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木森,多年不见,想不到竟敢以着我吴衡冷言冷语了。”
此语一出,“海底老者”全身立即冰冷,暗道:“完了,完了,又来了一个大魔头。”
要知道,“冰山阴怪”吴衡在江湖上名头虽没有其弟“冰山阴鬼”吴平来得响亮,但上了年纪的人,谁都知道吴衡的武功较之其弟恐怕要高出一倍。
“辽东残心客”一见是他,不禁干笑一声,道:“吴老儿,不待雪山,来这儿干嘛”
吴衡冷冷道:“总没有跑得远吧”
话声一落,陡然转头,双目寒光似冰,紧盯住“海底老者”沉声道:“解药拿出来”
“海底老者”一怔,不解道:“什么解药”
吴衡冷冷道:“取命夺魂散的解药”
海底老者知道不给是不行的了,遂摸出了一包解药,递给吴衡。
吴衡接过解药,冷冷问道:“欧公子走了多久了”
“辽东残心客”插嘴道:“吴老儿,你跟那姓欧的小子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吴衡不耐道:“木老儿,你稍安勿燥,待我问完,你再开口行不行”
说完,不待“辽东残心客”回答,又问“海底老者”道:“欧公子走多久了”“声音冰凉平板,令人有在严寒的冬天掉了块冰在脖子上的感觉。
“海底老者”屈指一算,惊道:“快两个时辰了。”
吴衡又追问道:“你那药力多久发作”
“辽东残心客”被他刚刚那一抢白,不禁气往上冒,冷冷截道:“吴衡,人家怕你,我木森可不含糊你那一点艺业。你说话最好有分寸点儿。”
“冰山阴怪”不理,追问:“海底老者”道:“你那药力多久才了作”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嗯”
吴衡一楞,心中亦惊亦喜,惊的是自己的主人,恐怕已经亡命荒山中了,喜的是,自己的主人既死,不是就还我自由身子吗“
他微一忖,陡然厉声朝“海底老者”问道:“你要死要活”
“海底老者”幽幽一叹。
他这时心底真是难受极了,自己生平纵横江湖半辈子,几时受过人家这般摆布过,自己的生命到底要紧,低声道:“缕蚁尚且贪生”
吴衡断然道:“好”
翻掌一扇,一股冷风拂来,“海底老者”当堂一寒,耳听吴衡冷笑道:“你已中老夫寒毒,一时之间不致发作,到时候老夫自会给你解药,但你必须听我的。好,走”
木森横身一拦,怒气满面的道:“吴老儿,我木森倒要领教领教你雪山绝学,看看你凭什么狂成这付德性。”
吴衡冷声道:“木森,少跟我来这套,咱们快追欧公子要紧。”
一声喝“走”,三条人影起处,直朝布尔汗布达山中疾射而去。
按下他们三人不表,再说武凯一路疾驰,翻山越岭,渡河掠崖,于第二日下午,赶到马鬃山下时,已是疲累不堪,举步乏力了。
但是,他心中,却于这时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不只一次的祈祷着上苍:“天侧别让她有什么意外吧。”
终于,穿过了大道,越过了树林,那块阻住洞口的大石已经在望。
他突然停下脚步,喃喃道:“天啊别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吧”
一阵空前未有的紧张气氛,重重的压在他心上。
他伸手摸了摸囊中那颗“万年寒冰草”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向那大石走去。
他每进一步,他的心就重一倍,而步子也越来越慢。
突然他怔住了。
那块大石已经被人挪动过,露出一尺宽的空隙来。武凯大叫一声:“席玲”
人已一阵风也似的穿入洞中。
洞中那有席玲的影子。
他来晚了。
“天啊”武凯大叫一声,双手掩面,慢慢地伏下了身子。
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洒在地上。
一切都完了。
自此以后,“迷魂快活粉”的药力,将永驻席玲骨髓及心脉中,永远除不去了。
武凯翻身在地上,渐渐地哭出声来。
他心中充满了激愤。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他所爱的人受到了悲惨的命运。
终于武凯放声大哭了起来,身子也开始颤动
他心中的愤恨越来越重。
哭声中隐隐传出模糊的语声:“杀,杀,杀,杀”
除了失望,就是悲愤。
除了愤,就是恨。
除了杀,还是杀,杀杀他心中迷漫着一片杀气。
最后,因为支不住体力上的疲累及心灵上的打击,他含泪进入梦乡。
醒来,除了草虫卿卿声外,四周一片静寂。
他的理智也较为清醒了些。
坐在地上,思如潮涌
爹的生死未卜,娘的下落不明,而自己却染上了满手血腥与偿不完的情债
席玲,身中淫毒,现在不知身在何方
上次,在林中见一个昆仑派姓陈的曾经辱及自己的爹,难道昆仑派中人对自己父亲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吗
而自己亲耳听见他骂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我一定要找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骂爹爹,若是他们说得出理由,从这理由中,一定可以找出一些关于爹爹这次失踪的事。
若是他们说不出,哼哼别怪我欧武凯心狠手辣。
想到这儿,倏然立起,缓步走出洞外。
正是午夜,明月当空,素辉遍布,好一个美丽的夜。
武凯抬头一声长啸,划破了寂静的夏夜。
紧接着,双足一顿,红影闪处,幌如一支疾箭,射入银白色的月光之中。
两天后昆仑山下,来一个身穿如雾黑色长衫,腰悬奇形长剑,面貌神俊,眼若朗星,剑眉似漆,面颊红的少年公子。
gu903();最触目的,要算他身上所悬的及帽上的三颗宝珠,及左手无名指上那个血色的指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