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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关系被撞破(周家齐出场)
陈之叶陪着肖芳在床上滚了一夜,纠结了一夜,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觉也没怎么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亲自熬了粥,切了些小菜,然后叫肖芳起床。
肖芳其实早就醒了,但却像只刺猥一样蜷在被子里,任凭她怎么推她,她都只是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陈之叶知道,肖芳其实是希望陆浩能够回头,能够像以前那样来哄她开心,只要他肯来,只要他肯开口,她就一定会原谅他。但是,一夜过去了,陆浩连个电话都没有打,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a市的时候,一直很想念周家齐,于是就会安慰自己说,睡一觉,天一亮,家齐就会找到她。可是,她每次睁开眼,都只有失望,时间一长,由失望渐渐地变成了绝望。再过一阵子,死了心,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所有的伤痛欲绝,都要经历这个过程,所以,她坚信,只要肖芳能克服眼前的事,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
一切收拾妥当,陈之叶就赶着去上班。她本想请假,但因为有一场录影,不能延时,只好嘱咐肖芳几句话,然后拎着书包出门去。
一整天,她都过的有点恍惚,心里惴惴不安,就怕肖芳一个人会出什么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接到周家奕的电话,让她直接回家去。
陈之叶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得回去看着肖芳,她现在精神不好,万一出事怎么办?”
“浩子已经过去了,他们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添乱,听见没有?”
她只好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直接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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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她仍是在想着肖芳和陆浩的事,想到某处情惊,忍不住问他:“陆浩到底怎么想的?他打算跟肖芳说什么呀?”
周家奕不抬头,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付:“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
“但是肖芳情绪不太好,如果真的谈绷了,一拍两散,那怎么办?你没看见肖芳那样子,我真怕她出什么事。”
“肖芳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清楚。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怪她自己。”
这一点,陈之叶是承认的。肖芳胡闹的那几次,她都在场,领略过她撒疯赖磨的本事,也不敢替她辩护什么。只又不敢完全苟同他的观点,于是同他争论:“要是陆浩做的事让肖芳有安全感,她一定不会做那些事。”
“什么叫安全感?男人出去谈生意,逢场作戏很正常。肖芳自己没算过帐?她住的房子要多少钱?她开的车要多少钱?她买的奢侈品要多少钱?浩子家又不是开银行的,不干点事,能养的起她?”
“可是”陈之叶还想拒理力争,可确实又找不到借口。肖芳今天要房明天要车,把陆浩的家底榨的精光,也难为陆浩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肯出去抛头露脸。
她蹙了蹙眉,重重地叹了一口了,忽然转移话题:“都说狡兔三窟,周家奕,你有几处房子?”
周家奕瞥她一眼,似是懒得理她,又迅速垂下去,一言不吭地嚼着米饭。
“说话呀?”
他又瞥她一眼,问:“你也想学肖芳,打听清楚了来个突然袭击?”
她撇撇嘴:“我可没兴趣。再说,就算真的去抓,也轮不上我呀。”
他兴冲冲地凑地来,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你要是想,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考虑考虑?”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声音里透着一些暧昧,但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副玩世不恭,仿佛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陈之叶有些分辨不清,想了想还是摇头:“别了,您这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多着人削尖了脑袋往前钻,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正一言一搭地说着,外面响起了门铃声。陈之叶奇怪地看了周家奕一眼,走到门口去开门。
开门的一霎,陈之叶吓的往后一个踉跄,整个人靠在了门框上。门外的人也是一脸震惊,再看看放下筷子走出来的周家奕,登时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冲进去,拳头朝着周家奕的脸上就挥了过去。
周家奕看见周家齐,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突然就挨了一拳。他踉跄着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爬起来,也极不客气地攥起拳头,朝着周家齐挥过去!
周家齐一避而过,顺势擒住周家奕的手腕,纵眉凌峰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冷笑:“真是我的好弟弟!”
周家奕自是心里有愧,眸光一融,叫了一声:“大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周家齐横眉立目,额角的青筋暴露出来,表情极是狰狞,“你也配?”
陈之叶知道事情闹大了,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冲过去劝架:“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两个人皆怒不可遏,哪里肯停,推开她,厮打到了一起。他们似乎都动了真怒,真刀真枪往对方身上招呼,谁也不肯手下留情,一个拳头下去,周家奕的眼角就见了青,而周家齐的嘴角也出了血。
情势发展愈演愈烈,家里乒里乓啷的一阵乱响,花瓶摔在地上,椅子被踹到,连沙发也被挤挪了位置。
陈之叶又冲过去,试图阻止,岂料不知是谁大手一挥,力气大了些,居然把她甩了出去,“铿”地一声直接撞的桌角上。
两个人登时吓了一跳,都松开了对方,转过身来担忧地望向陈之叶。陈之叶捂着额头,疼的呲牙咧嘴地满地打滚。
周家奕以为她撞到了眼睛,吓得脸色一变,立即扑过去,周家齐愣了几秒,跑过来关切地问:“叶儿,叶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其实那一下是真的疼,她痛的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坐起来,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家齐,你别打了,听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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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齐跟着陈之叶上楼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心慌。他知道楼上是卧室,那里住着两个人。他曾经幻想过和陈之叶结婚后,家里应该布置成什么样子,卧室里应该挂什么样的窗帘,什么样的饰物,是不是要建一个婴儿房,以后有了宝宝,是放他一个人睡,还是放到主卧里来。
可是,这里,除了婴儿房以外,一样都不少,窗帘是她喜欢的颜色,装饰也是符合她的审美,或者,这些都是她亲手挂上去的。
他觉得惶怯,突然很不想看到这些,每一样东西都让人觉得刺眼,往事就装满水的汽球,一旦被针扎破,就会立即爆成碎片。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他对她一无所知,寻遍了大江南北,也找不到关于她的半点信息。
他一直以为她出国了,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出国,也不是找不到,而是自己傻,算错了一个人,低估了一个人。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周家奕竟然可以把她藏的这么好,他甚至觉得可笑,因为他每一次醉酒,都会对着周家奕说起陈之叶,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她,多爱她。可是,他居然不知道,也永远想不到,周家奕只是在一旁,把自己当笑话,当傻瓜,其实他一直都和陈之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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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黑暗,树枝被风吹的摇摇晃晃,撷着远处依稀点亮的灯光,仿佛是结着宝石一般。陈之叶往远处望了一会儿,然后把窗帘拉好,转过身来靠在墙上,看着对面那张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