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啪”
和尚与老道几乎同时失足滑倒在街心,狼狈已极,原来街面是大石板所砌成,沾上毒汁其滑无比,无法站牢。
柏青山伏在窗下,心兰却大喝一声,一掌拍翻一名持喷筒的青衣人。
不等她擒人问口供,柏青山已叫道:“是菜油,他们是专用来对付琴的。”
确是菜油,青衣人手中的喷筒也是草草剖木所制成的,可知对方并无充分的工夫准备对付他两人。
两人浑身油光闪亮,雷琴的丝弦经油一浸,成了废物,失去了作用。
“显然是纪少堡主在捣鬼。”心兰狠狠地说,一脚踏住了青衣人的小腹,真力徐徐而发。
“啊”青衣人狂叫。
“你是纪家堡的人”心兰问。
“是是的,姑娘饶饶命”
柏青山哼了一声,问:“你们怎么来碍比咱们还快”
青衣人喘息着,哭丧着脸说:“少堡主与各地的绿林好汉皆有交情,咱们是沿途按站换马赶来的,比你们沿途买马要快些。”
“哦外面来了些什么人”
“小的不清楚。”
柏青山向外看,外面静悄悄,和尚和老道部失了踪,整个镇像是死镇,低声说:“我们从后面撤。”
心兰盛好失去效用的雷琴,一掌击昏了青衣大汉,两人向后门开溜。
镇后有一条通向徂徕山的小径,出了后门便是一处山坡,满山皆是松柏。徂徕山以松柏知名于天下,山附近也是松柏成林,不足为奇。
柏青山奔上山坡,讶然道:“咦他们为何不在四周设伏”
声落,山坡顶的松荫下,出现了纪少堡主的身影,狂笑道:“姓柏的,算定你该从此地出来,来得好。”
心兰银牙紧咬,向上急掠,怒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
“哈哈哈”纪少堡主发出一阵狂笑,身形向下一伏,蓦尔失踪。
柏青山赶忙叫道:“不可追赶,小心上当。”
两人沿山坡的南端急走,然后践出西北角,想走上大路穿越树林,林尽眼前出现了一片乱石错落的峡谷。
为了践友之约,期限急迫,目下他们除了不顾一切赶路之外,别无他念,任何耽搁皆可影响行程,他们必须全力扔脱对方的纠缠,尽可能与对方保持距离,免被牵制住,便大事不妙。
一进入峡谷,柏青山心中懔懔,说:“不好恐怕他们故意留这条路给我们走的。”
“不会吧”心兰意似不信地说,她根本就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事物。
“迄今尚示有人现身拦截,可能么快退”柏青山断然地说。
身后,突传嘹亮的歌声:“天苍苍兮,海茫茫,登泰山而小天下兮,唯我独尊,小辈们,退不了啦”
柏青山扭头一看,脸色一变
十余丈外,跟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高瘦老人,灰袍飘飘,长髯拂胸,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一双老眼冷电四射,脚下轻灵,轻如鸿毛般飘然掠近。
他抱拳一礼,镇静地说:“晚辈柏青山,老前辈万安。”
“你认识我”老人冷冷地问。
“晚辈猜想老前辈定是武林三老之一,天下闻名的神剑至尊泰山老人独孤老前辈。”
“唔你总算眼力不差。”
“老前辈夸奖了。”
“你知道你两人的处境么”
“尚请老前辈明示。”
“老夫与八方风雨纪人杰小有交情。”
柏青山知道不能善了,但仍希望逢凶化吉说服这位亦正亦邪的老怪物,欠身道:“晚辈与纪堡主从未谋面,闻名而已,无缘识荆,自无恩怨过节可言。”
神剑至尊的目光,落在心兰身上,冷冷地说:“但你横刀夺爱,夺了纪少堡主的爱侣,老夫岂能置之不理”
柏青山强忍心头怒火,沉静地说:“老前辈明鉴,纪少堡主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住口你还敢强辩”
“不是晚辈强辩,而是事实。费姑娘与纪少堡主乃是行道江湖所相识的朋友而已,他怎能一厢情愿地硬指费姑娘是他的爱侣目下费姑娘在此,她”
“住口你说纪少堡主胡说么”
“老前辈,费姑娘能不能表示意见”
“男女间的事,没有女人表示意见的余地。”神剑至尊乖戾地说。
心兰忍无可忍,大声道:“天下间竟有你这种老悖无理的”
“呸你敢辱骂老夫那还了得”神剑至尊暴怒地叫,须眉皆张,似已怒极。
“你有什么了不起吗哼,少吓唬人”心兰毫不畏缩地顶回去。
“贱婢无礼,老夫要”神剑至尊暴怒地说,一面说,一面举步迫进,长须无风自动,老眼凶光暴射,杀机怒涌。
柏青山知道要糟,事已临头,冲突无法避免,他也就把心一横,挡住去路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前辈,不可欺人太甚,老前辈年高德劭,理该留一条路给后生晚辈走,故而请前辈”
“你小子竟敢教训起老夫来了”
“晚辈不敢。”
“事实你却没将老夫放在眼下。”
“不平则鸣,晚辈”
神剑至尊突然一闪即至,鸟爪似的大手无所顾忌地劈胸抓到。
柏青山向侧一闪,喝道:“慢来老前辈自重。”
“老夫要废了你。”神剑至尊厉声说。
“咱们说清楚再交手,难道你就不珍惜你自己的声望、身分和地位,像痞棍流氓般出手乱来么”
“哼你想说些什么”
“柏某与你公平一决,你胜了,柏青山认栽,如果你神剑至尊不幸失手,又待如何”
“哼你在做清秋大梦。”
“别管在下是否做梦,说事实。如果你失手,在下只要你置身事外,如何”
“哼你”
“你敢是不敢”
神剑至尊激怒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地叫:“老夫答应你了”
“老前辈是比剑呢抑或是比划拳脚”
“老夫由你选。”
“晚辈选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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