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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古龙 1867 字 2023-10-10

“拖刀掌”

“丁门拖刀掌”

旁观诸人全都忘形大叫起来,丁伟鲁出自西南边陲,他那一身古怪神功早已在武林下了令人心寒的传言,这“拖刀掌”,更是他的独门绝技,当年他独闯少林,便是挟仗此技,迫使三韦大师的“劈刀七十二杖”杖出无功,其后一年复在齐北面对金刀会八大舵主,在盏茶之间,拖刀也似地一连击出八掌,分将八人击毙当地,立刻风传武林,眼下他旧技重施,顿令在场十数高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说时迟,那时快,丁伟鲁那“拖刀掌”才发,那于思大汉双目之中津光陡长,双掌合并,右掌贴着左劈一推而出。

他攻势未尽,身形斗地凌空而飞,左掌借势继之一翻,掌风真力划过半空,“嘘”地发出尖响,待他落地之时,双方距离已不到三尺,他左右掌再度交相而起,一霎之间,尖锐嘘声大作,丁伟鲁那宛如利刃,着肤生痛的拖刀掌力登时一敛。

丁伟鲁猛地吐气侧身,硬生生止住掌势,沉声道:

“好一招风扫残云苏继飞你那飞云第十八掌练成了”

此言一出,石室内众人齐然露出惊讶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于思大汉面上却洋洋如故。

赵子原心知众人谈论的必是于思大汉所露的这一手“飞云第十八掌”,他也是第一次目睹这种神乎其神的掌力,惊异与钦羡之情固然有之,但他内心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

“苏继飞他果然是苏继飞”

正忖间,那其余的十一人已停止了议论,一个文士装束的中年人缓步上前,朝于思大汉抱拳道:

“苏兄既已悟出新招,自可凭掌换银,量珠聘美,一亲李姬芳泽,诚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思大汉苏继飞淡淡道:

“有谢谬贺,只是苏某这一新招,却暂时不欲传授那不知名的主儿。”

那中年文士满脸意外之色,道:

“苏兄欲藏珍自秘那东厢李姬”

苏继飞接口道:

“李姬的魅力固令人无可抗拒,但苏某总觉得自家费尽心血所悟出的武功招式,就这么平白传与他人,换得一杯明珠,以博李姬青睐,委实太已不值。”

大伙儿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良久一个清越的声音道:

“旨哉斯言旨哉斯言”

赵子原抬目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矮小津悍的老人,那丁伟鲁怪目一翻,说道:

“江沙,你有什么话要说”

赵子原暗暗心惊,忖道:

“久闻这江沙乃是关外使鞭第一高手,想不到竟也困处此地,看来这十三人中,个个都是足以代表一家之长的一等高手了”

那江沙道:“试想一想,咱们自人留香院以来,无一不是将毕生心血所聚的独家绝学倾囊传出,只易得东厢数夜绻遣,而那神秘的主儿,就以明珠几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各家之传悉数学去,咱们宁不太愚是以苏兄此言,不啻予咱们以当头棒喝。”

丁伟鲁怪叫道:

“江老头你有种,为什么不能像司马道元一样,见美色当前不为所动拂袖而去”

江沙膛目无语,丁伟鲁复道:

“俗语一句:美人窝里出不了英雄,老夫不能离开李姬,算是在这里住定了”

他率性盘膝往地上一坐,其余诸人似乎也都泄了气,没有人作声。

那苏继飞这时转向赵子原道:

“你年纪轻轻,怎地也到留香院来”

赵子原正要答话,那苏继飞复道:

“少年人风流雅兴,偶尔走马章台原亦无可厚非,只是此地非同寻常青楼,岂是你辈来得快去快去”

赵子原见他竟数说起自己,只有唯唯诺诺,转身欲待走开,耳里突然传人一道细若蚊语的声音:

“方才老夫见你自丁老头手上挣脱的身法,猜是阳武白雪斋的传人,如果老夫的推测正确,你便点一下头”

赵子原心知苏继飞是以“传音入密”与他说话,遂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苏继飞唇皮微张,赵子原耳旁那道细微的语声重又亮起:

“留香院非可久留,你必须设法离去,回告令师,就说昔人苏某,无时不在访查太昭堡主赵飞星遇害那一段公案,这留香院是仅存的线索之一,是以老夫伪装沉溺声色,留在此地”

赵子原一颗心仿佛被人吊悬了上来,那苏继飞语气一顿,又开口大声将赵子原数落一顿,一面不住拿眼向他示意。

赵子原无奈,只有退了下去。丁伟鲁及其他一干人倒没有出身相拦,步上石级,从原来洞口回到东厢。

那轻纱美女依然静静地坐在床沿,见赵子原上来,启齿说道:

“相公既已增广一番阅历,此刻对贱妾想必怀有戒心。”

说着微微绽开笑容,那万般妩媚尽在这一笑这中表露无遗。赵子原虽有戒意,仍不禁看得痴了。

他内心一凛,沉下嗓子道:

“李姬姑娘就是他们口中所提到的李姬”

轻纱美女双眼水汪汪的倾注着他,又问道:

“难道我不是”

赵子原避开对方的目光,说道:

“姑娘以色相布施众生,就只为区区几杯明珠”

李姬微笑不答,起身款款向赵子原行去,全身美妙之处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令人为之人眼动心。

赵子原突然闻到一股馥郁的异香,非兰非鹰,自对方胴体发出,她愈走愈近,香气便愈浓厚

当下只觉一股爇气直冲了上来,眼望李姬笑靥荡满面,露出两个深深的酒涡,举手投足间,说不尽万种风流体态,加之娇躯香风四溢,更增添厢内的绔施气氛。

李姬低声道:

“奇怪么我这体香是与生俱来的,有令人不能抵抗的滋力,相公体内此刻难道没有感到异样”

她声调越来越是低沉,目光也越来越是柔和,赵子原经他一言及,果觉体内全身火爇难当,懒倦无力,神思逐渐恍忽。

李姬伸出皓莹的双手,箍住赵子原两肩,将娇躯偎在他怀中。赵子原挣扎了一番,竟然无力摆脱,豆大的汗珠自两颊浑棒而下。

两人紧紧拥住,渐次向墙角的白玉大床移去,忽然一道冰冷的语声自厢内响起:

“李姬你做得太过份了”

两人齐然一惊,转目望去,只见屏右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个面色冷若冰霜,身着一袭华服的女子

gu903();赵子原灵台一阵清醒,将李姬推开,一口真气在全身循环了十八周天,心潮已是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