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大会的主持权,必然要尽力而为。只是,刑剑是如此模样,实在让我不敢相信”
祥木对着躺下的人一顿检查,检查完之后又看了看那柄已经放回盒里的剑。
“我已经鉴定过它的真伪,还有夜衣盟盟主的字据。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易余生摇头,“不过”他看向祥木。
“恕祥木愚钝,这柄剑,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祥木摇头,看不出个所以然,“而这个人,”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从他刚才的身手和身上的伤疤来看,我推测,他应该与西域的藏花有点关系。至于他倒下的原因,”祥木蹲下,指了指伤口,“脑后有一处瘀伤,就是这里了。”
易余生和程省岸都蹲了下来。
“伤口是在这里,那,打伤他的东西是什么”程省岸不解。
祥木叹气,举起手里的一个纸团,“他倒下的时候,这个东西掉了下来,应该就是它。”
易余生也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小洞。
“那就是,有人不想这个人拿刑剑,于是从外面打了这个东西进来”程省岸推测。
“那个洞一直延伸了好几个屋子,看来,打出这个纸团人功力不浅。”听到易余生的话,祥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把纸团递给易余生。易余生仔细看了看,脸色也变了。程省岸看着倒下的人,又看看洞,突然觉得自己惹了麻烦。
“省岸,你应该过滤一下你的宾客名单了,”易余生把纸团打开。纸是包着酥花糖的素纸,大户人家买的糖会让卖糖家在糖纸上裱上自己的家姓以示身份地位,这样的糖一般只摆放在前院正厅以供宾客之用,只见易余生手里的那个皱巴的纸团上,有一个新鲜的“程”字,这正是今日摆放在每个桌子上的新买的糖点包纸。另一边祥木还在暗处找到了另外一个小洞。也就是说,有人是在屋内,看到发生的一切之后,将手中的纸团掷出,穿过屋内的墙,再用内力使纸团回转,击回屋内,避开在场所有的武林人士,准确无疑地击中正要上前的“方朗”。
听着祥木的解释,程省岸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听起来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是很多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修为的武林中人都难以达到的。
“这样的功夫,如果知道真身,恐怕易守轩的高手榜,要换一换名字了。”易余生叹息。
“易前辈,您刚才提到在座的有人用了易术,是指”祥木请教。
“不过戏言,不必介怀。”易余生伸出手指摇了摇。
程省岸突然跪拜。
祥木大惊,慌忙扶他。
易余生抚着胡须,垂眼看他。
“知道错了”
“晚辈已知酿错,还望易前辈和祥木兄能指点一二”
祥木面有不解,似乎他不知程省岸有什么错。
“你错有三,一不应将刑剑示众。纵然武林众人都想知道刑剑的现状,也不能坏了试剑大会的规矩,之后你要向试剑岭的岭主问罪,或许还能保住这次的主持机会,”不在会前将神兵示众是试剑岭安排试剑大会不成文的规定,因为不成文,所以很多人都不在意。
“二是不应找人假扮方朗来引人口舌。西域焱阳宫副宫主方朗已经有两年多不现中原武林,焱阳宫今日对中原武林也无敌对之意,你公然假冒,类似挑拨,”易余生神情肃穆,“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年前方朗如何在中原作乱,致使中原武林过去三年依然凋敝,就是多年的朝廷动荡,也没有如此打击江湖武林,江湖人经不起挑拨的。不过这一错,好在已有人暗中与你化解。你大可把假方朗交由焱阳宫处理,也算是弥补一错。”
“这第三错,错在不应该与光明窑合作。西域光明窑,早就对中原不坏好意,不然中原武林为何不许光明窑人入中原你年轻,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光明窑教唆挑拨,三年前的武林浩劫也不会发生。而且,这个人今天的作为恐怕和你们说好的也不太一样吧出尔反尔是光明窑一向的特点。在场还有几个光明窑的人卧着,恐怕是想抢夺刑剑。如果今天没有人打伤他,那恐怕才真是程家的笑话了。你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像今天这事情发生的突然,如果真是你一手可以掌握,根本不会如此轻易让人识破假方朗,这假方朗也不会做出预计之外的事。。这一错,你自己看着办吧。”易余生语毕,扶起坚持跪拜的程省岸,“你要立刻断了与光明窑的联系。光明窑在西域与焱阳宫的现任宫主勾结,与焱阳宫方朗一边则是势如水火,如果没有方朗本人的首肯,你以为刑剑真是这么好借的夜衣盟从哪里得到的刑剑你都没有过问”
程省岸已经一身冷汗,只得不住地点头。他越发觉得,自己请易余生来,是最明智的选择,“我明白,我不过是沾了爷爷的光。”说罢,着手叫人收拾现场。
易余生点点头,这小子反应还是很快的,难怪近来程家势力略有扩大,看来程老爷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看祥木还在研究墙上的洞,便走了过去,“你在这边,有何见教啊”祥木只是看着老轩主,没有言语。
祥木仔细对着墙上的洞口,“我看看能不能根据角度推断出射出纸团的人的位置所在。”
“不可能的,那人既然能用内力改变纸团的行动路线,自然也可以改变它的发射路线,”易余生摇着头,“那人既已无意现身,自然不会让我们发现他。”
“”祥木想了想,“中原武林实力已大不如前,如果有这样的高手存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样精准的内力,恐怕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绝世高手了吧。”他低头。
易余生不得不叹息,“是啊,数年前,易守轩常常要为轩榜高手排名的先后头痛,而今日,易令守轩头痛的恐怕是已无几人能跻身高手之列了。”
祥木看着墙上的小洞,不再回答。
易余生则开始思索其他的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随人群走出正厅之后,古都鲜问陈良。
“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古都鲜微笑:“你一说无关紧要的事,八成是和你自己有关系。想来江湖上的事,还有很多是你放不下的吧。”
gu903();陈良拍了拍脸,“或许是有点,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