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衫少年截口道:
“只因你们相偕私奔,自知理屈,是以不敢发作是吧”
青衣少年道:
“兄台是愈扯愈离谱了。”
布衫少年晃头摆脑道:
“可惜区区有个毛病,便是嫉私奔如仇,一见男女私奔,立生杀心。”
马上那少女娇声道:
“这种毛病倒真吓人,你当作没瞧见不就完了”
布衫少年斩钉截铁地道:
“不行,非杀不可”
青衣少年患道:
“好得很,咱们大可痛快的厮杀一场”
布衫少年一掌徐徐抬起,直劈而出。
那青衣少年猛可一挫身形,单臂微沉,反手倒抓了上去。布衫少年迫得一撤掌,身形蓦地腾起空中,双掌挥起有若开山巨斧,笔直往对方罩落
青衣少年见他来势惊人,心中微凛,身形一振平平滑后数丈,隔空用内力遥遥罩住敌手。
布衫少年仰天一啸,身躯在空中足不落地的飞了五圈,到了第六圈上,双掌一扳一荡,出招如雷,那青衣少年猛然发觉到方圆数丈之内,悉为对方拳风所罩,身形有如铁钉一般,左右双掌翻飞而上。
但闻“轰”一声暴响,双方错身,布衫少年端立五丈之外,双手平平下垂。
青衣少年呆了一呆,道:
“兄台属何门何派”
布衫少年冷冷道:
“无门无派”
青衣少年道:
“难怪在下居然认不出你招数门路”
语犹未尽,那布衫少年已是欺身来到近前,一掌扬起,当胸疾推而至。
青衣少年存心一试对方内力,他双掌一合,也自平推出去,两股力道在空中一触正着,双方都是一震。
青衣少年摧力运掌,内力源源吐出,却见对方仍然有如渊停岳峙的停立着,身躯毫不挪动,内心不禁暗暗骇然。
他奋喝一声,左掌一圈,右掌再出,布衫少年原式不变,平撞出去,双方再度硬碰硬对了一掌
青衣少年神情大是凝重,单掌连划半圆,在寻丈之外,一霎时竟一连劈出九掌之多。
那布衫少年双目圆睁,津光暴射,双掌交拂而出,每接一掌,他便往后退开数步,最后他已和对方足足相隔了十四五丈之遥
马上那少女柳眉一皱,朝青衣少年低声道:
“这少年不像剪径之流,可能是穷极无聊”
只听对面那布衫少年高声道:
“瞧不出阁下倒还有两下子,罢了,阁下若肯出百两银子咱就袖手不管。”
青衣少年狐疑不定道:
“兄台这是敲诈”
布衫少年淡淡道:
“有道是花钱消灾,阁下不应冥顽不化。”
青衣少年道:
“这一仗打得毫无意义,在下当然极愿化于戈为玉帛,但眼下我只能出得起二十两”
他说着,一面伸手人袋掏出几锭雪白的银子。
布衫少年摇头道:
“区区生性不善讨价还价。”
马上少女插口道:
“有个两全之策,二十两银子你不妨暂且收下,一月之后,咱们再将其余的八十两送到此地与你如何”
布衫少年道:
“不妥,区区还是跟着你们一道走,直到收到那八十两为止”
那少女双眼一眨,道:“一言为定”青衣少年道:“妹子,你”
那少女纤手一挥,他顿时住口不语,布衫少年瞧在眼里,在心底哼了一哼,却默默不作声。
青衣少年道:
“在下顾迁武,兄台台甫可否见示”
布衫少年道:
“区区姓赵,草字子原。”
他哈哈一笑,复道: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阁下这位妹子的芳名何不一并见告”
青衣少年顾迁武呐呐道:
“她她”
那少女嫣然笑道:
“就是问名道姓也要拐弯抹角,诚然小家气得紧,我叫甄陵青。”
那身着布衫的赵子原道:
“甄顾之间,兄妹各有其姓,这倒奇了。”
少女甄陵青道:
“何奇之有咱们是表表兄妹”
她略一侧首,那双泛如秋水的美目打量了赵子原一下,又道:
“喂,你没有马儿可怎么办”
赵子原道:
“不劳费心,姑娘尽管放辔奔驰,区区步行当不落后。”
甄陵青不再说话,一拍马背,当先纵出,顾迁武抖缰随后跟上。
飞马奔出十余丈后,甄陵青回首一望,见赵子原仍立在原地未动,她寒着脸儿说道:
“姓赵的出现得太过突然,想来咱们先时所说的话,已被他听进耳里,他藉口跟定咱们,必有用意,须得谨慎提防”
顾迁武道:
“难不成他也为此事而来”
甄陵青道:
“目下犹不能肯定,这人莫测高深,直令人难以惴度,但我终会将他的底子盘出”
快马奔驰,瞬间已与赵子原相距数十丈远。
赵子原眼望两骑渐去渐远,睛瞳间忽然掠过一丝煞气,他喃喃道:
“太昭堡太昭堡想不到这座古堡又有主人啦”
他身子一纵,飞快掠去,不一刻已赶上了前面二骑。
那顾迁武见赵子原纵跃于马旁,丝毫不显得吃力,不禁赞道:
gu903();“兄台足利于行,这一身轻身功夫是没有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