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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 冰原画蝶 2469 字 2023-10-09

第五个儿子,力大无穷,战无不胜,颇具神通。古人打仗出征,便先要祭拜这貔貅一番,或将其形象绘于旗上,祈盼胜利。孙玉喜武功平平,却相信此说,因此将这貔貅玉佩日日里挂在腰际,唯望有朝一日和伊愿打斗,获得大胜。

伊愿得了貔貅佩玉,心头高兴,在二楼几个窗前向四下探望了一番,见窗外也无大树,贼人盗书之后,要想从树上逃脱,便无可能。寻思道:贼人要想逃脱,除非串通好门房和巡逻,才能得手,想到这一层上,也不和钱掌书言明,径自回了阁楼,蒙头大睡。第二日五更,听得楼下房门声如山崩,猛的惊醒过来,叫道:“是谁如此打门”门外那人道:“邋遢汉,快起床了,睡得像个死猪一般,真是个死猪汉。”

不须言明,又是那粉面罗刹祝诗竹,伊愿叫道:“你这女子,我想睡便睡,关你何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要敲男子房门也要轻轻为之,不让外人听到,胡乱猜疑才对,怎的反而用力捶打”祝诗竹道:“我轻轻敲门又震不醒你,只得死劲捶打。”伊愿穿好衣服,下了阁楼,打开门,问道:“你有何事”祝诗竹道:“非常奇怪,我适才到藏书楼前去浇花,发现花丛下有这样一个物事,你看下这个书套有什么作用。”伊愿接过一看,喜道:“你得了这个东西,我就不追究你昨天打我巴掌的事了。”祝诗竹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假做的一个淳化阁法帖书套,这书套做得非常精致,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祝诗竹道:“这个书套有什么作用”伊愿将昨日里捡到的貔貅和今日里的书套,串联起来一思索,偷书贼的逃跑路线渐渐浮出水面。当下道:“这个我现在无法告知你,待我破了这个案子,再和你详说。”祝诗竹见伊愿如此高兴,也受其感染,笑道:“邋遢汉,你破了这个案子,便将顾先生的画送给我,好不好”伊愿见这丫头的执着劲儿一点也不逊色王博,大恼道:“我见你适才说话,非常的通情达理,以为你到了书院,受到教化,性情变得好了,岂知不过是偶然为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祝诗竹听得大怒,抄起门旁笤帚,不问青红皂白,便向伊愿当头打来。伊愿大吃一惊,顾不得还未洗漱,撒腿就跑,祝诗竹在后面穷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在书院里四处乱窜,此时天色尚早,书院里除了早起杂役,学生们还未到馆,伊愿跑得兴起,展开轻功,在馆阁间四处打转,那祝诗竹如影随行。跑不了几个来回,伊愿已着了几记笤帚,打得后背火辣辣生痛,伊愿轻功原本不低,岂知那祝诗竹更是了得,她一展开步法,任伊愿东躲西藏,不过三五十步,必定吃她一记笤帚。

伊愿被打得忍无可忍,倏的停住身形,祝诗竹追得起劲,不及提防,身子重重的撞到伊愿怀中,伊愿恨她泼辣,决心整治一番。故意双手紧紧箍住祝诗竹腰身,笑道:“诗竹妹妹,你如此喜欢哥哥,就让哥哥好生抱抱罢。”祝诗竹提着笤帚被伊愿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她身子本来瘦弱,内力不及伊愿,半晌挣扎不脱,又急又羞,提起右脚,在伊愿左脚背上重重的踩跺一下,痛得伊愿一声惨叫,只得松开双臂,祝诗竹方始挣脱。

祝诗竹骂道:“邋遢汉,本姑娘花容月貌,岂肯让你这浑身脏臭的野小子一亲芳泽现下你抱了本姑娘良久,本姑娘心头恼怒,快些将那顾山水的画给我,否则叫你好看。”伊愿顾不得脚背疼痛,诚恳央求道:“祝姑娘,你给我说实话,你死死追要顾先生的墨宝,到底要干什么若是理由正当,我或可考虑一番。”祝诗竹见伊愿口气松动,说道:“这个,这个,我喜欢,我就要了,没有其它理由。”伊愿道:“祝姑娘,你纵然要要,也应低声恳求于我才对,何苦非打即骂,强行抢夺”

