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一听这话,针锋相对,齐声叫好,姑娘却又似嗔非嗔地瞄了孙仲武一眼,有那促狭的看得有趣,撮口吹起一声口啸,顿时笑声四起。
这一下,不要说姑娘脸上挂不住,老者也不免悻悻,高声说道:“足下好张利口,这不是来陪礼,是来打架的了”
孙仲武道:“我此来一不是陪礼,二不是打架。”
老者接着问道:“然则你来则甚”
孙仲武手一指道:“我来要我南郑大元镖局的镖旗。”
老者夷然一屑的说:“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孙仲武道:“不那么容易也在意料之中,你且划下道来,再说我的。”
这时观众又鼓噪着叫道:“让这镖头跟姑娘比划比划,看看谁行”
老者作了一个罗圈揖,笑道:“果然老朽我手下不行,自然要让小女接着来。”
观众又纷纷叫道:“那么就快动手”
孙仲武扬手高声道:“慢来,慢来,我先让这位老侠看样东西,再来动手也不迟”
这一下卖艺的父女连上千观众,都不知道孙仲武要出什么花样,一齐眼睁睁盯着他身上。
孙仲武慢条斯理的解开衣钮,伸手掏出“太乙神钩”,高擎手中问老者道:“可识它的主人”
这老者一看之下,面现惊愕之色,用手背试了一下眼睛,上前两步,急急问道:“足下从何处得此利器”
孙仲武微笑道:“自然有人。”
老者紧接着追问道:“何人”
孙仲武稍一沉吟,又问道:“老侠识得它的主人”
老者把花白的脑袋,重重点了两下,孙仲武使用食指微激一钩,做了个“九”字的手势。
这老者立刻把脸上的颜色放和蔼了,高声笑道:“这真是笑活,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说着抱拳四处打恭说道:“有劳各位,这场热闹看不成了。各位请回吧”
观众一看这情形,怏快而散,有些人嘴里叽哩咕噜地骂着。老者说了声:“老弟慢走”便忙忙的跟他女儿去收拾家伙,把个孙仲武倒一时弄得不知该干什么才好。
那胡老鸦跟快腿李从人潮里挤到孙仲武面前,问道:“二爷成了吧咱们把镖旗带回去。”
孙仲武一摆手道:“现在还不行,大概是成了。你们先带马回去,等我回去再说。”
胡、李二人闻言自去,一刹时人潮散尽,老者走过来说:“老弟贵姓是孙”
孙仲武答道:“不敢,还没有请教老人家贵姓”
老者低声答道:“你听说过北鞭岳胄没有那就是我。”
孙仲武一听,“啊”一声,说道:“原来是沧州岳老侠,真是失敬了。”
岳胄又问:“令师是哪一位”
孙仲武答道:“家师衡州杨。”
岳胄笑道:“原来是圭白老兄的高足,那更不是外人了,三十年以前,我跟你师父一起走镖好几年,真是亲如手足。”说着招呼姑娘道:“那是我小女婉贞。婉儿,过来,叫孙二哥。”
姑娘似乎余恨未歇,而又父命难违,走过来叫了一声:“孙二哥。”也不过只见嘴唇动了一下。
孙仲武倒是脸上讪讪的,赶紧作了个揖,陪笑道:“那天冒犯姑娘,我这儿陪礼。”
姑娘鼻翅儿一掀,似乎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
岳胄笑道:“这孩子”
姑娘垂着眼,放大声音道:“该走了吧”
孙仲武抬眼一看,空场上停着一转大车,一个大汉正在把刀枪什物连同大元镖局的镖旗搬上车去,都快停当了。
岳胄说道:“请”先自上了车,随后姑娘和孙仲武也都上车,大汉跨辕驾着走了。
在辘辘车声中,孙仲武心里也是七上八上。他本意以钩换旗能够办到最好,否则就拼一阵,好歹也见个真章,万没有想到这样拖泥带水的结果。
再又想到“北鞭”岳胄与“南鞭”张月如齐名,曾听师父提过一次,说他家道富有,在家纳福,久已不问外事,何以父女俩抛头露面,在外卖艺即使家道中落,就是开场授徒,也比走江湖强得多,这也是怪事。
最后就想到婉贞姑娘,不免抬眼偷看。哪知姑娘也正在谕觑他,目光碰个正着,姑娘赶忙低下头去;孙仲武见她眉宇间隐含怨楚,而且腰肢、胸前、眉边、鬃角,看来都不似未出阁的闺女,那么她的夫家又在何处
正在胡思乱想,猛觉身子一歪,大车已停在一株大松树下。岳胄指着竹篱内,一所小小瓦房说:“请下来吧,这是借住朋友的一所房子。”
进门以后。姑娘自往内室,岳胄陪孙仲武说话,先叙些旧话,慢慢提到正题。孙仲武把龙驹寨幸遇侯陵的经过,原原本木细说一遍,岳胄听得非常仔细。
等孙仲武说完,岳胄说道:“镖旗之事,老弟不必再摆在心上,好歹我总叫老弟有面子就是。桉说,以侯老侠帅名声,只要一提,我岳胄能真个留下侯老侠的兵刃不成不过,我可是有件大事,非侯老陵帮忙不可,所以改天等令东陶掌柜的回来,我亲自把镖旗送去,那时请老弟将太乙神钩暂时给我。我说句话,老弟别动气,似此利器。老弟带在身上,干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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