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和夫人收拾停当,来到馆驿与上学一行相见,侄女一一做了介绍,林大人问了问安顿情况,便让上学一家洗洗脸,他退在正厅等候,并带他去花明楼赴接风宴。
坐齐后,林大人举杯说道:“神医一家不辞劳苦专程为小儿来治病,本人不胜感激,现请满饮此杯以表谢意。“管上学:“我代表我们一家对林大人的盛情款待表示由衷的感谢,本人年纪尚青,在医界出道不久,还有不足,更不敢当神医之称,自己当不断努力精进,在行医中不断提高,以为广大百姓的安康尽绵薄之力。“林大人:“敝县地处湖广边陲,再过去不远便是四川了,由于山区,物产有限,民俗简朴,招待不周,希望海涵。“管代朋:“我等初至贵地,啥事没有做,素手相扰,很是惭愧。“管上学问道:“林大人,怎么未见令公子来赴宴”
林大人道:“自从耳朵失聪,他便有意回避外人、生人,像这样情况,他断不会来的。”
酒饭差不多了,上学急于了解林公子的情况,便说道:“林大人能否把令公子的情况给在下细说一下”
林大人道:“详细情况夫人说得清楚些,夫人,你给郎中谈谈吧。”
夫人道:“是这样的,十多天前,他从塾馆放学回来,看天色还早,便约附近的孩子一道玩,当天天气晴朗,秋风徐徐,小伙伴们便约去附近的山顶上放风筝,于是他拿了纸鸢出门去了,可能是爬山流了汗,内衣打湿了,山顶上风又大,着了凉,直流鼻涕。第二天,该去塾馆的时候,尚未见他出来,我推开门一看,还昏昏的睡着,我预感不对头,用手摸了摸他的前额,烫的吓人,便知伤风了,一面命人去仁和堂请郎中,一面用冷帕子打湿了搭在额头上,一会儿仁和堂郎中来了,诊过病,开了药方,吃了三付。“管上学:“好了些吗”
林夫人:“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叫人去请保和堂的郎中,偏偏经验丰富的老郎中回老家凤凰县冉家村去了,只请来了一位三十来岁的郎中,切了脉,看了舌苔,开了方子,三付药下来,伤风到是好了,但两只耳朵却突然听不见了。那个看病的郎中听说医出事故了,吓的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又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法解决恢复听力的问题,他才九岁就聋了,今后怎么办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那位侄小姐说道:“我表弟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四书五经已读得差不多了,已经在读春秋左传战国策了,两三年就可准备参加县试和郡试,考秀才入官学读书了。将来一定是个大有用处的人才,神医一定要救救他啊”
上学道:“侄小姐莫急,治病救人,解病家之急难,乃医者的本分和天职,我一定尽力而为。”
上学又转身对林夫人道:“令公子的病,我心里已经有些数了,还想问夫人一下,那些郎中开的药单子还在不在”
夫人道:“在在我特意带来了。”随即命一侍女打开一个螺钿漆盒,拿出一叠药单子递给上学。上学认真看了这些药单子,特对其中一张反复看了几遍,又递给春红,用食指指了指其中二味药,春红看了看,点头轻声说道:“可能问题就在这里”
五妹多年帮师母七婶侍弄中草药,在七婶的指导下,读了金匮要略政和征类本草,加上其父从事药材贩卖,家学渊源,已能辨识药物药理。
上学道:“林大人、林夫人,看了药单,我心里基本上有底了,这张药单用药本无错,问题出在剂量上,有的药,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由于是多味药混合医治,药性互相平衡,在平衡中治病,因此,大量的表现在汤头歌上,强调各种药多少的比例,稍有偏差就会出事,因此,行医者,掌握好用药的分寸最为重要。”
林大人:“是的,拿捏分寸是成事的关键。”
上学:“同时用药的药量还与一个人的年龄和体质极为相关,我要看了公子的具体情况,掌握了他的脉相后才能做出最后判断。因此,我认为让令公子恢复听力不太难,林大人,林夫人尽可放心。”
林大人:“这么说,我儿有救了”
上学点头道:“是的,林大人。”
林夫人破涕为笑道:“阿弥陀佛,郎中真是活菩萨呦。”
第二天早上,上学和春红都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正做出诊的准备,县衙内的小厮正押着县令林大人的绿呢四人大轿和一顶小轿来接他们小两口了,很快将他二人抬进县衙的二堂前面,先让他们用了早饭,然后请到后院,后院仍为上房五间,中为堂屋,西二间为起居室,里间为林大人夫妇的住房,东为接待至亲的客室,两厢一边为茅房,杂屋间,一遍为丫鬟仆妇的住房,院中左右各有一个花台,一边载了株桂花,一边载了株海棠,目前正是金桂飘香的时候,满院洋溢着桂花浓郁的香气。
桂花树下放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子,一石凳子上坐了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神情俊朗,头戴束发金冠,一袭绣缎长衣,腰系丝绦,侧坠三件成串的佩玉,脚登粉底布靴,当上学夫妇快走到他近前他才感到有客人来,忙叫:“爹爹,客人到了”并回过头来对上学拱手道:“管先生好”声音别无异样,于是上学也拱手道:“林公子好”他指了指耳朵,摆了摆手,表示他听不见。上学笑了笑,这时,林大人出来了,穿的常服,头上亦用幞头,对上学夫妇拱了拱手道:“昨晚休息的好吗,小县条件简陋,还望见谅。”
上学道:“谢大人安排,住的舒适,睡的很好,这位小哥,想必就是令公子
林大人:“是的,正是小儿林霄。管郎中,是在花园里诊病呢还是进堂屋去诊”
上学:“这里就很好”
林大人立即命人在桌上铺以红毡,石凳铺以坐垫,下人送来两碗盖碗菜。
这时丫鬟陪着夫人出来了,上学坐好,让林公子坐在他侧边,林大人也围坐在旁边,上学拿出医枕,叫林公子把手腕放在上面,他开始为他仔细诊脉,诊了左手诊右手,大家静静的看着。
上学接着拿出银针,对县令林大人夫妇说道:“我从脉相的跳动得知,由于有两位药的剂量弄反了,该多的没多,该少的没少,由于药力的副作用,使管听力的穴道暂时封闭了,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能力,现在用银针打开这穴道,听力就能恢复,再用药将错剂量的两味药形成的药性去掉,就永远不会有反复了,林大人,林夫人,可以不”
林大人道:“一切由管郎中您自己的办法办。”
管上学拿出银针,并请大人准备笔墨纸砚,他需与林公子笔谈,林大人立即吩咐下人拿来,上学用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林公子,我要用银针解开有关听力的穴道,你就很快听得见了,不痛,更不用怕。”写完递给林公子,林公子看后连连点头,并坐正身子,林大人拿过来看了看,握了握儿子的手,鼓励他,林公子会意,点了点头。
上学让下人准备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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