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滑落。
“你将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师父说过的话蓦然在脑海中浮现,他才发现,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有得必有失,他固执地占着这掌门之位,做这修仙界最尊贵之人,终于还是失去了最珍贵的耐冬。
烛净几乎癫狂,额上隐隐现出黑色火焰印记。
那是堕仙的标记。
没人劝得了他,除了神农鼎所在的地方,苍荒派尽数被他夷为平地。
烛净额上的黑火焰印记越来越明显,整个人都疯魔了,又哭又笑,自言自语,他双目赤红,仙气凌厉刺骨,全身灵力乱转,似乎下一秒便会爆发,毁灭一切。
犹如电影般,陈潇潇看得异常入迷,直至烛净将要堕魔,用毁天灭地的力量摧毁天下时,她陡然回神,扑去抱住即将魔化的他。
宛若时光流转,她的指尖一寸一寸由透明变为实体,直到全身现出,长发飘扬。
“烛净,你不能疯”陈潇潇大喊,她骑在他身上,烛净茫然地看向她。
“耐冬”烛净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他颤抖着喊出心尖尖上的名字。
“我不是耐冬真正的耐冬还在等你,等你将她从神农鼎中救出来”
“你不能疯魔你不能疯耐冬还在等你”
声音渐渐消散,犹如昙花一现,陈潇潇发现自己又变回了透明的魂体。
烛净迷茫地躺在泥地上,白衣脏乱。
过了很久很久,日月星辰多次变换,他才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大梦初醒,烛净双目恢复澄净,他双手握拳,额上堕仙印记再没出现。
烛净低声道:
“没错。我不能疯,耐冬还在等我。”
“耐冬,哥哥带你回来。”
没人知道神农鼎内是什么情况,烛净更是不能进去查看。他消失了几天,回来时,便叫见忧来,交代他一些后事。
其他人不知道,陈潇潇却亲眼看着烛净耗尽万年仙力,将他和耐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之中,将二人联系在一起。别无他法,若要和神器抗衡,则只能依靠天地的力量。
唯盼三生石之力能让耐冬重入轮回,再次回到他身边。
烛净将记忆尽数封印在一条项链内,让见忧找到转世后的他,将项链放在他身旁,等到时机成熟之时,项链内的封印自会解开,交还他所有记忆。
见忧从崖上御剑飞离,苍荒派失去仙力支撑陨落昆仑山。
烛净耗尽仙力,入轮回投胎转世。他看着自己渐渐变透明的指尖,唇边罕见勾起一抹笑意。
“耐冬,等着哥哥。”
、戾气入魔
陈潇潇眨眼,场景变换,色彩斑驳,犹如被抛出了谁的记忆海洋,她失重般扶住了旁边的东西。
族长:“”
她说:“姑娘,老朽可撑不起你。”
陈潇潇才发现自己把手盖在了族长的脸上,打着哈哈把手收回来。
“抱歉抱歉,婆婆,我师兄呢”
“若不是你点醒他,他怕是要长眠心魔岭下。”
族长轻挥手杖,洞穴的浮板载着一人上来。
“师兄”陈潇潇扑过去,罕见的,云子璟主动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看到一男一女的记忆”
云子璟轻摇头,将她扶正了。
“因缘际会,冥冥中自有天定,烛净上仙一局天赌,骗过天地缘转,留得耐冬魂魄重入轮回,再回到他身旁。”
族长手杖点中云子璟胸前项链,“你何时想要回那段记忆,可自行解开。”
云子璟静默点头,陈潇潇则是惊恐脸。
oh,ygod师兄前世是烛净上仙那就是说他和耐冬是天生一对了那她呢她就是个厚颜无耻的第三者吗
亲眼看着耐冬和烛净相亲相爱的陈潇潇无法淡定下来,连跟着族长回村子时都隔开云子璟三米远,流着宽面条泪看着他背影。
呜呜呜,师兄,我们有缘再聚,你去找你的耐冬吧
平时陈潇潇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现在突然离他那么远,云子璟不自觉地回头看她,怕她跟在后面会走丢。
陈潇潇沮丧着脸跟他们回了村子,村民们围上来嘘寒问暖,她表面应着,内心在滴血。
听他们说,原来两人竟然在心魔岭待了五天了。
眼看就要天黑,两人进了族长的屋子,族长盘腿坐在一张小木桌后,陈潇潇和云子璟分别坐在两侧。
“老朽便为你们占一卜,卜象既出,则请两位离去。”
族长慢慢说着,从桌底下抽出三块龟板。
她用手杖轻扣着木桌,桌面渐渐显出发光的繁复字符花纹,蜿蜒曲折的线条倏然燃起青色火焰,陈潇潇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分。
三块龟板因青色火焰灼烧而发出爆裂的声音,龟甲上竟慢慢浮现出肉眼可看清的字迹来。
再次轻扣木桌,火焰陡然一收,族长拿手杖翻开龟板,细细研读着上面的字符。
看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族长瞳孔猛然一缩,呢喃道:“怎么会”
“婆婆,怎么了”陈潇潇问。
族长看向她,目光深邃复杂,带着老人特有的沉厚。
“聚魂珠,就在天音族。”
屋外,一块石头旁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轻抚着那块摆在村庄尾端,毫不起眼的石头。
那石头比人高许多,若是去过忘川河旁的人,怕会误以为在这看到了三生石。
藏仙从石头后探头出来,看着那人道:“姐姐,你找谁”
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她低声道:“替姐姐找一个人的魂魄碎片好吗”她拿出身上唯一值钱的古琴,把巴掌大小的古琴递给藏仙。
藏仙摇摇头:“我不会弹琴。我要一朵彼岸花,以后你再给我吧。”
女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