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元”道:“罗帕在老夫这里”
他缓缓将左手摊开,手心上赫然横置着一方白色绢帕。
梅尚林神色霍地沉了下来,道:“你说在下二师兄是因为摸过绢帕,绢帕上剧毒侵入肌肤而死,然而足下将绢帕握在手中却安好无事,该要如何解释”
“司马道元”道:“你没见到老夫手上带着薄皮手套么哼,当真愚不可及。”
梅尚林凝目一望,果见“司马道元”双手均已套着肉黄色薄皮手套,因色泽与肌肤相仿,非留心观看不能察觉。
“司马道元”依着手帕上绣字念道:“十月霜花满路飞,披香绢帕赠死者嘿,她早就预料到拾起这条绢帕的人必死无疑了。”
林景迈愕道:“足下口中所提到的她,便是坐在篷车里的神秘女子”
“司马道元”没好气地道:“不是她还有谁”
林景迈道:“那么刻前所发生的一切经过,足下都瞧见了”
“司马道元”颔首道:“水泊绿屋主儿从篷车内露面时,立刻察觉出尔等躲在暗处偷窥,逐故意留下染有剧毒的手帕,欲一举毒毙你们三人”
林景迈不道:“在下师兄弟与其素无仇恨,何以她必欲置咱们三人于死地而后己”
“司马道元”道:“你们都窥见了那女子的面孔,在她的心目中,那简直是死有余辜了。”
霎时,林景迈及梅尚林额上冷汗涔涔而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俩谁也不敢相信为了这点小事,就吃人以毒计暗算,几至性命莫保。
“司马道元”续道:“在她的算计之中,以为只要你们手触到尸身,必然一个接着一个倒地而亡,孰料会有老夫出来揭破她的毒讨”
说到此地,突然路旁林中传来一阵陰森的呼号:“崆峒高弟,走向鬼门崆峒高弟,走向鬼门”
林、梅二人齐然一惊,喝道:“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那陰森的号声如;比“崆峒高弟,走向鬼门”
号声中,密林劲风激荡,五条人影连袂射起,在半空各分左右平列散开,相继落在道中。
诸人定睛一望,只见来人头上俱都扎着一条绿中,衬着一身短打,个个长得尖嘴缩腮,脸上露出森森煞气。
为首一名魁梧汉子冲着林景迈喊道:“人抬人,水抬船,崆峒三剑抬阎王”
林、梅二人见对方来势威猛,不由自主露出惊惶之色,只有“司马道元”仍然不动声色,甚至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林景迈勉强捺住一颗忐忑不安之心,朝五人一抱拳,道:“五位壮士请了。”
那五名短打汉子冷冷一哼,却没有人还礼回话,顷忽,五人蓦然又纵身分为左二右三向旁跃开。
那五人甫行跃开,林丛枝叶一分,一排三个绿衫人缓步走将出来,他们行在道上,每一落足,地面便微微震动,那份内力之强,着实已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了此刻道上一总立有十余人之伙,却是乌雀无声,连空气俱已凝固了一般。
梅尚林首先忍耐不住,道:“尔等此来。为的便是要取咱家师兄弟性命吗”
前后掠出的八人闭紧嘴巴,闷声不响,面上亦无表情,生似没有听见他的言语,有顷,“司马道元”开言道:“八位说话啊,不说话是不行的。”
居中一名绿衣人双眉一挑,斜脱着白衣人道:“阁下是崆峒派的人么”
“司马道元”道:“老夫像是崆峒派出来的么老夫还不知崆峒有什么出名的人物哩。”
他口气之大,使得那八名绿衣人一时间膛目结舌。一时林景迈与梅尚林也听得呆了。
那居中绿衣人道:“那么地上死者为何人”
林景迈心中恚怒,但他天性稳重,不欲多生是非,忍气答道:“死者乃在下在师弟。”
那绿衣人皱一皱眉,道:“看来有人先咱们而下此煞手了,”
那绿衣人又端详了尸身好一忽,始偏首朝右边另一个剽悍绿衣汉子道:“看死者模样,像是中毒而亡,你有何高见”
那剽悍汉子道:“中毒就中毒吧,既已死去一人,省得咱们多费一番手脚。”
言下,足步一勾将尸体踢起,紧接着挥出一掌,“膨”一响,掌心击中钟壁冰冷的胸口,尸体飞出老远落地。林、梅二人目睹对方凌辱死者,怒极大叫道:“你敢”
才迸口叫出这两个字,倏见那剽汉子惨叫一声往前直冲,“咕咚”倒在道上
诸人立即凑过脸去,在日晖泻照下,可以瞧得出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死气,鼻息全无,显然业已气绝毙命
渐渐那剽悍汉子肌肤泛起一点一点青黑之色,死状与钟壁毫无两样。
梅尚林透了一口寒气,道:“好厉害的毒素”
绿衣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上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自外表观去,瞧不出他对同伴的死有何反应变化。
须臾,他仰起首来向林景迈道:“我们奉命到此取你等性命,还未动手就不明不白先自折损一人,你一定在心底暗暗窃笑吧”
林景迈道:“林某哀戚二弟之亡都犹不及,哪有心绪顾到此等小节。”
那绿衣人冷冷道:“令二弟身死,有你们两个同门为他悲戚,不知你俩死了,又有谁会来洒泪一哭”
口气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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