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剑乃家传,实不该轻易示人。”
“凤白剑乃庄主象征,难道不应该随身携带吗”
白以书了然地笑着,“落白山庄自有庄规,此事不劳薛王爷费心。”
“呵,白庄主对我似乎颇有微词。薛某深感遗憾。”
白以书凝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人了,说实话我对你我之间这种含混虚假的说话方式实在不习惯,所以不如我把事情摊开来说。薛王爷,既然你已知道我最近听说过风尘的名字,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所知道的关于风尘的一切。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出来。当然,我不一定会回答你。不过你要清楚,风尘的债,迟早有人会还的。而且,”她看了看那幅画,“我相信这画作也一定不是你的作品。按照薛王爷这样的气质和行事作风,怎么会有如此明净清朗的画风”
薛晋郢的脸色一点没变,只在听到后来略微有点惊讶,“白庄主眼力过人,竟可以看出这不是我的风格。”他看着那画,“不错,这幅画是我一位同窗故友所作,可惜他甚至来不及题字就走了。所以我把这幅画时刻放在身边,用来在关键时刻提醒我要怎么做。”
白以书的眼里满含同情,“用别人的画来提醒自己,看来薛王爷的人生追求也不过如此。既然王爷只不过要我来赏画,那十分抱歉,我对画作了解甚少,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转身就走的一刻,薛晋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庄主以为我薛王府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话音刚落,良箫已出手,白以书回身瞬间抵挡了薛晋郢前面那人的十一招刀势,她急退至门口,身后的剑已经在等待她。在她犹豫的一刹那,两股攻势一起冲来,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一手用白布缠着紧紧抓住前面的刀,另一边握着同样用白布包裹着的剑挡住身后的那柄剑。白以书的良箫伸在刑剑的下方两寸处,攻向她的两个攻势被陈良一人一前一后地完全阻挡住。他再一运力,前面的刀被他生生折断,身后的剑被他一剑扬开。
屋外有不少王府侍卫冲了上来,不远处的王选看到了王爷的表情,做了个手势,所有侍卫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陈良松开一只手上缠着的白布,“薛王爷毕竟有王爷之名,何苦为难一位女子如果再度出手,那么发生什么王爷可不要怪我。”他一手握着刑剑,一手扶住白以书。以书的表情虽然有些困惑,但似乎并不十分吃惊。
刚才的两位偷袭者已经站在了薛晋郢的两边。薛晋郢完全是一脸惊讶,甚至带有一丝兴奋。“一早听说轩榜第一高手陈良十分难缠,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向前走了一步摊摊手,“其实白庄主前往这里的时候,一共跟来了三个人。南堂南宫的功夫实在不足为惧,宗业倒是花了他一点时间,只有这位陈姓高手,竟然如此轻松摆脱我派去阻拦的人,薛某实在佩服佩服。”
白以书一愣,然后皱眉,“你把他们怎么了”
“白庄主放心,只不过是送他们回去休息而已,并没有伤害他们。”薛晋郢颇有兴趣地蹲下来捡起那片残刀,“这是苗疆的赤髯刀,因为第一位刀主赤髯而闻名,易守轩兵器榜排名第十三位,想不到在陈兄手中竟也不过是残铁一片啊。”
、异姓王爷二
他摇摇头,把残刀拿在手里,“若有机会,真是希望与良兄好好切磋切磋。不过我今日主要还是想和白庄主一叙,切磋一事只能延后了。既然白庄主知道风尘的事,那么我想如果我同白庄主询问风尘留下的那封信恐怕也不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风尘的遗书你知道这么多事,一定也很清楚,我知道你要找的是风尘的遗书。”白以书没有配合他的隐瞒。
“白庄主聪明伶俐,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薛晋郢反问道。
“不管是为什么,如果那遗书在我手里,我绝对不会交给你。”白以书拉着陈良准备离开。
薛晋郢微笑,“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给我,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宗源。”
白以书站定。
“宗源可是欠了我不少东西,如果我知道他在哪里,定是会将他千刀万剐。白庄主请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
关于宗源究竟与薛晋郢有什么深仇大恨,白以书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拉着陈良的衣袖就转身就走,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发现,陈良一动未动。她有点困惑地回头看着陈良,而陈良有些木然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王选从门口走进来轻声咳了咳,陈良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看向已经飞到房屋横梁上的持剑的那个青年。正是那个青年让陈良刚才的抵挡用足了八成力气。
“你手中的那柄剑,是不是离殇”陈良歪着头问他。
那个青年躺在横梁上向下望了望,一转身跳了下来。他看着十分年轻,应该和南宫一样,不过二十二三岁。面容没什么特别容易让人记住的地方,身体修长如同大多数习武之人一样。他好奇地看看陈良,再看看薛晋郢。发现薛晋郢没有表露态度后,他答道,“你怎么知道的这确实是离殇剑。”那个青年傲气地抽出剑鞘中的剑,缓缓地抚摸。只看那剑身上纹着一些粗犷的纹路和图案,暗红的色泽不知道是剑本身的颜色还是鲜血刚刚凝固的颜色,剑身细长而坚实,因为遇到了同为八王剑的刑剑而兴奋地微微颤抖。
看着这柄恍如隔世的剑,陈良不禁苦笑:“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它。”
那青年一愣:“哦我记得有人告诉我,除了西域的方朗之外,所有真正见过离殇的人都已经死了。”
陈良扑哧笑了出来,“谁这么告诉你的”
“风尘啊,”那个青年认真地说,“风尘第一眼看到我的剑时,跟我说的。哎呦,看到他后来的样子,我还真是于心不忍”
“竞之,少说两句。”王选终于开口阻止。
林竞之讪讪地闭了嘴。
薛晋郢阴晴不定地看着陈良和白以书。只要他冲王选使一个眼色,这两个人立刻就会被王府的五百精兵和不包括屋中人在内的十一位高手包围。但是他并没有看王选,似乎他有比杀死这两个麻烦人物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以书依旧背对着他。陈良自从看到离殇剑就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既然白庄主无法回答我的询问,那么我也不便多留两位。王选,送客”
年轻的谋士咳嗽了两声,冲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白以书拉着陈良衣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再度用力,这次陈良乖乖地跟在了她后面。
“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走了啊”林竞之十分遗憾,“我还想跟陈良玩会儿呢。”
“放心,你以后有很多机会跟他玩。而且,我说放他们走,没说你不可以跟着他们啊。”薛晋郢笑。
林竞之眼睛亮了亮,但是并没有起身。
王选很快就回来了。他看着薛晋郢,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放他们的时间比预计的要短很多啊。不过我要知道的事情已经都知道了,而且按照我刚才的话,他们一定更要去找宗源,这不是正合我意。所以让他们早点走,我们也好早点布局。”
王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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