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是一个不眠夜。
宗业睡不着,他想着自己那行踪不明的兄弟,想着那个可能还活着的师父。他依旧不明白很多事,但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他好像更加不理解宗源,但又在某些方面理解了那个多年不见的哥哥。他矛盾着,他怀恨着,他又思念着。复杂的情绪从不曾远离他的思想,只是在今夜,变得愈发深重。
南宫睡不着,他更多的是好奇。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他,如今不仅结识了不少朋友,还找到了少时曾一起玩耍的庄主姐姐。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东西,但今天又知道了一些他听不太懂而且也多半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经历一些听起来十分有劲儿的事。
宁杨睡不着,她想起方朗的交代。没有人知道方朗交代她什么事,她也并不想让大家知道。或许以书姐是知道的,但是以书姐应该不会揭穿她。不过揭穿她也没什么。这里的人她也不是特别的熟悉。她有些担心方朗,也有些担心方朗交代她的事。
白以书在庙顶站着,她没有进去也没有休息。
过了一小会儿,易无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他用眼神示意她跟他走。两人在夜色中施展轻功穿过树林,走了很久。易无言停了下来。白以书也跟着停下来。
无言没有说话,他听了很久。
“不用听了,没有别人。”黑暗里,陈良的声音传了出来。
、疑点一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有喜欢的角色啊
“不要怪我跟出来。”陈良解释,“你忽然换了一张脸,白庄主又突然冒出来。我自然是要有所防备的。我想知道你们说什么。”
白以书有些惊讶。
易无言挠了挠头,“我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的轻功比白庄主还要好。不仔细的话我们两个几乎都没察觉。果然你是最难缠的那个啊。”他摊开手,“无所谓,你知不知道,并不影响什么。”
“为什么你叫我出来,他一定要跟着”白以书无奈。
“是他自己要跟的,我可没叫他。估计是好奇吧。”
“不是好奇,而是需要。”
白以书瞪他。
“我需要知道你们说什么。”陈良又重复一遍。
接着,三人默默无语互相对望。最后易无言先开口。
“我败给你俩了。以书,他要听就让他听吧。反正他一个人,知不知道也不影响大局。”无言面色沉重,“南宫还年轻,回到南家难免不会乱说,宁杨有西域的背景,宗业总有些冒失。让他们知道,我还是不太放心。”他看着陈良,“你听到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然易守轩不会放过你。”
陈良点点头。
他转头再看以书,“我想告诉你,之前我在众人面前说的话,都是实话。但是,我隐瞒了一些东西,一些只有你可以知道的东西。首先,风尘确实是死了。不过,我们找到他的尸体却是在他死于闹市之后。”
“其实,皇上早就发现不对劲。通常情况下,风尘私访,都会给他书信,但是这一次却一封也没有。根据薛晋郢近来的一些动作,皇上猜测风尘的消失与他有关,所以暗中联系我,让我配合他演一场戏,专门做给那个薛王爷看。假风尘必须当场销毁,不然铁定能被看出来,是个太监。不过薛晋郢看到那个假风尘,确实没沉住气,我们就趁他安排人手去查看关押风尘监牢这个机会,全力跟踪,最后在薛晋郢亲自检查之前,破了监牢,把风尘带了出来。”
“那风尘他”
“风尘,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惨薛晋郢也挺有能耐的,把一些武林的驱逐者又拉了回来。你想知道风尘的惨状吗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没死,还跟我们笑。他说他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苦是苦了一些,但就是下不去手,不如让我们代劳吧。他说,他想死的快一点,别太疼。最后我给他下了毒,让他在睡梦中死,死的很快,而且不疼。”
白以书沉默。易无言本以为要等很久,他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见以书说,“告诉我你们找到他时的样子。”
无言诧异。
“如果你的推测都合理,那么他是为我而死。我既无缘见他最后一眼,总要知道他最后的样子。”
实际上,易无言并不愿意去回忆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惨的一个人。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他却无比欣慰,他替风尘欣慰,因为风尘的心思总归算不得白费,他也为生死未知的扶烺欣慰。
他们提前一步先找到了风尘的监牢,易守轩出动了自己的十几位名副其实的高手,总算用最快的速度击破近百人守卫的监牢,但是当所有人满身鲜血冲进地牢的时候,仍是被牢里的惨状惊呆了。
地牢里只有风尘一个人。他的膝盖以下都被分截砍了下来,用铁钉扣与大腿互相之间连接,一只手臂整体腐烂掉还冒着紫色的气,只剩下右手,虽然筋脉已断但是仍然可以活动,两只耳朵被割了下来,像腿一样用铁钉扣与头连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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