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掠下,直取白轿。
品无三,居右禅相继现身,他却一无所惧。
“叹不由命”李纯一
品无三出轿。
出刀。
他等的就是他。
他要博得就是他。
不等品无三刀起,李纯一一拳击在自己肩头,半空祭出的一指早出
他随指喝道:“定”
李纯一指风破空,这是预判的一指。
这是“焚花指”搭配上“捉影步”的一指。指劲正打在品无三被烈日烤出的影子上。
影子中指。
不过只是影子中了指,然而品无三一时之下立有难以举步的感觉。不仅如此,他胸口骤闷,好像那地上影子突然站起,当胸给了他一拳。
那一指只不过是点射在影子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以品无三心志之坚也瞬间迷惑。
李纯一要的就是这一瞬。
他料到品无三缩回轿子避毒是虚,等他出手是实。
品无三留足余力,连叶东风之困也不解,只准备单独对付他。
是以居右禅一出手就不再顾忌潜伏之人,立时把“一家亲”两个活跃战力寇寿题、楚红玉拖住、压住。
品无三与居右禅老谋深算,似乎不光算到他在,亦算到他何时出手。
饶是这般,李纯一也没有回避。
他不愿放弃这个唯一良机。
他只要让品无三捉不到他出手的刹那,即可。空中不能完整施展“捉影步”,但依旧可以借着“焚花指”打出“捉影步”的一些意效。
只要能阻上品无三一阻就够了
品无三被他所阻。
品无三一时难提身形,却怒目一闪,瞬时反挫李纯一。其虎目之中两道厉芒竟似电般闪耀。
厉芒如刀夺目而出
眼刀
李纯一顿时印堂发烫如遭热刃一割,神智为之眩。
这一刹之间,品无三迟滞,李纯一中了眼刀。
两人在霎那间隔空交了手,互拼之下难分伯仲,但一切都在李纯一的掌握之中。他依旧向着白桥横贯飞掠,品无三已经插不上手
高行天与陆无归全神贯注。
李纯一的出击时刻恰到好处,如要出手,他二人也会选择这个时机,但是场中还有未定因素。
李纯一是埋伏在飞鸾楼。
白轿是停在飞鸾楼右侧的流光楼正对面。
白轿里人曾在人群甫乱、惨遭毒戮时探出一只手。这只恻隐之手伸在轿子的左侧,一现即没。以飞鸾楼的角度,李纯一能看到轿帘波动,但是他绝对观察不到这只手,就是流光楼内也少有人观察到这只手。
掀帘的手修长而无暇,却满蓄着刚劲的力道,那是近乎完美的一只手,好看而且实用,简直令人妒忌。
甫看之下,你会以为这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的手,可是在高、陆二人眼里,只有先天不凡再加上后天的无限磨练才能造就出这样一只手。
瞥到这只手,高行天不由就想:如果这只手使刀,那一定是绝世的刀法望见这只手,陆无归也升起古怪念头:倘教这只手使剑,也必定是无匹的剑法
他二人此时更想,如果李纯一看到那只恻隐之手,会不会产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会不会还选择出手会不会还贸然临空扑杀白轿
可惜,以李纯一在飞鸾楼的角度,他是看不到的。他只曾见白轿被“青蛛”所围。
所以李纯一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品无三身上,他没有过分注重白轿,依形势判断,白轿中人更中了“青蛛”毒。
李纯一阻品无三一招得手,却听一声响。
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一声响。
那是剑鸣
发自白轿之中。
剑鸣微弱,却萦绕全场。
高行天听来凄厉,陆无归听来伤婉,栾照闻觉如一声美人吟,荡人心魄。
半空直击而下的李纯一却似听到一声佛吼
一惊之下,他指力未尽就匆忙锁定白轿,白轿飞来一记剑斩
剑斩透轿而出。
这一斩一定不是剑,剑没有那么长。这一记亦不像是剑气,剑气不可能如此凝练如实质。
那森长的匹练,已至。
李纯一本能的生出一种反应。
糟糕,要中剑
这一剑无论出剑的时机李纯一一招将近未尽、品无三眼刀未消,出剑的手法近于实剑于剑气之间,出剑的技巧轿中剑,毫无先兆,出剑的角度正兜截了李纯一的来势,都无可挑剔。
这是浑然天成的一剑
李纯一顿觉唯一的选择就是让身体的那一部位挨上这一剑。
李纯一身形一颤从白轿上方急掠而过,撞入玉荷楼与紫衣楼之间的窄巷。
李纯一中剑在白轿正上方。
白轿如雪,无血。
那该洒的热血,滴点皆无。
凌厉无匹的一斩从轿内破空而出,白轿却宛然如新,非但没有裂窟,简直一点破损都没有。
那一剑就像是幻觉。简直像是白轿在出剑而不是轿中人在出剑。
了无痕的一剑。
高行天、陆无归立时匆匆下楼。他们已经没有兴趣看剩下残局了。
白轿中人一剑定了乾坤。
楚红玉、寇寿题见李纯一坠入深巷,两人唯有遁逃。他们一动,就被居右禅截住。居右禅双手各出一指,楚红玉、寇寿题刚刚拔起的身形就像急降的风筝一样被点了下来。
他们要分头而行,却遭人围堵。不待楚红玉、寇寿题两人变色,卢照台、尧汗田就夹攻而至。
草随风动,何况心中精打细算的人。
刺杀顾铁心是一场危险赌博。卢照台、尧汗田只因压力巨大不得不来参加这个赌局,但来了,他们也不敢轻易下注,没有人输得起这场赌局。两人一上来只牵制叶东风,观察局势并不出手。他们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条后路不光决定二人的生死并且牵连着各自身家数十口的性命,今日的安排说是“一家亲”核心人物齐至、还有隐秘强援待机,一切安排天衣无缝,可是杀可到现在为止,他们看清了形势。
能发那轿中一剑的剑客,当今之世恐怕找不出五个人来。
gu903();再加上品无三、居右禅,今日之事已绝无成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