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于心中挂念白雪儿,故早早地来到郊外关帝庙,但见寺庙由于经年失修,早已破碎支离,郁郁葱葱的松柏围在四周,更衬托出一股萧杀之气,沈君梧步入庙内,望着关公那铁铸金身怔怔出神,见金身上布满了尘埃,也不由暗自感叹,想当年桃园三结义,五虎上将横行天下,过五关斩六将,是何等的英雄气慨,没想如今竟如此香火不继,落到这般田地,心中自是嗟叹不已,就在这时,忽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神色一凛,忙对关公塑像深施一礼,虔诚地道:“关老爷子,晚生迫不得已,暂借金身一用”说毕,身形一闪,藏在金身后面,凝神留意外面动静。
这时,自外面进来两位中年人,面色阴沉,神色忧郁,正是前来赴约的只手遮天陶风,黑面郎君邝天云。
陶风踏入庙内,豹眼环视四周,粗声粗气地道:“那丫头还未到”邝天云也看了看四周,点点头道:“是还没到,听说那丫头心狠手辣,凡是得罪她的人,极少留有活口,她既约我二人到此,自是早到为好陶兄对今日之事,可有想法”陶风道:“帝宫也好,恨天教也罢,都是江湖上狠得不能狠的脚色,任谁都得罪不起,今日之事,也惟有走一步算一步,相机行事。”邝天去忽地叹了口气道:“想你我二人,向来独来儿往,从未受人钳制,何等的逍遥自在唉,以后以后就难说得很了”
陶风亦是苦笑着接道:“邝兄所言极是,今日江湖纷争又起,帝宫、恨天教与七大帮派已成鼎足之势,象你我这等江湖散人,也只有在夹缝中求生存,难啊”邝天云接道:“是啊,你我身为强盗,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本为七大帮派不齿,如果再投效帝宫或是恨天教,便是公然与他们为敌,以后的日子定将提心吊胆,疲于奔命”
陶风暗叹道:“这还在其次,在江湖中打滚,过的本就是刀尖添血的日子,过了今天,没明天,但求一个开心自在,可现在,咱们无论投效谁,都只有卖命的份,好处是轮不到咱们的,这还罢了,恐怕以后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行事,毕竟我们也不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自不会将咱们当自己人看待”
正说间,忽听一声朗笑,一人手持折扇,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对着二人拱手道:“兄弟仇似海,仇深似海的仇似海,不知二位是想与仇某和平共处呢,还是仇深似海”也未待二人回话,便笑着对庙外道,“郭堂主,请进来吧”话音未落,一人大笑着飘身而进,此人约摸四十五六,神态傲慢,立于仇似海身侧,双目却死死地盯着二人,只瞧得二人心头发毛,冷汗直冒,此人好厉害的眼神
仇似海微微笑道:“这位便是本教五大堂主之一的金堂主郭鹏飞,二位如果有意于本教,请与郭堂主一起共事”
陶邝二人不由相对苦笑,帝宫之事尚未摆平,此刻又嘣出个恨天教,该教自仇恨天以下,除去副教主傲南天、军师林文峰以及四大护法外,便数金木水火土五大堂主,这些人在江湖中俱是响当当的角色,凭自己二人,说什么都是惹不起的,但二人自来闲散惯了,三日前不愿加入帝宫,三日后自不愿受命恨天教,如今夹在两大势力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正犹豫间,忽见郭鹏飞双目一瞪,冷哼道:“两位如此不爽,莫非嫌郭某没有资格与两位共事”陶邝二人见他神色不善,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自己与白衣女子有约在先,如果此答应,势必负约,此二人虽名列大盗,为世人不齿,但向来是言出必践,说一不二,如此作为,定为江湖人不齿,但此时如果不答应,情况将会更糟,恐怕还未等到白衣女子,自己二人便已尸横当地了,此种结果自是大大不妙,心下着实犯难。
仇似海瞧二人神色阴晴不定,不阴不阳地道:“二位乃巨寇,而我恨天教也不是什么替天行道,也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再说,识实务者为俊杰,二位何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郭鹏飞也一旁威胁道:“二位是明白人,今日如果不投靠本教,非单两位离不了此间,我那另外四位兄弟嘛,也只好对两位的家人特别照顾了”
两人闻言自是惊骇莫名,要知河北一枪,开封盖孟尝,便是因为不愿投效恨天教,不但本人性命不保,全家也被五大堂主灭了,连三岁小孩都未能放过,帝宫虽然心狠手辣,但从不累及家人。听郭鹏飞如此一说,哪敢再犹豫,急忙拜了下去:“属下陶风、邝天云拜见少教主、郭堂主”
郭仇二人不由相对大笑,他们也未料到如此三言两语,便已收服这两个巨寇,陶邝二人见两人大笑不止,也跟着大笑起来,但这笑声的背后,含有多少的苦涩与无奈,也只有他二人知道。
这时忽听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自庙外响起:“诸位笑够了没有”
四人一齐敛住笑声,凝目望去,只见庙外俏生生地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俏丽女子,玉面冷峻,目寒似冰,对着陶风、邝天云冷冷地道:“两位投效恨天教,是否问过本姑娘”
陶邝二人本与白衣女子有约在先,初见此女出现,内心本来尚有少许内疚,如今见白衣女子如此未将自己二人放在眼中,心中也自恙怒,闻言冷冷地接道:“在下二人与姑娘素未平生,投靠何人,是乎与姑娘无关”
郭鹏飞也在一旁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二位兄台投效本教不失为明智之举,姑娘如此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