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于色,惊喜道:“大哥,你好吗”沈君梧不无怜惜地道:“丫头,大哥让你受苦了”于素素叫道:“大哥,他们对你没安好心,快走吧,别管我”沈君梧摇摇头道:“要走,大哥会带你一起走”于素素叫道:“不,大哥,小妹能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已是心满意足了,他们人多势众,你是救不了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日再卷土重来,再为小妹报仇,为于家庄雪恨”沈君梧闻此言语,心中更是痛惜,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只觉有妹如此,夫复何憾
仇飞凤凤目带煞,目光阴冷,逼视着沈君梧冷冷地道:“姓沈的,你果然有种,居然敢前来送死”沈君梧冷然一笑道:“龙凤堡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骊山鬼母怪眼一翻森然道:“龙凤堡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管叫你来得去不得”沈君梧打了个哈哈,冷哼道:“那倒未必”瞧他神色,根本就未将骊山鬼母放在眼内,只气得她怪眼连翻,呀呀乱叫,正想扑过来给他一点教训,却听龙庭沉声道:“当日在少室山,承蒙沈少侠剑下留情,龙某在此先行谢过,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约你前来,便没打算放你逃生”
沈君梧“嘿嘿”冷笑道:“好说,好说”又看了一眼于素素,森森地道,“如果丫头毫发无伤,此事倒可揭过,否则定叫尔等死得惨不堪言”龙庭芝面色一变,尚未作答,骊山鬼母一阵狂笑道:“臭小子,你凭的是什么”沈君梧手抚剑柄,傲然道:“就凭这三尺青锋,誓扫天下妖魔鬼怪”骊山鬼母的绰号中带有一个“鬼”字,闻此言语,哪里按捺得住一声怪叫,十指成爪,飞扑而至,正是她赖以成名的“鬼母连环爪”。
盛名之下无虚土,沈君梧见势快捷,识得厉害,不敢空手相接,一声龙吟,拔出长剑,手腕一抖,直点掌心,骊山鬼母一声冷哼,手腕一翻,直抓剑身,沈君梧一声冷笑,长剑一绕,直削手腕,骊山鬼母也未料到此子变招如此奇速,如再不回招,必为对方所乘,毕竟肉掌是敌不过利刃的,只得顿住身形不敢强行攻击,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刚才虽是一抓一削,却将各自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又过得几招,骊山鬼母见此子年纪轻轻,但武功却了得,一招一式,不愠不火,难怪龙庭芝会败在他的剑下,当下不再急攻近利,放慢了攻势,加紧了防守,而沈君梧一柄长剑,宛如天际游龙,大开大合,紧紧相逼
尤锦俊与沈君梧有削耳之仇,对他可谓恨之入骨,眼见骊山鬼母渐处下风,忽地叫道:“今日并非武林争雄,哪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咱们并肩子上”黄河五鬼向是同进同退,加之沈君梧武功过人,生怕尤锦俊有失,相互一打眼色,齐皆呐喊,飞扑过去,刹那间,判官笔、分水刺、月牙弯刀、双钩、夜叉相互交错,上下翻飞,招招不离要害部位。
骊山鬼母向来自视甚高,见五鬼助阵,心中非单不喜,反而着恼,自视身份,不愿与他人联手,当下退至一旁,沈君梧骤然间去了一大强敌,顿觉压力一轻,精神倍增,剑势一变,将“天魔三剑”的剑意溶于“雷霆剑法”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五鬼,一招快似一招,一剑快似一剑,招招紧逼,剑剑生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黄河五鬼越打越惊心,越打越气馁,数日前,与此子相遇,武功仅比自己五人稍胜而已,谁知士别三日,岂止刮目相看,简直是要了老命,他们哪里想到,那日沈君梧重伤初愈,功力自是大打折扣,原有武功仅发挥十之七八,此时全力施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几招下来,已逼得五人招不成招,式不成式,汗流如雨,狼狈不堪,心中暗恨骊山鬼母,有朝一日,定让你老乞婆好看