祝诗竹道:“我娘亲告诉我,对付你这种臭男人,绝不能姑息,要打骂齐上,方能达到目的。”伊愿心道怪不得你如此泼辣,原来是有这样的娘亲,那就怪你不得,当下道:“祝姑娘,好祝姑娘,你听我一言,你既在书院做了花工,和书院先生日夜见面,你态度谦逊一些,他日遇见顾先生,向他讨要墨宝,顾先生素来通情达理,心胸宽大,他见你一柔弱女子,孤身在外,多有不易,必定会给你一幅。再说顾先生已经送我,那是他对我的一番心意,我怎能惘然不顾,转赠他人”

祝诗竹道:“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待我考虑片刻,若是在顾先生那里讨到了字画,我便不要你那幅。”伊愿见祝诗竹应允,暗道世上泼辣之人,若是诚心待他,他也不会无理取闹,这真是捉蛇要抓七寸,捕鼠要用灵猫。见祝诗竹变得温婉,笑道:“祝姑娘,我要洗漱一番,再入馆听课,你起得忒早,也去小憩一会罢。”祝诗竹见伊愿说话体贴自己,不好再行胡闹,只得回房歇休。

伊愿洗漱完毕,拿了假书套和玉佩来到文荆川房间,文荆川正在洗漱,一见伊愿,笑道:“发现了什么线索”伊愿道:“找到这个玉佩和假书套。”文荆川清洗完毕,接过书套一看,沉思半晌,问道:“伊愿,你说贼子将这假书套放在花丛里想要做什么”伊愿道:“先生,学生如此猜想,不知是否妥当,请先生评判。”文荆川道:“讲。”伊愿道:“贼子一定是早将淳化阁法帖真本盗走,将假书套放回原处,混淆作案时间,钱掌书清查书藉,自然不会打开书套看里面的法贴,因此不知法帖早就丢失。待李夺前去请求查阅,钱掌书打开一看才知少了法贴,又怕先生怪责其失职,故而将假书套藏于花丛中,欲将全部责任推在贼子身上,不知学生如此推断是否有几分道理。”

文荆川道:“有一定道理。但那貔貅作何解释”伊愿道:“这貔貅或许真有可能是孙玉喜遗落之物,与本案关系不大。”文荆川道:“玉貔貅何等珍贵孙玉喜日夜佩带,且丝绳系得牢固,怎会无端遗失此事你不妨深思,若是仓促定论,非常不妥。”伊愿道:“依先生之见如何”

文荆川长叹一声,道:“孩子,世上万事万物,确有巧合发生,但一切巧合,都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也就是说,巧合只是规律下的一种表现形式,并非破例。那玉佩落在书架角落,有两种可能,其一确是无意遗失,其二是有人故意栽赃,若是第一种还好办,若是第二种,就可能牵连太广。对方处心积虑,筹划多日,连些许线索都不留下,好一个工于此道的高人。”

伊愿道:“听先生如此分析,想是已有眉目,不知可否向学生透露一二。”文荆川道:“猜测只能是猜测,算不得真,我现下告知于你,你必定牵肠挂肚,追根问底,无心学习,这样吧,你还是先不要知道,等时机成熟,我自然全盘托出。”伊愿应声退下。

到了艺馆,周南山和孙玉喜等苍山派弟子都在,谢成随父亲去了台州,请假休课,伊愿刚到座位,孙玉喜凑上前来,讪笑道:“伊学兄,我那只貔貅佩玉不知遗失在了何处,好生可惜,你若拾到,归还于我,我定有重酬。”伊愿道:“不曾见到,你去问问其它学兄。”周南山道:“伊学兄,昨日听钱掌书说你到了藏书楼侦破那盗书案,不知可有端倪”伊愿道:“此事令人费解,目前没有。”周南山道:“我和苍山派几位学兄思来想去,大伙儿群策群力,倒是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