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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 冰石水晶 2180 字 2023-10-09

小心,最好是人赃并获。你想他大半夜背着包会去哪里”

“难道他会把赃物都藏在”

“等着看吧”

第二十二节横生枝节二

第二十二节横生枝节二

傲月独坐深闺,该是入睡的时间,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中只有亚何的形象。“混小子”她骂着。忍耐是有极限的。终于消受不起冰一般冷的亚何。她翻出一大堆曾给她安慰与希望的信札甚至清楚地记得其中滚烫的字句把它们付之一炬。很奇怪,火在吞噬信札的时候,分明感觉得到心痛。原来她还是不舍得。可是她的等待究竟有没有意义每一个寒冷的长夜,她都只有一人度过。就像今晚,那个混小子又不知跑去那里管闲事了,却把虚无的影子留在她的心里。

那天,飞雪蹦蹦跳跳地跑来,老远就嚷嚷:“姐,大哥回来了”

她愣了愣,手指一颤,绣花针从指尖滑脱:“谁你说是谁回来了”

飞雪刚进门就夺下她手头的活,“姐,瞧你,还不快打扮一下大哥的马都快到门口了不对不对,姐已经够漂亮了,快走”话没说完就拖着她往门口去。她似乎很难接受等候多日的情景突然成为现实,一时间只知随着飞雪跑。

门前,亚何正与肖剑寒暄着。她刚想打招呼,一个袅然的身影像针一样扎眼,美人躲在亚何的背后。他们是同乘一匹马回来的才跨出门槛的她顿时收回脚步,转身向院内去。

“月儿”她听到亚何急切的呼唤,却头也没回。眼前所见之景对她意味着什么不敢想。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亚何的心只属于她。觉得委屈,想哭,却有一种泪流干后的痛。

他问:“她怎么了”

飞雪一脸愤慨:“大哥,雪儿一直把你当作君子,怎么自己做错了事反倒要怪别人”说罢狠狠瞪了眼女孩。女孩忙倒退一步躲藏起来。

他轻松一笑:“我有错吗”随即招呼,“霞儿,见过庄主和庄主夫人。”他挽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人前,“别怕,他们都很善良。”霞儿怯生生行了个礼,局促地站在亚何身边,怎么都不肯抬起头。亚何抱歉地摇摇头:“雪儿你吓着她了。”她的穿着很普通,布衣布鞋。未加粉饰的脸还算白净,五官端正。

肖剑笑得很贼,仿佛在说:看你如何交待嘴上当然不敢说:“姑娘先请到花厅休息,待下人腾出房间,肖某就派人带姑娘去住处。”

霞儿把头埋得更低,用极细小的声音应和了一声,转头瞥了眼亚何他点了点头:“先换身衣服,梳洗一番。我办完事来看你。”她便提着包袱随侍者进了门。

雪儿斜眼一瞥,偏过头:“哼要我是月姐就把你一脚踹出大门”

“都多大了,还那么野蛮”

亚何也知道不道歉这回休想过得了关。他好半天才叩开她的房门。她独自坐在妆镜前默然,问什么都不答。直到他奔向主题:“生气了为了霞儿就是我带来的那个姑娘”

她终于开口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他便也赌气:“那我先回房收拾,过会儿帮霞儿安顿,等你不生气时我再来。”

她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恶都不能安慰人家半句好容易回来一趟,就这么没好声气”

他苦笑:“我怎么想就怎么说。其实霞儿是”

“算了,我还能不明白无非是你管的闲事。我不爱听。”

“不生气了”

“谁说不生气我辛辛苦苦等,结果呢你一点都不体谅我。还不如你不回来爱和霞儿在一起就去吧,回来做什么”

亚何无可奈何:“我知道,最委屈的就是你。要我怎么赔罪”

“赔罪我看你没什么能耐让我高兴。”

“先记在帐上,以后还。”他调皮一笑,“我确实给你捎了样东西,就是不知你喜欢不。”

傲月面对妆镜皱了皱眉,撇撇嘴不吭声。

突然镜中出现一支极精巧的钗。她欲回头,亚何吩咐:“别动”惊喜中,亚何亲手把发钗插上她的发髻。银珠钗以丛花为首,花芯镶着碎宝石,栩栩如生。灵光闪动,更添华贵之气。几条细细的银坠如银河落九天般晶莹,末端是几颗细小的琉璃珠,如美人的泪滴。她兴奋得心狂跳,脸红得像绽开的桃花,左照右照:“真好看”“人更美。”

傲月闻言脸更红了。转念又搭起架子:“这就饶过你我只值一根发钗”亚何顿时失去耐性:“月儿,何时你也变得那么计较能不能让我安静片刻外面已经够乱了,回了家还要头皮发麻”

“我让你头皮发麻了霞儿待你好一些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口就是醋意。

他紧咬嘴唇一句话也没说,愤然离开屋子,不知去了那里。她很累,甚至懒得关心他的下落,听说亚何天天跑去喝酒也无动于衷。一连几天,他们都没说话。

发钗还安然躺在妆匣中。纸灰飞扬着,打着旋,落下,彻底冷却,就如她的热情。

如果说山庄里还有谁盼着亚何回来,此人就是霞儿。

霞儿是个站在人堆里就无影无踪的姑娘,来自农家,纯朴,厚道,从不敢奢望爱情或者幸福,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够了。一个在酒楼茶肆卖唱的女孩,抱着咿呀的胡琴,辛苦一天,不过能赚取别人的几滴眼泪。累了饿了从没有人过问。吃了上顿没下顿,过完今天又担心太阳升起后柔缓的曲子里多的是酸楚,嘶哑的胡琴声里道不尽的是世态炎凉。

可曾想到酒楼里偶然一瞥竟扣动亚何的心弦。琴声中某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勾起他的回忆。他也曾体味过艰辛,体味过孑然一身的无助,所以当他的眼睛一扫而过却不巧与霞儿闪动的泪光相撞时,一股莫名的情愫令他心潮起伏。这个心寒如铁的人突然被打动了。胡琴声令他长久地驻足,凝视。霞儿低着头静静地唱着,歌声在喧闹的谈笑声中浮沉。

亚何轻轻走近,等一曲终了,问道:“姑娘何以流落在此”她霎时泪流满面,却仰头微笑,笑中含着苦,仿佛一朵在风雨里盛开的花。“若姑娘不介意,可否与在下一叙在下并没有恶意。姑娘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