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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下来。

所幸,门的一头倒在了桌角,形成了一道三角形。宁棋并没有受伤,却被困在里头。

屋器倒塌的声响掩盖了背后的一幕,宁书竟是没有发现。

宁棋心里慌张,她试了试,脚被压在门下,她出不去望着宁书近在咫尺的背影,她动了动唇,终于忍不住呼叫:“三妹救我”

听见呼喊的宁书转过头才看见宁棋被压住了。

看着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此时露出慌张的表情,宁书愣在那里。

她皱眉,她在犹豫。

屋顶的那根横梁颤动了下,似乎马上就要砸下来。

“三妹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宁棋哭着喊,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了,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二姐救救我”

宁书咬了下唇,终于向前踏出一步抓住了宁棋伸向她的手。

“轰”

屋顶的那一根横梁终于支撑不住砸了下来。

“啊”

宁棋凄厉的喊声随之响起。

纵火凶犯

“伤口千万不要沾水,每隔三日一换药,等退了痂,再换这瓶药膏,早晚各一次。”江宏翻了翻药匣,将一个赤色的广口圆瓶放在桌上。

“谢谢表哥。”宁书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当时替宋氏打去落下的画时烧伤了。

“烧伤不比一般的伤口若想不留下疤痕不是很容易,所以更要仔细着涂药,”江宏已经站了起来。

“表哥,听姨娘说你去了太医院当值”宁书问。

江宏点了点头,道:“说起来还是因为之前照料伯父的时候有幸结识了太医馆里几位太医,得到提携一二。”

宁书知道江宏说的并不完全是实情,依他以前的性子是并不喜欢做太医的。然而这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关系,并没有多说。

“姑娘落棋斋的人来说请姑娘过去一趟。”午秋皱着眉小碎步走进来,样子焦急。

江宏皱了皱眉,“二姑娘的状况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她的腿被砸断了。

宁书和江宏去到落棋斋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见瓷器摔碎伴着哭喊声。

不同于宁书烧伤,只有一个江宏过来医治,落棋斋这里已经围着五六个大夫。

“三姐你过来了,听说你手烧伤了,怎么样了”宁书一进屋子宁画就迎了上来,除了大房那边宁宗和卢氏病着没有过来,宁家的人几乎都过来了。就算是大房主子没有亲自过来看望,下人也是一拨一拨的过来人询问着情况。

宁画的话成功地吸引了宁棋的注意,她指着宁书有些疯癫地喊:“是你是你害我你要是肯拉我一把我也不会摊在床上”

“阿书”坐在床边的宋氏出声训斥,“如果不是你三妹冲进来救我,我们娘俩能不能出来都不一定你在这胡说什么”

“母亲你要信我真的是她不肯救我当时我被被压在下面,如果她早一刻拉我我就不会弄成这样”宁书头发凌乱,衣服也是脏旧的,此时瞧着既狼狈又不像话。

“那么三丫头为什么不愿意救你”宁老夫人审视地看着宁棋。

“她”宁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解释。

面对宁棋的失态指责,宁书始终闭着嘴没有为自己分辨。因为她也不清楚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犹豫,拉了宁棋一把,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愧疚不,宁书垂了眉,如果时间倒流,她大概还是会如此。能朝她伸出手已经是她的极限。若不是听见她喊的那一声“二姐”,心里又有不忍,她也不愿意拉她。

“阿书,你过来。”宋氏朝着宁书招了招手。

宁书乖顺地走过去,“母亲,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宋氏摇了摇头,拉着宁书的手瞧了瞧,说:“没事,只不过是扭伤了。乖孩子,这次多亏了你。你的手怎么样要不要紧将来会不会落了疤”这最后一句已经是问江宏了。

“三姑娘的手背烧伤有点重,恐怕想要一点疤痕不留不大可能。”

“这”宋氏听江宏这么说,顿时就心疼了。这姑娘家的,相貌最是重要。虽说这疤痕不是在脸上,可这手背也是整日露在外头的。

“这股勇气,不愧是我宁家子女。”宁老爷点头。

宁老夫人也把宁书拉到身边,瞧了瞧她的手,又仔仔细细吩咐首秋好好照顾着千万不能大意了。

一旁的宁画眼圈都红了,就像伤在自己身上一样心疼。

瞧着这一屋子的人对宁书的关心,宁棋又怒又怕。她宁书不过是烧伤了手凭什么一家子人都这么关心她自己瘫在床上,刚刚的大夫说她要有小半年不能下床

宋氏毕竟是心疼亲女儿的,她握着宁棋的手宽慰:“阿棋你要把心放宽了,这腿才能好得快。”

本是傍晚才能回来的宁奉听说家里出了事,急忙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宁奉踏进屋子,没给宁老爷和宁老夫人问安,直接便问。

因为人多,宋氏忍了忍怒气,不过仍旧语气有些冷地说:“放火的人已经捆起来了,毕竟是你院子的,还是你自己处置吧。”

回来的路上,早就有人把事情详详细细讲给了宁宗,如今听宋氏的语气,便知道她恼了,有些讪讪。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宁老爷脸上也有了怒气。

宁书也很意外,放火的人怎么会是清荷清荷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跪在地上。她绾起来的头发早就被抓散了,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印象中的清荷轻柔宁静还有漂亮,哪里是现在的样子。宁书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

宁奉抓着清荷衣领,将她捞起来,一巴掌抡过去。瘦弱的清荷朝后跌去,装在烛台上,燃着的蜡烛倒下来,红彤彤的蜡油滴在她的身上。鲜血就从清荷的口鼻中流出来,她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嘴被堵着,只能望着宋氏“呜呜”乱叫着。

“让她说。”宋氏死死盯着她,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清荷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咳咳咳”塞在嘴里的破布被扯了出来,清荷猛地咳嗦了几声,鲜血便从她嘴里淌出来,流到地上。她抬起头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望着宋氏,“夫人,你还记得清月吗你害死了她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又不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