵梦功凝神向那老渔夫看了半晌。忽然大悟记起,失声道:“啊你你便是住在衡山下的黄”那老头儿笑道:“不错,我就是住在衡山下的黄老头,你们这些师兄弟自入门时起,哪一个不是我老人家眼里看着长大的。想不到今天你们全长成大人了,武功也学成了,正可以放手杀人,偏又从同门师兄弟杀起,这倒有趣得很。”赵梦功这才陡地记起,原来这黄老头世居衡山。自从他们师兄弟入时起,便常见他替师父送鱼送莱,向来和蔼可亲,闲时且逗着几个师兄弟玩耍。后来师父仙逝,也就不见了黄老头的踪影。但他怎么也猜不透,这黄老头难道也有一身超人的武功假如他真会武,以前从来没见他显露过,要是不会武功,方才怎能悄没声息,便掩到自己身后这个疑问他百思不得其解,黄老头又说道:“我要是早知你们这般爱杀,当初也不必让你们师父教你们什么武功,干脆每人一把刀子,先叫你们杀个痛快,死了的活该,剩下来的再学武岂不更好”赵梦功沉声道:“咱们的事,你最好别管,不要恼得我怒起,真的连你也一并宰了。”黄老头叫道:“好呀你杀人杀出瘾来了么我老人家活了这大把年纪,死了也好”说着,肩不见晃,腿不见曲,直挺挺竟向赵梦功迫了过来。赵梦功骇然一惊。左掌一挥,发出一股强猛的掌力,向黄老头横撞过去,喝道:“闪开”
第十五章宝是空,空是宝
谁知那黄老头不避不让,胸部一挺,竟硬挨了一掌。这一掌不但没把黄老头打退半步,更把赵梦功一条左掌,震得又酸又麻,奇痛欲折,人也被反震之力,挡退了三大步。赵梦功这才知黄老头原来竟是个身负绝学的武林高手。刹时间。陡记起前数日林三郎和蓝蓉连袂出游,回来时曾说过见一个身负绝学的老头儿,空竿钓鱼,履苇如地。敢情,那人便是这黄老头不成他越想心里越怕,暗忖: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天我不杀他,他必然放不过我。想着把心一横,却含笑道:“黄老头,想不到你还是一位武林隐士,前些日子是你在江边空竿钓鱼,吓唬咱们蓉侄女么”黄老头似乎很得意,笑道:“隐士二字,我老人家如何敢当,不过跟他们耍了一会,叫他们别向火坑里跳罢了”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赵梦功也附合着放声大笑,趁笑声弥漫之际,陡地一紧铁骨扇,趁机揉身而上,手起扇落,闪电般截向黄老头的“期门”大穴。那黄老头绝未感觉,这一扇,戳个正着。赵梦功扇柄着处,却出乎意外地觉得他那穴道附近的肌肉,自动一收一扭,扇柄虽然点着,竟然未能点中穴道正中。他心知不妙,仰身一跺脚,抽身向外便逃。黄老头放声大笑,钓竿一伸,那柔软的钓丝抖得笔直,箭一般直奔赵梦功后脑,笑道:“喂赵梦功,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赵梦功但觉脑后风至,慌忙歪头趋避,钓丝擦耳而过,悬空一绕,恰巧紧紧勒着他的脖子。黄老头一收渔竿,将他扯了回来,反手戳了他的穴道,笑着说:“傻孩子,逃是逃不掉的,冤冤相报,血债血还,你今天也该报应临头了。”他将赵梦功擒住放在地上,解开蓝蓉的穴道,又将霍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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