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然后躲在一旁像只偷着腥的猫一样,以为奸计得逞得意偷笑
这个傻子,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窗外大喇叭传来恼人的声音,徐友亮惊醒,该吃午饭了。
收好日记本,徐友亮锁上门出来,端着饭盆去食堂排队打饭。
今天食堂做的是绿豆杂面条,白菜炸酱的卤,徐友亮坐下翻动筷子,看到碗底的两个荷包蛋突然就是一怔。再抬头,看到窗口里面冲自己含羞微笑的女同志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帮忙洗衣服的那位,心下释然,不客气的大口开吃。
“周末没出去啊”有人坐到对面。
徐友亮抬头:“黄干事吃饭”
黄蕊矜持点头:“是啊,周末在宿舍看书,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险些错过时间,今天的面条还不错,咱们食堂做的炸酱最地道。”
徐友亮笑笑,继续埋头吃面。
“你怎么最近周末都不出门了”黄蕊问。
“谁跟你说我周末一定要出门”徐友亮反问。
黄蕊笑笑没答话。
沉默一会儿,黄蕊又问:“你省城图书馆的借阅证能不能借我用我想找本英国古典文学。”
徐友亮点头:“可以。”
“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找你去拿。”黄蕊雀跃。
“我下午在宿舍。”
“你最近还去省城么我一个人走路去省城不太安全你们局自行车能外借么”
“不能。”徐友亮道。
“那怎么办我答应了以前导师要写一篇关于中世纪欧洲诗歌题材的论文,现在要找素材,可是咱们县委的图书有限,我想尽快找时间去趟省城”
徐友亮吃着面心不在焉,女人都爱呱噪叶青好像有时候也话多,不仅唠叨,还连说带比划,扒在他身上又蹭又摸。又是蹙眉又是嘟嘴,前面说完后面又否定,然后她自己又乐的前仰后合,真是让人又气又笑。
“徐友亮你笑什么”黄蕊问。
徐友亮恍惚,刹那间错觉以为叶青在叫自己,醒过神才发觉是对面的黄蕊。
“没什么,黄干事学识真渊博。”徐友亮笑道。
黄蕊被那个笑容晃的一怔,顿时心神不宁。
洗涮好饭盆,徐友亮回宿舍继续看日记。
交往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情行似乎不太对,她不写信不查岗不追问,让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和她在处对象,而是关系一般的男女同事。
越来越严重的危机感,他几次故意流露出对其他女同志的好感和好奇,她居然毫不在意
他开始不断地插手她生活的方方面面,粮票,蔬菜,布票,红糖看电影逛马路。一次次努力越来越细致的体贴,终于看到她眼里越来越强烈的依赖,让他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却令他有些恼火。
他做了这么多,她始终理所应当的坦然接受,他说的话却一次次被她忽略忘记,而她的喜好却不许他半分忽视。
她不喜欢吃甜腻腻的蛋糕,第一次勉强尝了尝,第二次干脆不吃,他故意买了第三次,结果她发脾气了。
这些臭毛病都得给他改过来而且一定要让她改的服服帖帖彻彻底底
还没等他行动,那天,她主动凑上来,两人第一次突破防线近距离触摸。
柔软香甜的嘴唇,火热的舌尖,动作有些生涩,手下也没什么章法,却引得他烧起熊熊大火
起了个头她就开始闭着眼睛享受,他反客为主,翻身压倒一遍遍吻到她缺氧窒息。还是一幅理所应当坦然接受的样子,嗯,这一点暂且就不用改了,很好
他沿着后背摸到她的她的全身都软绵绵,骨头呢那个地方会不会更软她严防死守,抓住他手腕,不允许他下一步动作。
到了晚上,到底还是被他突破了又一道防线,摸到令人心驰神往的两团绵软,滋味是怎么个销魂
那晚是他离开最晚的一次,差点没赶上火车,却也是最开心的一次,从没像那次坐返程车时的愉悦。
徐友亮回想起那天细节又觉得胀难忍,正要自己纾解下,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徐友亮声音懊恼。
“徐徐同志,我,被单晾干了,我给你送过来”门外怯怯的声音。
徐友亮放好日记锁上抽屉,系上裤扣,拉开窗帘见外面阳光刺眼,刚刚下午三点多钟。
徐友亮站起身去开门。
何淑敏怯怯站在外面,手里捧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单。
“太谢谢了,还麻烦你送过来。”徐友亮笑的阳光。
何淑敏脸又红了:“不不麻烦,我,我帮你缝上吧”
徐友亮略怔下,挑眉笑的越发热情:“那太好了,我正发愁找谁帮忙呢,快进来”
徐友亮把屋门大敞开,棉布门帘掀起来挂门沿上。
何淑敏低着头走进来,这还是她头一次来单身男人的屋子,心跳扑通扑通的。
县委大院后面的北房,挑高明亮,屋子里水泥地面光滑干净。
通透的大开间,冲门口生着蜂窝煤炉子,对面靠墙窗户下放着写字台,上面书本文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门口一边沿着墙放着橱柜,上面的锅碗瓢盆都是崭新的,样样齐全都还没拆封。
洗脸盆架上搭着旧毛巾放着旧脸盆,一旁搁架上摞着新脸盆新毛巾和香皂盒,新牙缸和新牙刷都是成对的,花纹颜色都一摸一样。
左首里间放着一张大床,仔细看是两张单人床拼起来的,里面一半摞着全新的大红毛毯毛巾被床单新枕巾也是一对的。
外面一半铺着半新不旧的床单枕巾,单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他平时睡这里么
何淑敏捧着床单怯怯站在屋里正当中,不敢往里走。
徐友亮抱过棉被胎放床上:“就在这里缝吧,地方够么屋子太乱,都是我准备结婚的东西”
“不乱不乱”何淑敏忙摆手:“半边就够了”她从不知道单身男人的住处能这么干净,那女人不是一次也没来过么平时都是他自己收拾
何淑敏偷眼悄悄打量徐友亮,他今天没穿制服,浅灰色的羊绒衫露出白衬衣领子,笔直的双腿把蓝色裤子穿的那么好看。皮鞋擦得一尘不染,人和屋子都让人觉得干净踏实。
何淑敏心慌意乱铺好被单,放上棉胎,蹲在地上开始熟练缝起被子。
徐友亮摇头笑笑,继续坐回写字台前,拿起一份文件随意翻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何淑敏,你在家常做这些”
“嗯,七八岁时候我娘就教我拆洗被褥了”
徐友亮心想,叶青从小没有母亲,那些亲戚恐怕只会使唤她干粗活,女孩子该学的都没教她。
“你在食堂上班累么”徐友亮翻着文件问。
何淑敏心中一颤:“不累就是洗菜切菜,一点都不累。”
“你家兄弟姐妹几个”
“六个,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成家了,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两人正聊着,门外又走过来几个人。
“小徐,你果然在宿舍怎么大敞着门啊你”那人说着话进来,猛地看见里边正在缝被子的何淑敏,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