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赵子原展开轻功,继续拔足前行,后面语声遂渐微弱,终至沓不可闻
这时残月已落到西方,夜色将阑,赵子原信步走在道上,望着东方初露的曙光,他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洒脱自若的神采,但仅一会,便又愁眉深锁,无人知道他那瞬息数变的神色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遥望前方半空中升起的袅袅炊烟,他喃喃自语道:
“前面不远处,大约就有一座村镇了,我何不进镇找个客店进食疗饥”
想到这里,足步加快,不多久,果然来到一集镇,赵子原甫踏进小镇街道,迎面两个大汉子走了过来。
那两名大汉一身疾装劲服,一望而知乃是武林中人,赵子原一瞥之下,但觉十分眼生,遂未加以注意。却听那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谈着:
“兄弟,咱们此番下山历练,不想竟遇上了这场横祸,回去如何对师门交待”
那左边一个青年叹了口气,道:
“在大哥你认为怎样办呢此刻我心中已完全没了主意。”
左首一名年龄较长的大汉道:
“说实话,为兄方寸之乱并不在你之下,莫说钟二弟死得不明不白,这几日来咱们师兄弟三人的离奇遭遇,即便说出来,又有谁敢于相信何况”
他歇了一下,续道:
“何况那最后出现的老魔头甄定远,一再出言警告,要咱们回崆峒后,不得谈起那一段经过,他若不是与那八个穿绿色衣服的凶魔煞神有所关连,就是和那辆篷车上的神秘女人脱不了关系。”
赵子原心念一动,暗忖:
“八个身穿绿衣的凶魔煞神莫不是今晚在帐幕外头,才被布袋帮主干掉的七个人龙帮主说到,花和尚一总借用八名手下,晨问行事时折损一人,那是没有错的了。”
两人匆匆走过,赵子原忍不住回身悄悄跟在后面,只见他俩迳往效外小径行去,丝毫不曾发觉背后跟着有人。
只听那右边的大汉道:
“二辆篷车都是一模一样,我也被搞糊涂了。”
那青年道:
“你是说香川圣女和叫什么女蜗的面色苍白的神秘女人,分别所坐的二辆篷车么那女蜗为何要留下毒帕,冀图毒毙咱哥儿三人,难道只为了我们偷窥到她的面庞么这真太讲不通了。”
大汉道:
“不通的事可多着咧,那自称司马道元,解了咱们一围的剑手,你认为他真是司马道元么”青年抬头望了大汉一眼,沉着脸色道:
“大哥,我知道你也怀疑他就是失踪已久的职业剑手谢金印,单从他出剑的气势以观,我就想到是他了。”
大汉寻思一下,道:
“传闻谢金印早在二十年前,已被武啸秋及甄定远联手所杀,如何会在斯时出现莫非他真是还魂有术么”
青年摇首道:
“奇怪,我心中总是有一种感觉,谢金印所作所为诚然百死不足以赎罪,但武啸秋甄定远二人联手暗算于人,也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令人不齿”
大汉忽然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疾然转过身去,敢情他到这刻才察觉跟随在后头的赵子原。
他怒目瞪了赵子原一眼,反手一抬,“刷”地掣出腰间长剑,远远冲着赵子原高声喝道:“来吧”
赵子原怔了一怔,道:“兄台这是何意”大汉厉声道:
“在下师兄弟二人正是崆峒林景迈、梅尚林,你要取咱们俩性命,总算找对人了,来吧”
赵子原呐呐道:
“此中可能有所误会,赵某”
青年梅尚林怒目圆睁,截口道:
“你还不动手三大以来,你是第四批要宰掉我们的人了,我问你,你追踪咱们有多少时候了”
赵子原正欲答话,眼睛突地一亮,迅速地道:
“要宰掉兄台二人的不是我,而是在你们的背后”
梅尚林方露出迷惑之色,赵子原已再次大喝道:
“留心背后”
梅尚林旋风一般回过身子,他犹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陡觉左侧树梢人影一闪,一人出掌疾扑过来
他身旁的林景迈目毗皆赤,厉声道:
“撤掌”
心底关切师弟安危,挥掌便劈,掌风一出,那人扑罩之势顿了一顿,梅尚林乘机一扭身,唰地跃出老远。
那人纵落地上,却是一个年方及冠的少年,面貌俊秀,长得颇有气度,但却带有几分狡猾之气。
那少年指着林,梅师兄弟二人道:
“你们两个活不长了”
林景迈浓眉一耸,道:
“你和前天早晨那八个牛鬼蛇神是一路的么”
少年一愣,道:
“和谁一路小爷告诉你,方才你们信口长短,妄论家师是非,凭这个你就死有余辜了”
梅尚林定了一定神,问道:
“令师是什么人”
那少年沉声道:
“家师武啸秋,你刚刚提到他老人家的名字。”
嘿嘿冷笑数声,大步迫近梅尚林,挺掌一挥,掌力如潮从四面八方卷涌拍击,招式非特极尽辛狠奇奥之能,功力亦见深厚不比凡俗。
梅尚林怵目心惊,暗道近二十年来,武啸秋声名之盛,如日中天,连他的徒弟武功都如是高强,准此而论,天下能与武啸秋匹敌之人,真是寥寥无几了。
他正要取出兵刃还击,蓦然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朝星,给我住手”