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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照雪录 岚月夜 2338 字 2023-10-10

gu903();王励犹豫了一下,又看了李澄秋一眼,才低头道:“见过,我从镇北回来时,看见他又去柳家门口叫门,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就把他骂走了。”

谷云接着问:“他去柳家叫什么门”

王励脸上涌现怒意:“这个王八蛋总是这样欺凌弱小,柳家没有成年男子顶门立户,他就欺上门去调戏良家女子,还打伤孩子”

梁伯元有些尴尬的清咳一声,接过话来:“牛连那样的人,你骂他几句他就走了”

“我白日里刚与他扭打过,他又没带人,喝的醉醺醺的,不敢动手,我推了他一把,他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梁伯元听得点头,却忽然严肃神色,出其不意的问道:“这样说来,事情已经解决,你却又为何不即刻回到店中”

王励被问的一怔,随即脸上神色变幻,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李澄秋看到这一幕,不由蹙眉担忧,果然梁伯元已经立即追问:“怎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开不了口”

王励一怒:“小梁捕快怎么这样说话我王励平生从不做亏心事”

“那你做什么去了从柳家走到店中,再慢也用不了整整一刻。除非你心里气不过,想要替天行道,杀了牛连”

王励急了,脸涨得通红:“你不要,不要含血喷人”

梁伯元不为所动,只重复问道:“这一刻钟,你去了哪里”

王励脸上都是焦急愤怒,可就是说不出自己去了哪里,眼睛四处乱瞟,终于带着求救之意看向了李澄秋。

李澄秋这才缓缓出声:“王励,你现在身处嫌疑之地,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又没做亏心事,怕的什么说吧。”

王励满脸失望之色,却坚决咬紧了牙关不肯说。

“李掌柜,他现在怎么也不肯说,我们只能把他关押起来继续审问,毕竟目下只有他嫌疑最大。”梁伯元转向李澄秋说道。

李澄秋看着王励真是有力气无处使,“几位捕快,我能不能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梁伯元直接拒绝:“这不合规矩,也对李掌柜不好,会让你陷于教唆犯人的嫌疑。能让你今日在这里旁听,已是我们兄弟几个能帮的极限了。”

李澄秋只得从刑室告辞出来,让他们关押了王励,但她始终不相信王励会杀人,所以便向梁伯元要求去看看尸体,并和仵作谈谈。

梁伯元听孟桥生说过,知道李澄秋心细如发,能发现旁人发现不了的细节,连总捕头都很信任她,便与章敏一同陪她去停尸房看了牛连的尸体。

“死者是一刀毙命,被人从后面直插心口,凶手显然深恨死者,还握着刀转了一圈。”仵作指着致命伤口给李澄秋等人看,“死者死前喝了酒,似乎行动迟缓,毫无反抗之力,就这样扑倒在地死了。”

李澄秋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并没露出惧怕厌憎之色,只平静问道:“能不能看出凶手是从哪个方向下刀的”她作势比划,“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还是平平直插,抑或是从下往上捅上去的”

仵作听了又仔细验看一番,昆仑镇极少有命案发生,这个仵作的经验也不够丰富,但他听李澄秋提醒,倒想起从前从师父那里雪来的本事,很快判断道:“应该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来的。你看肉皮处的伤口,明显是从上向下划下来。”

章敏在旁接道:“这样说来,凶手一定比王励高。”

“不一定。”李澄秋淡声接口,“若是高壮的男子,从背后杀人之时,多半会一手捂住死者的口唇,一手平平刺出,直插心口,因为他力气足够。反而是身材矮小的男子或女子,才会选择这样倾注全身力气的刺法。”

章敏微微皱眉:“女子”

李澄秋道:“牛连这个人,一向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他结下的仇家不少,其中不乏孤苦女子,难保没有一时激愤杀人的。何况这位大哥说了,他昨夜喝多了酒,人不太清醒,显然不似平常那样有力能反抗。凶器找到了吗”

梁伯元摇头:“还没有。”

仵作接话:“凶器应该是六七寸长的尖刀,瞧伤口情形,倒很像杀猪宰羊的利刃。”

“人命案事关重大,只凭几个人证几句推测,就此判定凶手未免有些轻率。”李澄秋最后说道,“自来人命案,最重者一是动机,二是凶器,三是时间。几位捕快想来还有的忙,死者有什么对头仇家在死者被害之时,这些人在做什么凶器来源在哪死者遇害之地还有没有其他人经过附近人家就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她说完这些,才微微一笑:“当然,几位都在公门多年,该怎么办案实在不须我多嘴,我也不过是一时多嘴,还请见谅。”

梁伯元忙道:“哪里哪里,多谢李掌柜提醒。”

他自己送了李澄秋出去,回来时却看见章敏正和谷云说话,谷云一见到他就冷笑:“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竟让一个女子就给唬住了她懂得什么仗着认识总捕头,对我们办案指手画脚的什么东西”

“人家也是好心提醒。牛连那几个狐朋狗友带回来没有都说什么了”

谷云冷哼:“他们能说什么,都说王励必是凶手不然就是他跟柳寡妇合谋干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澄秋回去店中,徐二娘立刻迎上来问:“如何”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刚才捕快们押着王励去巡检司,路上给许多人看到,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免不了有许多人看见李澄秋就指指点点,有熟识的还跟上来探问。

李澄秋应付过去,心里只觉烦恼。老刘不在,王励沾惹了人命案,店中客人却越来越多,要怎么应付

“怎么了”徐二娘难得看到李澄秋这副神情,顿时就有些担忧,“王励怎么说的”

李澄秋道:“过会儿再说吧。”她已经看到有一辆宽敞的马车驶过来,便叫胡小三儿去迎客,自己回了柜台里面。

胡小三儿迎了客人,又带着车夫把马车赶到后面车马棚去,李澄秋便自己招呼客人:“客官要住店”

那客人是个蓄短须的青年人,身量略高,穿一身青色儒衫,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书生气。他一进门先站定了四顾打量客栈之内,闻听李澄秋问话,微微偏头,向李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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