龙庭芝见五鬼已处绝对劣势,自忖单打独斗非沈君梧敌手,但联手群殴又于声名有损,当下向龙福一打眼色,龙福会意,将手一挥,大叫道:“兄弟们,咱们报仇,便在今日,打他一拳,赏银五十,砍他一刀,赏银一百,咱们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众武士恨他入骨,闻此言语,纷纷亮开兵刃杀将过来,杀那间,拳来脚往,刀劈剑刺,棍扫枪扎,一齐向沈君梧身上招呼。
沈君梧一见这等声势,深知此时此景,若不大开杀戒,誓难活命,对方少一人,自己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当下一声清啸,身形迅速旋转,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剑光交织,风雨不透,宛如一团雪球,在斗场中滚来滚去,雪球到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只杀得鬼哭狼嗥,日月无光。
骊山鬼母一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哪顾得自己身份,飞扑而至,朝沈君梧头顶抓落,龙庭芝与麻面婆婆也不甘落后,双足一弹,分左右攻到,沈君梧眼见三大高手杀到,不可力敌,一声朗笑,闪出斗场,避开三人攻势,正想挺剑而回,忽听仇飞凤一声厉喝:“住手”众人倒也听话,齐皆住手,朝仇飞凤望去。
只见她手执长剑,指着于素素咽喉,目光阴冷,一张美丽的面孔也因仇恨而显得扭曲,狰狞,瞪视着沈君梧,狠狠地道:“姓沈的,若要这丫头活命,那就抛下长剑,自废武功”
沈君梧心下虽惊,但仍不动声色,打了个哈哈,讥讽道:“龙凤堡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没想尽是些卑鄙小人”龙庭芝老脸一红,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奈何技不如人,也无说嘴的份,惟有沉默以对,却听仇飞凤厉叫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说毕,长剑向前一送,在于素素的咽喉上划下一道血痕,瞧她神色,沈君梧若不答应,于不素素定难在剑下超生
见此情景,沈君梧心中更是疼痛,嘴角一阵抽缩,着实为难万分,如果不依她言,自废武功,真怕她一发狠,便将丫头杀了,造成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如果依她言语,自己武功尽失,同样难逃厄运,于事何补
于素素眼见长剑寒光闪闪,心中自是害怕,但她顾及沈君梧安危,早忘了自身厉害,高声叫道:“大哥,你别管我,快走吧,你若废掉武功,他们更不会放过我们的”仇飞凤猛地回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厉喝道:“死丫头,这儿没你说话的余地”顺手点了她的“哑门穴”。
刚才那一巴掌,也真够呛,于素素只觉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得不行,一缕鲜血也自嘴角沁出,狠狠地瞪了仇飞凤一眼,复又望向沈君梧,她口不能言,一双秀目却频频示意,叫他快走
沈君梧瞧在眼里,痛在心里,星目噙泪,苦痛莫名,忽地,剑眉一挑,逼视着仇飞凤,一字一顿地道:“仇飞凤,你给本公子好好听着,丫头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或在她身上缺少什么,但教沈某有三寸气在,定将龙凤堡杀个鸡犬不宁”
“鸡犬不宁”仇飞凤哈哈狂笑道:“姓沈的,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杀个鸡犬不宁,你有那个本事吗”沈君梧此刻的心情已不似先前激动,闻言只是淡淡地道:“一次杀个干净,沈某自问没那个本事,但每天杀他两三人,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年之后,龙凤堡还剩下点什么,沈某可不敢妄自揣测,反正沈某有的是时间”
gu903();沈君梧说得虽然平静,但听在龙庭芝一干人耳中,却无疑是平地一声雷,一股寒意直透心底,深知此言确非恫吓,以他之能,一天杀两三个人,的确不是什么难事,长此下去,的确不堪设想,现在惟一的办法,便是现在趁这一干高手在场,一举将他格杀,永除后患,仇飞凤闻言,笑容忽地在脸上僵住,握剑的右手也禁不住抖了抖,只要沈君梧一日不死,让她杀了于素素也的确不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